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扫荡群寇(第6/8页)

这个绑匪头儿,虽然丢了二十多个弟兄,但他身上怀有四万五千两银票,也够他过几年花天酒地的日子了。再说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要是将命丢在这里,什么也没有,更谈不上以后去找姓陆的算帐。他做梦也想不到,姓陆的请了这一对厉害的高手,弄得自己一败涂地,自己一时不察,上了大当。

这个凶顽的绑匪,不怨自己绑架勒索的罪恶意图,反而怨恨起老陆来,并且仍想今后进行报复。其实他一向老陆下手时,便已注定他—生的罪恶将到此终结,连他的生命,也画上了句号。

阴鸷大汉一说完,便纵身跃开,打算向树林中奔逃,另一个匪徒,也闪身往—边逃去。小兰大急:“贼子,你们往哪里跑?给我将命留下。”她骤然看见聂十八已拦住了阴鸷大汉的去路,于是放心去迫另一个贼人了。

阴鸷大汉快要窜进树林时,突然感到眼前人影一闪,跟着一股如狂风暴浪般的掌劲向自己击来。这个绑匪头儿,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反应比较敏捷,急忙向后纵开。这一股锐不可当的掌劲掌风,仍逼得他踉踉跄跄向后连退.儿步才站稳。他吓得心头大震,心想这又是从哪里跑来的这么厉害的高手?可是他定神一看,更傻了眼:这位高手不是别人,正是陆老板跟前的那位青年家丁。他愣着眼问:“是,是,是你?”

这一名青年家丁,身手不凡,他已是知道,想不到他内力竟然这么的深厚,却出他意料之外。

聂十八愤怒地说:“贼头!你还想逃?快将那四万五千两银票给我拿出来!”阴鸷大汉又惊又怒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假扮姓陆的家了来骗我?”

突然:“叭”的一声,一具尸首扔在了他的跟前,跟着是那小丫头仍带雅气的声音说:“他是我的哥哥,又是什么人了?”

这绑匪一看眼前的尸首,正是刚才和自己联手战那小丫头的弟兄。在这伙贼人中;这位弟兄武功已算是高的了,想不到一转眼就叫小丫头杀了,还将尸体扔在自己的脚下。阴鸷大汉更是惊得心胆俱裂,问:“你、你、你们到底是哪一处的高手?”

聂十八说:“你管我们是哪处的不好,你快将银票交出来?”

小兰说:“这些银票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带走?你连命也没有了,要这些银票有什么用?”

“你们要杀我?”

小兰说;“刚才作不是要我哥和陆老板等人的性命全留下来吗?现在我们也只好叫你留下来了。再说。你手下那么多弟兄都留下来了,你不留下来行吗?”

阴鸷大汉骤然跃起,举刀向小兰劈去,凶狠地说:“你要杀老子,老子就先杀了你。”可是他刀还没有劈下,聂十八一招树摇影动身法,一出手,凌空就抓住了这绑匪的脚,顺势一下将他扔到一边去,摔得连阴鸷大汉半死,爬也爬不起来。小兰更恼恨这贼子骤然向自己下手,奔了过去,举剑就要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鬼妪这时赶来了,连忙喝住:“丫头,住手,先别要了他的性命。

小兰连忙收了剑,说:“妈!这贼子太可恶了,不杀了他留下他干吗?”

“丫头,我有话问他,他要是回答得好,我们可以放过他一次。”

队鸷大汉给聂十八一扔,几乎将他全身的骨架子都扔散了;并且已感到自己的一条腿不由自己作主,移动不得,显然已断了。又见小兰提剑奔来,自问必死,所以连痛也忘了,闭目受死。想不到一位蒙而妇人赶来,从而救了自己的一条命。他不知这位妇人要问自己什么话,但总算有了一个活命的机会,问:“夫人,你想问在下什么活?”

“我问你,已死去的岭南双魔,是你什么人?”

阴鸷大汉怔了怔:“夫人!你和那双魔认识?”

鬼妪说:“现在是我问你,你想活命,得老实回答我的活。”

“夫人,在下是他们的徒孙。”

“那么说,绰号拦路虎的是你的师父了?”

“是,夫人。”

“怪不得你这一路刀法使得那么好,深得了岭南双魔刀法的精髓。”

“夫人,你跟我师父他老人家是朋友?”

“他曾是我剑下放生的一个游魂。”

阴鸷大汉原先抱着一线求车的希望,听鬼妪这么一说,又吓得不敢出声了。

鬼妪又说:“你师父是一个罪行累累的拦路打劫大盗,想不到你比你师父更进了一步,从拦路打劫,变成了绑架、勒索的凶犯,而且还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也算是一代胜过一代了!”

小兰说:“原来他是劫匪魔头的徒子徒孙,这真是臭坑长臭草,不是好东西。”

鬼妪盯着阴鸷大汉问:“你现在想生还是想死?”

“求夫人饶命。”这个绑匪又慌忙将银票掏出来,“这是四万五千两,我现在交出来。”

小兰一把从他手里取过银票:“这是你的吗?不要脸!你就是不交出来,我们也可以从你的尸体拿到。”

鬼妪说:“你想我们饶你一命可以,说,你为什么绑架陆老板的孩子?跟他有仇还是有怨?”

“小人跟他没仇没怨。”

“那为什么向陆老板下手?”

“小人该死,小人只为了图几个钱。”

“图几个钱?不对吧?要是图钱,陆老板交给了你们五万两银子也已够了,你为什么得寸进尺,再勒索他十万两,非将他一家人逼人绝境不可,这只是单单为图几个钱吗?”

“这——!”阴鸷大汉顿时哑然。

“你不想说?”

小兰说:“妈,他不说了,我来杀了他。”

鬼妪点点头:“既然这样,丫头,我将他交给你了!”

这绑匪慌忙说:“夫人,我说!我说!”

小兰说:“那你说呀!”

“是梁公子叫我干的。”

“梁公子?哪一家梁公子?”

“就是广州梁守备大人的大公子梁浩天。”

“他与陆老板有仇怨?”

“有没有仇,在下不知道,他是这么对在下说,说天然居陆老板是府城内的一户殷实富商,使钱大方,又胆小怕事,不敢得罪人。要是我能将他的宝贝儿子绑架了,勒索几万两银子,他一定会如数照给。”

“你跟这娃梁的是朋友?”

“不是。”

“那你为什么听他的?”

“夫人,在下有一位拜把兄弟为梁守备的手下官兵抓了去,梁公子说,我要是办成了这一件事,便会把在下的拜把兄弟放出来。在下见有利可图,又能救出拜把兄弟,同时以后还可以搭上梁公子这条线,在这一带活动,就不必担心官兵的追捕了。所以……”

聂十八说:“你们这样一来,那不是兵匪勾结在一起了吗?那还成世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