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页)
毛发细软,是个好狐。
他摸着狐狸,狐狸红毛也映着他的手,薛远看着他干净透着粉意的指甲,又是头皮一麻,跟得了怪病似的。
不行,得扒裤子看一眼,装乖也得看一眼。
再不看一眼,薛远觉得自己别想安生了。
从小在军营混大的大老粗薛远产生怀疑了。
真的有男人能如此精致漂亮吗?
怎么大家都是男人,还不一样了呢?
顾元白收回了手,回头一看薛远好像在出神,于是屈指在薛远头上一敲,笑道:“薛侍卫,回神了。”
薛远回过神,看了眼手中的狐狸,“圣上,此狐放在臣这?”
圣上道:“算你一份功。”
薛远提着狐狸翻身上了马,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不到片刻,就有人上前通报,说是发现了一只野熊。
在围场之中,若是发现了野熊、老虎这样的凶兽,一般都会通知皇帝,皇帝会兴致大发的带人前去猎杀,有时候五六个侍卫一起,还能将这些野兽们给活活抓住。
顾元白带人朝着野熊的位置赶去,身后时刻记着比赛的侍卫们更是激动,等赶到一看,果然见到一只健壮而獠牙外露的大型野熊。
这野熊正在用着食,血腥味浓重无比。侍卫们分散着包围,正要一拥而上时,远处的天边突然响起轰隆一声雷鸣。
这响动激动了野熊,野熊抬起了头,朝着响动看去。脖子一扭,致命点恰好在薛远的眼前暴露。
薛远太疯了,他清楚的知道什么叫做机不可失,该出手时就出手,他连犹豫都没有,拿着大刀猛得朝着野熊扑去,快狠准地斩入了野熊的脖颈。
鲜血喷洒,野熊狂暴地怒吼了几句,反身回击,剧烈挣扎几下之后,终于是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薛远避了开来,周围的侍卫们惊骇地看着他,全都呆了。薛远咧嘴一笑,斩下熊掌道:“圣上,这份功也算在臣的身上?”
顾元白看了一眼死的透透的熊,压下惊讶,朗声笑道:“算你的!”
这下,谁都知道比不过薛远了。
野熊太大,带也没法带,侍卫们上前拖着野熊,派人来将这东西先给拖回营地。
薛远擦过身上的血,一边想着赢了狩猎后能有什么奖励,一边带着熊掌上了马,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边,皱眉道:“圣上,一会怕是有雨。”
今日春猎的日子钦天监算了数次,都没有算出有雨,顾元白想起刚刚那声雷鸣,也不由皱起了眉,心道要是真的有雨,那这钦天监的真是丢大人了。
侍卫长忧心道:“此处若要回程,快马加鞭怕是赶不及了。”
更何况圣上如何能快马加鞭?
薛远突然道:“来了。”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一片黑压压的雨云从远处开始曼延,昏天黑地之下,简直就是要压城而来。
这里面,怕是只有小皇帝一滴雨水也淋不了。
顾元白调转马头,道:“走!”
黑云在身后追着,暴雨打落枝叶草地的声响越来越大,狂风吹起,整个天地像是陡然裂为了两半。
在大雨被狂风吹到顾元白身上前,落后他一步的薛远突然松开了缰绳,脚下一动,踩着马背一跃落在了顾元白的身后。
温顺的马匹突然承担了又一个人的重量,被吓得步子都乱了一瞬。
薛远从顾元白手中拿过缰绳,抬头扬鞭,“驾!”
顾元白想问他这是在做什么,还没侧头,腰间就圈上了一只铁手臂,手臂用力,直接将顾元白在马上硬生生的调转了个圈。薛远把小皇帝的头压在自己的怀里,而后披风一扬,彻彻底底将顾元白隔绝在风雨之外。
“圣上,”顾元白感觉靠着的胸膛在说话时有微微的颤动,“风雨要来,您忍着臣点。”
快马急行,大风不断吹动着披风。在披风之下,随着马匹的颠簸,顾元白表情逐渐变得怪异了起来。
披风下并非就是无光,只是稍显昏暗而已。在这昏暗的光下,顾元白目光正前方就是极其尴尬非礼勿视的地方。
脑袋被薛远护在胸前,眼睛只能朝下,而满目的视线之中,这碍眼的东西就占据了主位。
尴尬得顾元白索性闭上了眼睛。
他心想工作,一想到工作也就不记得尴尬了。满脑子都是关于各处的章程,最近的事情便是反腐和建起商路,一来一回也是好几月之后的事了。
顾元白专心致志,薛远策马奔腾。
黑云的速度看上去慢腾腾的,其实快极了,很快就有风雨携裹着朝着一群人吹来。薛远下意识抱紧了顾元白,顾元白被他的手臂禁锢得严实,手下往马背上一撑,想要挺起身子看看外头如何。
薛远闷哼一声,疼得表情扭曲。
顾元白从披风里探出了头,正好瞧见薛远的痛苦表情,他纳闷低头,就见自己的手掌掐住了薛远的大腿肉,不巧,快与薛远的兄弟碰上了。
顾元白淡定收回手:“薛侍卫还好?”
薛远的痛苦过去之后,瞧见顾元白这样的表情,心痒的感觉猛得窜上心头,他嗓子痒痒,正要抬头去挠一挠喉结,却感觉身下有些不对。
他低头一看,兄弟抬头了。
这头抬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顾元白亲眼注视下,看完了抬头的全过程。
顾元白脸色阴晴不定地抬起了头,想问问薛远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薛侍卫火气真大。”
一抬头,就看见薛远脸上不耐烦的神情,他直接暴力将抬头的兄弟压下,恭恭敬敬道:“圣上,不用管它。”
顾元白:“……朕也没想要管它。”
圣上红色骑射服映得唇色有了红润的气色,薛远瞥过他的唇,感觉喉咙更痒了。
他皱着眉挠了两下脖子,顾元白还正面对着他,两个人中间夹着一个精神奕奕的东西,即便是被主人给压下去了,也还是朝着顾元白竖起长枪大炮。
薛远自己都不耐地有些烦躁。
顾元白面无表情道:“薛侍卫,平心静气。”
马匹颠簸,顾元白推开薛远的胸膛,抬头去看后面的雨云。狂风卷着朝着他脸上袭来,薛远又重新将顾元白护在了怀中,骏马被他驾得越来越快,眼睛不断在周围的地势上巡视,总算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处山洞。
“圣上,不用在意这个东西,”薛远口吻淡淡,“过一会它就没了精神了。”
猛男,薛远原来是这么猛的猛男。顾元白对他肃然起敬,就顾元白这小弱身子,有反应的时候也会该爽则爽,这家伙看起来很是熟悉的样子,不是每次硬起来都这样解决吧?
守身如玉,太守身如玉了,拇指姑娘估计都没接触过。
顾元白叹了口气,拍了拍薛远的肩膀。随即正色道:“薛侍卫,朕受不得寒。如今反腐重要关头,朕若是病下了,监察的人没了朕的撑腰,时间一旦延后,这场反腐就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