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以毒攻毒(第2/4页)
白获笑道:“砍下你的六阳首级摆上去就行了!”
刘素客光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二位打算得真好,只不知刘某要如何取下脑袋!”
竺青厉声道:“等你死后,我们自然会代劳!”
刘素客笑道:“那要等到刘某死后才行呀!”
白获转为厉容叫道:“难道你还不想死吗?”
刘素客仍是从容地笑道:“刘某今天是想死的,可是二位替刘某决定了死法,而且还指定要这盘棋活活气死刘某,然而到现在为止刘某尚无怒意,自然也没有死意!”
白获冷笑道:“你马上就会气死了!”
刘素客含笑道:“不知这马上是多久?”
白获冷然起身道:“很快!大概在我喝完一口茶之后!”
刘素客道:“那你就快点倒杯茶喝吧,刘某等不及要知道那结果!”
白获走到金蒲孤的灵位前,就端起那盅供祭的香茗喝了一口,又慢慢地走了回来,刘素客瞧着纳闷道:“刘某还是没有感到有可气的意思!”
白获冷笑道:“你再看看棋盘……”
说着张口一喷,将满口的茶汁都喷在棋盘上,说也奇怪,那杯上的黑子被茶水一淋,竟然全部变成了白色!
竺青跟着厉声道:“你下了半天的棋,连黑白都没有弄清楚,还不该活活气死吗?”
刘素客先是呆了一呆,然后举起自己的手指看看,上面也沾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脸色不禁一变。
可是他立刻恢复了镇定,朗声一笑道:“好!好!真好,刘某一生玩弄心机,却会折在这一点鬼门道上,即使不气死,也该惭愧而死!”
白获冷笑道:“反正你总难逃一死!”
刘素客又是一阵厉笑,移步向崖边走去。
白获与竺育紧跟上去,刘素客摆摆手道:“二位不必再过来,刘某难道还活得成吗?”
白获厉声道:“我非要看你断了气才放心!”
刘素客哼声道:“刘某死不足借,但是这颗脑袋还不想被你们移作棋子之用,再见了,各位!”
说完将身一纵,自崖上飞坠,砰然一声,激起一片水花后,立刻就被汹涌的波涛吞没了!
大家都跟了过来,目睹刘素客落水之后,竟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话来,良久后,黄莺才低声道:“他真的死了吗?”
白获冷笑道:“他就是像猫一样有九条命,只怕也难以复活了!”
黄莺摇头道:“我不信,这一片激流虽然厉害,但还不见得能杀死刘素客!”
白获沉声道:“我没有说激流能杀死他!”
黄莺诧然道:“难道他真是被你们气死的?我看不像吧!他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陈金城轻轻一叹道:“黄姑娘!你真是天真,刘素客那个人何等深沉,怎么会被气死呢?他是中毒死的!”
黄莺叫道:“中毒!刘素客会中毒?”
陈金城点头道:“不错!我知道他是中毒,但是中的什么毒,如何中的毒,我却没看出来!”
白获得意地道:“棋子上是孔雀胆!”
陈金城道:“我看来也像,不过我相信刘素客一定也看出来了吧?”
白获点头道:“他自然看出来了,这种有形之毒哪里能瞒得过他,一开始他就用话点明了!”
陈金城道:“不错!他是说过那话!”
黄莺叫道:“他不是说棋子上没有毒吗?”
白获笑道:“他是个用毒的行家,知道这点毒绝对奈何不了他,自然不会把它当回事!”
黄莺忙问道:“那他是如何中毒的呢?”
白获冷笑道:“有形之毒奈何不了他,无影之毒也奈何不了他,可是两种毒加在一起,就够他受的了!”
陈金城点头道:“高明!高明!但不知二位用什么方法将无影之毒加在他身上的呢?”
白获用手一指道:“棋盒底上!”
黄莺捧起棋盒要仔细地看,刘日英忙抢了过来道:“沾不得,你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白获微笑道:“刘小姐放心好了,盒底的无影之毒含量极微,早已被令尊大人用完了!”
竺青也笑道:“我们两人用尽心机,才想出这个方法,而且绞尽脑汁设下这个棋局,才诱使他摸一摸盒底!”
陈金城恍然道:“原来二位的棋局根本就是骗人的?”
竺青道:“自然是骗人的……不过要骗倒刘素客,的确是不容易,幸好终于没有失败……”
陈金城鼓掌道:“妙!不是这种妙棋无法用完一百八十粒棋子,不留下一个空格,无法叫他摸一下空棋盒的盒底,不摸盒底,无影之毒无法传到刘素客的手上…”
刘日英低声道:“妙在白先生最后一口喷茶!”
白获钦佩地点头道:“刘小姐果然高明!”
陈金城怔问道:“那口茶有讲究吗?”
刘日英道:“大有讲究,孔雀胆与无影之毒并非全无可解,假如发现中毒后,立刻喝一口冷茶,可以将毒性压制片刻,可是此地唯一的一杯冷茶已经被白先生占完了!”
黄莺道:“他可以到别处去找呀!”
白犹冷笑道:“只怕他没有办法能走那么远,我计算过了,此地在两百步之内,没有地方可以供应他一杯凉茶,而中毒之后,最多只有百步的移动能力!”
陈金城道:“阁下若是不抢那杯冷茶,刘素客也未必散想得到用它!”
白获道:“不然!他心细如发,轻微的一点感应也无法瞒过他,若是等他自行发觉中毒,也许他有足够的办法去抢到那杯冷茶……”
刘日英道:“只怕家君早已发觉中毒了!”
白获道:“不可能吧!假如他早已发觉中毒,为什么不立即设法解毒呢?”
刘日英道:“家父的个性很强,他在二位的手中中了毒,已经是很丢人的事,只是他不声张出来,暗中已在设法觅取解毒之策,白先生一口冷茶,等于公开宣布了他的失败,这才促成他的死意!”
白获呆了一呆道:“你是他的女儿,了解他也许深一点,无论如何,我们总算杀死他了!”
大家探头望着奔腾的激流,似乎在回溯这一代巨魔的生平而感慨,只有黄莺低声道:
“我始终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正如我不相信金大哥会死一样!”
骆秀芳温言谴责道:“黄莺,别说傻话了,当然我们谁都希望金大哥没有死,可是出事的时候,你在旁边目睹身经,那还会有假吗?”
黄莺道:“那股激流并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我带着刘姊姊,还是能从容游到岸上……”
骆秀芳道:“你的水性是从小锻练的,金大哥则在干旱的沙漠上长大,从来也没有沾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