第四十二回 扫荡群寇(第2/8页)
廖总管为了不使聂十八的真面目让老陆知道,以免老陆毕恭毕敬地对待聂十八,今绑匪起疑心,所以让聂十八扮成了廖总管手下的一个跟随,前来见老陆。
老陆初时不大注意廖总管身后的聂十八,见廖总管这么说,不由在灯光下打量起聂十八来。但见聂十八一脸敦厚,但眉宇间却隐含着一团英气,便认为聂十八是廖总管跟前的一位武士了,想必是武功不凡,不然,廖总管就不会派他来跟随自己了。连忙说:“阿七哥,辛苦你了!”
聂十八说:“陆爷,别这么说,在下奉命一路上护着你的安全,有什么不到之处,还望陆爷指点才是。”
“阿七哥客气了!”
廖总管说:“阿七就是你跟前的一位家丁了,路上有什么不测之事发生,就由他打发,不到万不得已,你别暴露你的武功出来。”廖总管跟着又对聂十八说:“阿七,我将老陆的安危全交给你了,望你小心。”
“廖总管放心,有我在,就有陆爷在。”
“有你这句话,我就更放心了!”廖总管跟着对老陆说:“老陆。你打点一切,依夫人指示办。我走了,你们也早点睡,好明天上路。”
廖总管说完,轻轻一纵,上了屋顶,一转眼,便失其踪影。
第二天,老陆叫人雇了一辆车,怀着银票,带着一箱价值五千两的金银珠宝,和聂十八坐上马车,出城直往同和镇而去。果然,鬼妪没有估计错,老陆从家中一动身,就为绑匪耳目盯上了,其中一个汉子,飞快地奔去同和镇,向他的首领报告。另一个耳目,仍然暗暗尾随着马车。
老陆也是一位精明人,出城后不久,他就注意到这一个盯踪者了,悄悄地对聂十八说:“看来这一条汉子,极有可能就是绑匪的耳目,他在盯踪着我们呢!”
聂十八点点头:“陆爷说得没有错,他的确是绑匪的耳目,他们本来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先走了,看来是先赶去同和镇,向他们的头儿报告了。”
老陆有些惊讶:“你知道他们有两个人?”
聂十八点点头:“我们一出门,上车不久,我就注意到他们了,以后又见他们分头行动。”聂十八想说,我还听到了他们交头接耳呢,但担心说出来,更令老陆惊讶,从而怀疑自己的身份,还是不说的好。这时的聂十八,又发挥了他猎人应有的机灵,他感到自己的担子实在不轻,这是他第一次负担保护一个人生命的责任,不能不处处警惕。
马车穿过沙河小镇,便取路北上,走荔枝岗。这一带都是小山岗起伏的地带,尽是些山间道路,杂林处处,马车刚走过荔枝岗,快要到白灰场时,聂十八蓦然听一到前面山岗树林中有人的走动声和说话声。有人说:“他们快到了!快将树抬到道路上去,别让马车通过。”聂十八不由一怔,他凭着猎人特有的敏觉意识到,恐怕有贼人拦道了。他再往车后看看,那位盯踪者也不见追来,暗想:难道这伙绑匪,要在这处无人来往的山里动手抢劫?他轻轻对老陆说:“老爷,小心,可能有事要发生!”
果然,当马车刚转过一处山嘴时,一棵大树,横拦在山道上,令马车不能通过。马车夫不由勒紧马经,令马车停下来。也在这时,从树林里一下跃出了七八条汉子,一个个提着兵器,喝着:“车上的人给我们滚下来!”
显然,贼人们要在这里进行抢劫了。聂十八说:“陆爷,你别下车,由我去见见他们。”
老陆也想看看这位年青跟随的武功,便点点头:“阿七哥,那你小心了”心想:要是他真的打发不了,自己只好出手了。
聂十八走下车来,打量了匪徒们一眼,再看看后面山道上,有四个匪徒持刀守着,而前面的山道上,也有四条汉子。这么看来,这伙贼人一共有十五六人之多了。聂十八皱皱眉,拱手相问:“请问各位大哥,有什么事要我们下车?”
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喝声:“少废话,将你们身上所有的金银财宝,全给我们留下,我们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聂十八问:“你们要我们留下金银?”
“不留下金银,你们想留下什么?留下你们的一条命?”
“在这里将银两交给你们?”
“小子,那你想在哪里交?”
聂十八怀疑地问:“你们不是说到同和镇交银两么?”
“谁耐烦跟你们到同和镇了?”
又一个匪徒暍叱起来:“小子,你到底交不交?不交,莫怪老子们动手了?”聂十八忍着气说:“你们要我交出银两可以,那你们先将我家的小主人交出来!”
匪徒们有些愣然了,问:“小子,你说什么,你家的小主人?”
“不错!就是我家的小主人,我是不见人,绝不会将银子交出去。”
匪徒们顿时愕异起来,互相望望,有的说:“这小子胡说什么?不会是个傻瓜吧?”有的说:“我们哪来他家的小主人了?”有的说:“别跟这小子多说废话,不留下钱物,先将他砍了。”
聂十八一听,顿时生疑了,问:“你们不是绑走我家小主人的人?”
浓眉大眼匪徒说:“谁绑走你家小主人了?老子们是在这里收过路费。”
“原来你们是在这里拦道抢劫的,不是绑匪。对不起,请你们散开,让我们过去。”
匪徒们一听,一个个又傻了眼,他们几疑聂十八是一个疯子,只有疯子,才会说这样的疯话。请我们散开,让他们过去,这话说得多好听,世上哪有这么轻巧的事情?老子们一早不是在这里白等了?浓眉大眼问:“小子,你刚才说什么?请我们散开?”
“对!我请你们散开,别来阻碍我们的时间了。”
老陆在马车里听了聂十八这样的对话,感到好笑又困惑,他几疑聂十八是个不大正常的人;就是正常的人,也老实得近乎愚蠢。这样的人,可靠是可靠了,但不会与人打交道,叫他出而办事,那一定是撞板多过吃饭。廖总管怎么打发这么一个人来跟随自己?人家明明是来拦道行劫的,你请人家散开,这不是废话。当这伙匪徒是来趁热闹,这不火上添油才怪。
果然,首先是浓眉人眼汉子火了,一瞪眼:“小子,你是不是愿将你们的钱财留下来了?嗯?你是不是没有死过?”
聂十八回答得更妙:“对不起,这些钱财,我们是去同和镇赎人的,人命关天,真的不能留给你,请原谅。”
这是实话,对匪徒们来说,却是废话—个匪徒对浓眉大眼汉子说:“老一,别再跟这疯小子多说了,先将地砍了,不怕车上的人不交出银两来。”说着,提刀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