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想要的保证(第2/4页)

可祁少师,又好像还是他记忆中那个高冷的少年。

祁少师的身体完全褪去了青涩的少年气息,他已经发育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他的容貌好像长开了,眉眼依旧冷峻,甚至更甚几分,脸形轮廓分明,细长上挑的眼尾凌厉,唇峰愈发尖锐,唇瓣又薄,更显得薄情冷酷。

……

……

一副好皮囊,仗着岁月长

桃李笑春风,一杯酒,夜雨伴江湖,十年灯

期年满风霜,严相逼,只影躺过刀与剑,

无人识,南北客

不曾年少多思量,一心求正道,自难忘

别耍赖啊空回首,无人与你把酒言欢

天然意气风发,徒添凄凉话,蹉跎年华

滚滚江湖事,皆付笑谈中

温雅与狠戾,多情与寡义,

不过他人一张嘴,空口道无凭

思痛、谦卑、狂妄、悲喜

不过冷暖俱自知

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

平添惊和慌,而今不过鬓边发染霜

笑骂任由他人笑骂,唯我行我素耳

人生能有几相逢,生死与共心相随

此十年,遣孤舟,彼十年,邀星辰

皆是我曾途经不归路,搏过天命力已枯

等不见人相逢

只是还想再见一面

滚滚江湖事,皆付笑谈中

仗剑走天涯徒手向天揽星辰

唯求古人归,幸相逢

尔等求长生,我求故人归

客厅里很静,二舅妈和李君柯嗑瓜子的声音都没了,大舅舅被温之卿的气势唬住,动作也僵住了。

气氛凝滞时,温之卿不肯退步,几个长辈也下不来台,直到外面有女人声闯进来。

一个眼神,祁少师懂他,挑挑眼尾示意他别再出声,没有必要。

大概很多老人的通病,都逃不过传宗接代这一茬,温之卿的外婆已经够开放了,却也不能例外,但至少她尊重温之卿,接受了他的存在不是吗?

再说下去,要是激得老人家怒火攻心,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还有就是幸好,他们祁家人口多,不差儿子孙子,不用担心再有人拿什么传香火的理由阻碍他们,嗯……至于祁少师父母就他一个独生子,自从上次被他爸也打了一巴掌,还差点被关了禁闭,打那以后,祁少师自动屏蔽了他。

“少师,快接一下。”温之卿柔声提醒道。

温之卿外婆找东西的时候,祁少师不小心走了一下神。

“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不嫌弃就接着,男戴观音女戴佛,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外婆递出一块红布裹着的观音玉佩,她也看出祁少师穿戴不凡。

祁少师陷入了沉思,“谢谢……外婆。”他的首饰真是越来越多了,要是能收起来还好,可是温之卿当下就给他戴上了。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顺便把你表姐叫过来,安安。”

“是,外婆。”温之卿牵着祁少师手站起来,走到门口,李君梅已经走过来了。

擦身而过时,祁少师回头望了一眼,因为李君梅和温之卿给他的感觉很像,都是慈眉善目,气质很好的那种人,一言一行都给人感觉很有教养。

她容貌没有温心柔的那么出众,可也能打七分了,气质再加成就有九分了,俗话说好竹出歹笋,反过来竟然也能成立。

他们没走远,还能听到外婆在劝她,“你妈是功利了些,但她说的也没错,你得结婚成家,单身的念头要不得,你做什么我们不管,不想听你妈.的话回来当老师就不当,可你总该有个家……”

祁少师目光转挥温之卿身上,温家和李家这两对亲兄妹个性完全不相似,反倒俩表姐弟非常相像。

他又想起温心柔和庞俊杰两人的身世,亲生的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精.子提供者不明不白的人却有父母的宠爱,活得没心没肺。

这宗宗件件,只能说是世事无常,让人唏嘘不已。

不过祁少师也只是心里想想,要他抓着温之卿问,喂,温之卿,你表姐怎么回事?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温之卿的存在,他一个眼神都不会放到其他人身上。

倒是温之卿自己开玩笑说,他表姐也加入过年的相亲大队了,好惨哦。

祁少师就打趣他,你以后也得去相亲,除非你不回老家了。

两个人坐在老槐树下的大石头上,夕阳渐渐下沉,温之卿转头一笑说,我不会上你的套,少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温之卿不知不觉说起他表姐了。

他说李君梅是他们老家的一个异类,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因为她崇高的思想境界和觉悟完全超出了她所处的环境,便显得她怪癖突兀,不合常理。

这也许是得益于她患的心脏病。

祁少师眼皮子一颤,侧头观察温之卿,眼见他面上没有什么异样,才略微放了放心。

温之卿察觉到了祁少师的目光,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只以为祁少师是奇怪,他为什么要把得益和疾病挂钩。

温之卿继续讲他表姐,李君梅有先天性心脏病,十几年前大家都穷啊,一场大病能把一家人拖死,那时候为了给她治病,能典当的都当了,李家和温家变得一贫如洗,但难得的是,他们全家都齐心协力,没有现在这么多争端。

李君梅小小年纪,饱受病痛折磨,一张小脸仍然天真烂漫地笑着,不比常人的是,她更懂得生活的艰难,也更加懂事,经常拖着大大的蛇皮袋,在镇子上到处捡废品,回家交给大人们,软糯地说,“卖,挣钱,治病。”

为此她还上过一回报纸,留下了一张感人的照片,情景就是她安安静静看着摄像机,三头身和蛇皮袋形成巨大反差,有一种别样的张力。

很多好心人为她募捐得了一些钱,但还远远不够,后来是得了一位贵人相助,无偿承包了她所有的治病费用,她现在才能活蹦乱跳,健健康康。

也许正是因为她这段经历,她一直以善待人,热心助人,上了大学后更是致力于志愿者服务活动,如今面临毕业,她有机会进五百强企业做白领,她却想去非洲做志愿者工作。

李家人哪里能同意,都觉得她这个想法很疯狂,二舅妈这才和她发生了争执。

祁少师忖度片刻,“因为小时候得过好心人帮助,所以长大后这么圣母,呃抱歉,是心善,你这个推断毫无逻辑,我觉得还是因为她天性使然。”

有人心地善良,有人却坏到了骨子里,不是外在的东西能改变的。

“怎么会呢,我们有可能会受外界影响而学坏,但本质都不坏,少师你也不能说这么绝对,别人的善意是给我们加成效果,让我们变得更好,而不是从负一到正数的一。”

祁少师坚持己见,这样两个人难免争论起来,话题转到了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的哲学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