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人为众(第3/7页)
银枭愣了愣,也试着探了那女子的脉搏。果然,正如岳怀溪所言,那女子尚有脉搏。
“怎么可能……”银枭惊讶道。
岳怀溪余悸未消,又退了好几步。突然,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桌上的一大叠书纸。她走过去,拿起一张,看了看,“银枭大爷,你看,这是什么?”
银枭闻言,走过去,拿过纸张。上面画着的,是人体经络图。他又拿起了其他纸,仔细看着。然后,表情严肃地开口,“……原来如此……”
岳怀溪不解。沈鸢走了过来,同样是不解。
银枭举起一张纸,道:“这是《圣惠方》……小儿若吞针入腹,可用磁石吸针治愈……”
“啊?什么意思?”岳怀溪更加不解。
银枭道:“我曾听人说过,神农世家针石流曾有过一种治疗方法,就是利用磁石引针,将针埋入患者体内,通经活血。”
“那不是跟银芒走脉一样?”岳怀溪悟道。
银枭点头,“类似。不过,银芒走脉是顺着人体气血流动而行,但磁石引针就完全取决于医者的意志。”他转头,看了一眼那床上的女子,“若是功力深厚,甚至能用针石催动气血,调整脉搏……”
岳怀溪也看了看那女子,“所以,她之所以有脉搏,是因为身体内有针在运行?”
“没错……”银枭放下手中的纸,“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了。为何齑宇山庄要找‘三尸神针’……天下虽大,却只有‘三尸神针’有这般能耐。而能做出操纵神针的磁石,非齑宇山庄的天工巧手不可……”
听到这些话,三人都明白了什么。
“‘长生蛊’,‘磁石引针’……”岳怀溪咽咽口水,“难道,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
银枭皱眉,“……恐怕。依你们所说,沈沉必定和陵游有共同利益,才会合作。陵游的目的,是让儿子复活……那沈沉的目的,恐怕就是这个女人了。”
沈鸢听罢,犹豫着走到了那张床前,细细地端详那绝色女子。难道,真如银枭所说,父亲为了要让这个女子复活,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
“到底……是谁?”她颤抖着,自语。
“呵呵……”突然,一阵笑声传来。
三人一惊,就见一扇石门缓缓打开,来者,竟是赵颜。
赵颜袅袅婷婷地走进来,行了万福。
“你……”银枭想了想,“你是英雄堡汐夫人身边的婢女?”
赵颜笑着,道:“下婢名唤赵颜。”
“赵姑娘……你怎么……”沈鸢惊讶非常。
赵颜慢慢走到床边。
银枭知她不会武功,但却不自觉地握上了腰间软剑的剑柄。
赵颜的脸上毫无惧色,“你们真的想知道她是谁?”
“你知道?”沈鸢答道。
赵颜浅笑着看着她,点点头,微扬着嘴角,一字字无比清晰地说道:“她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滟姬……我的母亲……”
……
三种势力
赵颜浅笑着看着她,点点头,微扬着嘴角,一字字无比清晰地说道:“她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滟姬……我的母亲……”
“滟姬……”沈鸢微微皱起了眉头。
庄内,每个人都知道,滟姬,是父亲从青楼赎出,娶作妾室的美人。只是在成亲当天,就被戚函用一把短刀换走。被人换走一妾,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齑宇山庄还得到戚氏兵器,并不吃亏。所有人提起这个女子的时候,口气都是云淡风轻的。但是,她清楚地记得,老夫人语气里的鄙夷,母亲眼神里的哀怨。还有,父亲的绝口不提。
今时今日,出现在地宫中的滟姬,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就是你与齑宇山庄勾结,嫁祸给我的原因?”银枭突然开口,对赵颜道。
赵颜依然笑着,“嫁祸给您的,不是下婢,而是那个将翎羽插上匾额的人。下婢,顶多是顺水推舟罢了……”
银枭双手环胸,笑道:“好一副伶牙俐齿。”
赵颜垂眸,道:“可惜,伶牙俐齿,终究比不上刀尖锋利呢……”
她话音一落,只见房间四周的墙壁骤然升起,一大群手执兵器的魁梧男子蜂拥而入,将三人团团围住。
银枭叹口气,“啊……原来这地宫之内,不单单只有行尸啊……”
赵颜道:“其实齑宇山庄里的一切,与诸位毫无关系。诸位何必为了一时意气,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白白送了性命?”
银枭听到这句话,眼神微变,“……不该招惹的人?哼,在下倒是不知道,天下有这样的人。”
赵颜笑了起来,“一山自有一山高,现在弃械投降,俯首称臣还不算迟。”
银枭拔出腰间软剑,轻蔑道:“废话!”
……
……我是场景分割线= =+……
廉钊调息了约莫一个半时辰,这才将体内的真气稳定下来,他静静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随即,便察觉了肩上异样的沉重感。
小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廉钊微惊,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只是一瞬,他便压制住了自己想抽身的第一反应。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安静地坐着。
小小的睡容恬静安适,全无防备。
那一刻,廉钊突然想起了自己养过的小猫。刚开始的时候,只要靠近一点,它就会迅速地跑开。无论对它多好,它都带着戒心,远远地观望,绝不靠近一步。随着时间的增长,它慢慢地学会撒娇。然后,突然有一天,它跳上他的膝盖,蜷着身子入睡。
他不自觉地笑起来。现在,靠着他肩膀入睡的女孩子,和那只小猫,是何其相似呢?……他也曾,被怀着戒心的小猫抓伤手。只是,那样的伤害,算不了什么。总有一天,它会真心真意地对自己好。
是啊,算不上什么……
他移开自己的视线,略微放低了自己的肩膀,让她躺得更舒服一点。
“只是调息罢了,竟能花上这么多时间。”温宿声音突兀地想起,语气里浸着刺骨的冰凉。
廉钊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语。
温宿双手环胸,慢慢走上几步,“你根本保护不了她……”
廉钊刚想说些什么,小小突然动了一下,继而,醒了过来。
发觉自己枕着廉钊的肩膀,小小一愣,但是她的惊惧瞬间消失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那么清楚地知道,她可以这么做。不会受到责罚,也不会惹人讨厌。于是,她抬头,略带着歉意,冲他微笑。
“早。”小小开口,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句。
廉钊却笑了,回答:“早。”
温宿轻皱着眉头,开口,“小小,你一个女孩子家,枕着男子的肩,成何体统?还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