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京师六绝(第5/10页)
“啪”,平惑抬手给小弦一个栗暴子:“小色鬼,不许乱看。”
小弦捂着头直挺挺地倒下,面目朝下躺在床上,全身抖个不停。平惑吓了一跳:“打疼你了么?”他话音未落,已听到小弦忍之不住的笑声,气得又踢他一脚:“你这个小坏蛋。”
小弦装模作样道:“咬了苹果一口,真是舒服多了。以后我要是再遇着不开心,就来找你。”
平惑哼道:“你休想再有下次。”她看到小弦恢复了活泼可爱的样子,心里高兴,也忘了肩膀的疼痛,“你怀里是什么东西,软软的还挺有弹性。”原来她刚才情急推开小弦时正触到他的胸口。
小弦翻身起来,从怀中摸出一物:“就是这东西。”正是那《天命宝典》烧毁封面后余下的金属网状物。
平惑好奇地拿起,反复翻看不得要领:“奇怪,这是什么?”小弦老老实实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若觉得好玩,便拿去吧。”
平惑连连摇手:“只怕是什么宝贝,我可不敢要。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本就是我的东西,又不是偷来抢来的。”小弦笑道,“给你就收下吧,怕什么?”
平惑只觉那物手感极怪,光滑温润,轻轻一捏即变形,一松手又复原,喃喃道:“这东西非银非铁,还可以随意折曲。嗯,若不是极有韧性,倒像是什么丝线。”
小弦灵机一动:“你可懂得女红?你看这里有个结,能不能用针挑开。”那个结绕在网内,网丝又细又密,只凭手指之力断然无法解开。
平惑喃喃道:“我女红还算不错,要么让我试试。不过若是解开了,恐怕再难复原。”小弦也甚是好奇:“不管它,先解开再说。你随身可有针线?”
平惑跃跃欲试:“你等我一会,我回房拿针……”
他忽听门口轻响,抬头一看,却是宫涤尘站在门口。小弦胸口一震,赌气般视若不见,只管对平惑道:“你快去拿针。”却又怕宫涤尘就此不理自己,忍不住又偷眼瞅去,却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疑惑莫非刚才咬平惑之事都被他看在眼里,脸上不由泛起红来。
平惑连忙对宫涤尘道个万福,宫涤尘淡淡道:“平惑姑娘先回房休息吧,我陪小弦说几句话。”
平惑答应着,将手中的金属网对小弦一晃,挤挤眼睛:“我晚上帮你解开,明天见。”说完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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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弦咬着嘴唇垂着头,也不言语,室内一片寂静。宫涤尘忽道:“听乱云公子说,你这几日都在磨性斋内苦读书本,自然应该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的道理。”
小弦心想:宫大哥虽然只大自己几岁,经历却比自己多了数倍,想必遇见过许多人,对分分离离原不会太过在意,哪儿会像自己这样看重别离,一念至此,不由长叹了一声。
宫涤尘自言自语般轻声道:“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为免日后牵挂,才刻意冷漠,你可明白我的心思……”小弦一呆,上前两步握住宫涤尘温暖的手,低低唤一声:“宫大哥!”丢失的友谊仿佛在瞬间重新回归。
宫涤尘拍拍小弦:“我在京师实在耽搁太久,明日必须要走。如果有缘,不久后我们还会再见……”小弦点点头,直视着宫涤尘清澈的目光:“怎么才算有缘?”宫涤尘淡然一笑:“那就要看明日的宴会是如何的情景了。”
小弦如坠迷雾:“这和明天有什么关系?”
“你可记得我告诉过你,明日之宴乃是为了完成我师父蒙泊国师的一个心愿。”宫涤尘耐心解释道,“我此次来一为吐蕃求粮,二是带来了师父的一道难题,如果有人能解开。或许他就会来京城一行。”
小弦道:“什么难题?让我先解解看。”宫涤尘微笑:“这个难题连我也解不开……”言下之意更遑论是小弦了。
小弦大不服气,嘟起小嘴道:“我就知道宫大哥看不起我。哼。有本事就让我试试。”
宫涤尘摇摇头:“此题十分分奇怪,可谓是说易行难,乃是武功与智慧最完美的结合。一般的平民百姓都能轻易破解,却根本不是正解,而武功越高者,反而越难解开,可一旦有人能破解,便足以让国师动心一见!所以我才会把京师诸位成名人物都请来……不过依我所见,普天之下能解此题者不过寥寥数人,你与我都不在其列。”
小弦大是好奇:“你不妨说说。”
“急什么?”宫涤尘潇洒地一耸肩,“明天你也是我的小客人,自然会见到这道难题。”
小弦想着明日将看到京师诸位成名人物,更能与林青重聚,顿时心痒难耐,赌咒发誓般道:“林叔叔一定解得开,宫大哥也一定会再与我相见!”
宫涤尘一叹不语、他自然清楚,一旦真的解开了这道难题,蒙泊国师入京后将会对京师局势产生各种难以预知的影响,这里面微妙复杂的关系却无法对小弦细述。
小弦当然不知宫涤尘的想法,本想把乱云公子的身份说出,但一想宫涤坐明日便会离开京城,又何必让他牵涉其中,还是等见到林青再说。
他忽又想起一事:“对了,宫大哥不是说我乃是你的第十九位客人吗?可我算来算去,为什么仍是多出一人?”宫涤尘答道:“泼墨王薛风楚抱病在身,所以不能来。”
小弦听许漠洋说起过那号称“一流画技、二流风度、三流武功”的泼墨王,此人外表儒稚,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却是暗藏祸心,心计阴沉。当年在笑望山庄引兵阁内盗取偷天弓不成,便挑唆“登萍王”顾清风杀死了兵甲传人杜四,从而导致林青初试偷天弓,一箭射杀顾清风,走上了与明将军彻底决裂的不归之路……
这泼墨王薛风楚可谓是小弦心中最厌恶的人物之一,忍不住开口讥讽:“只怕他根本不是抱病在身,而是不敢与林叔叔相见吧。”
宫涤尘自然知道暗器王与泼墨王的这段过节:“或许如此吧。但他既然不愿来,我亦无法强请。唉,其实薛泼墨本是最有可能解开难题的一人。”
小弦扁扁小嘴,不屑道:“我才不信他能有这本事。”
宫涤尘也不多解释,拉着小弦在床边坐下,柔声道:“宫大哥今天让小弦生气了,你可不要怪我。”其实宫涤尘跟随蒙泊大师精研佛法数年,年龄虽才十七,却已极为老成持重,自问早就勘破人世常情,却不明白为何会对小弦这样一个孩子如此看重,或许正是因为他对小弦有所利用,而小弦却对他一片赤诚,才令他觉得心头有愧。
小弦如江湖汉子般大大咧咧一摆手:“过去的事不用提了,我们是好兄弟啊。嗯,不行……”宫涤尘奇道:“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