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页)

即使已经五十多岁,罗丝依然充满了性感的女人味,走在大街上,无论男女都忍不住回头看她。谢菲尔德却始终保持礼貌到疏离的态度,连贴面礼都隔着一指的距离。

罗丝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这男人就是这样,心里只有工作,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她以前最喜欢看他礼貌却冷漠地回绝其他女人,直到有一天,亲身经历了这样的冷漠,才知道有多么苦涩。

他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理性冷静,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男人适合远观,适合仰望,适合成为人生导师,什么都适合,唯独不适合成为一个丈夫。

她让司机开往郊外的一家酒庄,却见他又看了一眼腕表,忍不住开口说道:“据我说知,你没有再婚。”

谢菲尔德没有侧头,低沉而上扬地“嗯”了一声。

罗丝自嘲地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你不停看表的样子,很像那些害怕错过约会的高中男生。”

谢菲尔德轻笑一下,手肘搁在车门的扶手上,看向车窗外,没有接话。话题到此结束。

一路上,罗丝一直在打量谢菲尔德。她是个自信得接近傲慢的女人,不会像小女孩一样偷瞟,眼神从来光明正大,豹子般充满侵略性。

不得不说,谢菲尔德确实有冷漠的资本,他拥有雄厚可观的财富,几近完美的外貌,温和却疏冷的独特气质。这样的男人就算老了,也招人喜爱。

罗丝从未放弃过与他再续前缘的机会,接受采访时,也时不时会带上他的名字,希望有一日能接到他叙旧的电话,谁知这一年来,谢菲尔德从未主动联系过她。

难道他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不可能。以她对谢菲尔德的了解,经历了三段失败的婚姻,他对婚姻的态度会变得慎而又慎,甚至不婚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是为什么呢?是她在他那里,彻底失去了女性的魅力了吗?

罗丝不肯承认这一点。

酒庄内有一个蓝盈盈的湖泊,湖边摆放着白漆桌椅。罗丝故意拿了一瓶苏格兰威士忌走过来,倒进杯子里,没有加水,只加了一些冰块。她把杯子推到谢菲尔德的面前,浅笑着说道:“让我看看你的酒量。”

谢菲尔德看一眼酒杯,眯起眼:“你想灌醉我?”

“不可以吗?”她故作天真地反问道,仰头一饮而尽,朝他晃了晃杯子里的冰块,“我喝了,你呢?”

谢菲尔德只好端起杯子,和她碰了碰杯。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酒,再加上这是窖藏多年的烈性酒,几杯下去,头脑不由有些眩晕。见她拿起酒瓶,准备继续倒酒,他忍不住皱皱眉,低斥了一声:“不要胡闹。”

话音落下,他才想起面前的人是罗丝·罗伯茨,并不是安娜。

罗丝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暧昧的气息。她自信地笑了,这男人果然没有忘记她,没有联系她,估计是因为拉不下面子吧。她走到他的身后,帮他脱下了外套,正要扶他去酒庄的客房,却在外套的衣袋里,摸到了一串类似手链的东西。罗丝的心“咯噔”一下,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条草莓色的编织发绳。

只是一条发绳的话,当然不会引起她的注意,关键是这条发绳上,缠着两根褐色的头发丝。罗丝把发绳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嗅到了一股少女的发香。

她顿时不可置信地望向谢菲尔德,怪不得这一年来,他没有亲近任何女人,也没有联系过她,原来和别的女人连私生女都有了。

她失望至极地把发绳丢到桌上,转身就走,走之前还去酒窖里拿了几瓶昂贵的好酒,对老板说,全记在谢菲尔德的账上。

直到傍晚,谢菲尔德才勉强从酒醉中恢复神智。他揉着眉心,先结清了账单,然后打电话让雅各布开车过来。

临走前,他不忘拿走桌上的发绳。走进车厢里,他一边轻揉着太阳穴,一边问雅各布:“安娜怎么样?”

雅各布实话实说:“她知道了您和罗伯茨女士见面的事。”

谢菲尔德平静地点点头,醉酒让他的思绪有些迟钝,他听完雅各布的话,毫无危机感,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手上的发绳,不明白它为什么会从衣袋里跑到桌子上。

回到别墅,谢菲尔德脱下外套,松了松领带,走上二楼,进入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走进浴室里,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安娜,推倒在床上。

她穿着他最不喜欢的露脐上衣、亮红色胸罩和超短裙,浅色的上衣根本遮不住胸罩的颜色,不加掩饰地暴露在他的面前。不可否认,这样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别样的青春活力,但一想到她内衣的颜色被其他人看过,他心里就有种难以言喻的刺痛感。

遇见安娜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善妒,一点儿小事都能诱出他的嫉妒心。

谢菲尔德闭上双眼,平定了一下不悦的情绪,低声命令道:“安娜,去换件衣服。”

安娜完全不听他的命令。她弯下腰,使劲儿地嗅了嗅他的脸孔、颈间和衣领,嗅到了浓烈而刺鼻的酒味。她讨厌酒味,一闻到酒味,就会回想起被布朗女士殴打的记忆。虽然布朗女士已经去世了,但她还是讨厌。

安娜忍不住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不高兴地说道:“要你管!”

她似乎吃了草莓味的糖果和口香糖,唇齿萦绕着甜香和薄荷清香,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呼吸有些乱了。

安娜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她踢掉脚上的拖鞋,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他看见她袜底发灰的学生短袜,汗津津的、中间凹陷的脊梁骨,系在脖子上的亮红色的胸罩带子,以及后颈上毛茸茸的短发。

这一瞬间,他距离成为魔鬼,只有一步之遥。

谢菲尔德侧过头,闭上眼睛,伸手把她推开了一些,竭力克制着某种隐秘的、邪恶的、危险的冲动。她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低骂了一句粗话,四脚并用地爬到他的身边,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皮,恶狠狠地逼问道:“老东西,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松手,安娜。”

她不仅没有松手,反而爬到了他的身上去。她那两条蜜黄褐色的、健康有力的腿就在他的两侧,上衣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晃动,露出一半未曾被阳光晒到的苍白的圆润形状……他的头脑中嗡响一声,思绪一片空白,身体比理智先做出了反应——把安娜推下了床。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安娜一屁股坐在地上,可以说是毫发无伤,自尊心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走到床头,拿起鹅毛枕头,气冲冲地扔向谢菲尔德:“你前妻请你去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不像这样推开她!讨厌你,老色狼!就知道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