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5/7页)

楚平只是一个三十上下的年轻人,智凡长老却有近七十年的修为,这两个人居然能战得不相上下,怎不令人诧然呢?难怪这年轻人乍入江湖,就有如此赫赫的盛名了。

朱若兰先前还替夫婿有点担心,她知道楚平身精百技,但是只担心内力不如人,若是双方各以全力近身对搏,还可以仗着心智去取胜,换了这个方法,就是硬碰硬了,任何乃不能取,她对胜负倒无所谓,但楚平却输不起。因为他一输,他们就必须再回到圣关中去虔修半年,这可耽误不起,不接受他们的规戒,破栏而出,就得与整个少林为敌,纠缠不休,这岂不是更麻烦!”

所以楚平他们万万不能落败,这些麻烦都是那个该死的小和尚引起的朱若兰想到这里,不由得狠狠地一咬牙,心中暗忖道:“如果我抓到那个小秃子,非敲烂他的秃脑袋不可,这小秃子实太可恶了!”

心有所思,居然目有所见,从一边的小丘下,竟然探了一个光头,对楚平的背影伸了伸手,不知射出了一把什么东西,朱若兰的反应很快,一声轻叱,身子如箭地飞射过去,双刀逞劈。

她对楚平的应变能力很有信心,所以没有去管那射出的暗器,那小和尚没想到朱若兰会来得这么快与争,迫得无奈,屈腿蹲身,横挥单拳,居然打出了一股急历无比的劲风,硬把朱若兰的身形掷偏,也使她的双刀砍空。

不仅如此,朱若兰落地之后,还觉得对方所发的拳风余劲未了,把她掌得向后歪去,但是朱若兰心中恨透了这个小和尚,眼角余光看见小和尚作势欲溜,脱手把刀猛挪而出,这不是普通的情急掷刀,而是她所习的最厉杀着之中的天绝斩第三大杀手——日月无光。

第一挪威力至矩,如果修为到了家,双刀脱手后,能使山摇地动,日月无光,那小和尚身形够滑溜的,但是在这至威的杀手之下,也无法再从容躲过了,滚地一揽蛇行狸翻,滴溜溜直转,最后仍然被削下一片僧袍以及股上被割了一刀,但终于也被他躲过了这一着杀手,溜得无影无踪而去。

楚平与智凡对博正酣,忽听得朱若兰的叱声,淬然回头,看见了其大如卵的两三团东西一直对他射来由于不清楚内容前他不敢轻触,所以尽快地扭动身形避过了两团,而只有一点返奔他的正面而来,似乎不容他闪避了,他只响伸出手去,一招一引,才接了下来。

他已经够慎重了,因为对这样东西不熟悉,仓卒之间,只有作最为安全的措施,气运掌上,半寸距离,被他以内劲通往,同时在一引之间,已经与该物的飞射劲道相合,慢慢地化开了它的射势后,再徐徐地往地下放去。

一枚暗器除了借本身的伤害力外,最大的可能就是表面淬毒或是内爆炸之物,利用碰触的震动而爆炸。

楚平的这种应变方式虽是仓碎,却已十分周到,完全是训练有素而养致的反应,饶是他如此小心,仍不免着了道儿,因为他接到的那样东西太奇特了,它根本不是暗器,而是一个大如鸭蛋的蜂巢。

楚平如果运足了劲力,一掌拍过去,倒也好了,蜂巢劲力很强,他再硬碰硬的一掌反击,里面的蜂儿一定都被震死了,就因为他过度的小心,虚空用力托住了那个蜂巢,没有施予任何反弹的劲力,保持了蜂巢的完整,巢中的蜂儿却受了惊动,嗡嗡之下,倾巢而出,约摸四五十头之多,一起向着楚平叮咬而来。

楚平逼于无奈,只得挥掌,掷起一股劲风,把那群蜂儿都掷了出去了,但仍是漏了一两头过来,在他的脸上螫了两下子,痛得他直咬牙翻眼,而智凡在对崖也已见警过去,首先检视了一下地上的蜂巢,然后道:“施主,这是本山野生的一种小牙头蜂,蜂尾虽然有毒,却不甚厉害,被螫中了,最多疼上一下,螫处略略红肿,不会有碍的。”

这时朱若兰在远处也转了回来,她的双刀一掷,日月无光下只给那小和尚千万些微轻易,割下了一片衣抉,她把那片布角拿了过来,满脸怒地向智凡道:“大和尚,这是什么意思,趁着外子在全神拼斗时,你们地施暗算。”

智凡苦笑道:“女施主,你别生气,老钠没想到会有这种事,不过老钠可以解释,那个施暗算的人,似非少林门下的弟子,因此这绝非出于老钠的授意。”

朱若兰道:“什么?那明明是个小沙弥。”

智凡道:“老钠知道,虽是距离很远,但老钠还看得见,那是个小和尚,但绝非本门弟子,因为那个小和尚与女施主过了一招,劲力之强,修为之深,似乎不比老钠差了多少,本寺武功,循序而进,而最小的弟子入寺必得满九岁,那个小和尚的年纪不会超过十三四,在四五年中,本寺绝对调教不出那样的一门人来!”

朱若兰道:“在少林的寺院中,一个小和尚居然不是了门的弟子,大和尚作何解释?”

“少林乃十方禅林,庙宇很多,少林仅其中较大者而已,然而其他寺中也有佛门弟子,再者少林既为禅林,别处云游的道友前来挂搭客的还不有少,和尚出现在少林并不稀奇,也不起眼,倒是施主等俗家人,还比较抢眼一点,不过既然在少林本院内发生这种事,老钠一定会明查的,对施主有个交代”

朱若兰道:“大和尚最好查出这是谁因为把我们引入圣关的是这小和尚,在路上挖个坑,把我们马匹陷进的也是他,这个小和尚居心的诡测,用意难明”

智心为之一怔,忙问究竟,等到把经过问清之后,更是诧然地道:“施主不会弄错吧,少林乃十方香火所在之处,怎么人在来要道上掘下陷井!”

朱若兰道:“外子的马匹还留在井里,这绝不会错!”

智凡道:“为个老钠担保绝无此事”

楚平运功道:“好在设井之处就在不远,大师去看看就知道了!”

智凡道:“这是老钠戒持院的职责,对本门不法的门人之纠查,戒持院责无旁贷,就请二位带路一观。”

于是三人重新回到圣关,楚平循着上山的路,慢是找了下去,最后来到了路上,奇怪的是找不到那个陷井了。

但是智凡的神色却愈凝重地问道:“是这条路?”

楚平点头道:“没错,我虽然追人仓碎,但方向我不会弄错,这儿还有蹄印,不知那陷井为何不见了!”

智凡把楚平拉到一边,低声说一阵,楚平讶然相顾。

智凡又说了一阵,楚平才点点头吩咐了朱若兰一阵,一个人径自去了,循着那条路一直上去,来到半山的另一所寺院,楚平不经正门飘身越墙而过,却落在一座尖木削成的梅花棒上。一个老僧已经等候着,一言不发,举掌相攻。楚平了不开口,跟他对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