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8/9页)
皇四女已经回答不了,她眼睫颤动,算是回应了。
张庶妃看的心酸,她的孩子没了,她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不管如何,就算要了她的命,也得让姜氏哪个贱人陪葬。
她打开衣柜,拿出那套保管的最好的衣裳,那是老款式了,衣裳还有些磨毛,陈旧的不成样子。
瞧着也没
有什么花样,不过是素青的袍子而已。
穿上这衣裳,她不敢多动,生怕一不小心就撕裂了,一步一步的走向乾清宫,她像是走在了刀尖上,每一步都疼的厉害。
怀里的小四儿没什么重量,她总觉得,还不如裹着小四儿的毯子重。
小四儿睡着的样子可真乖,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
为什么她的阿玛,不肯爱她一次呢。
“容禀,张氏求见。”她垂眸,神情执拗。
梁九功看到她,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人啊魔障了,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主儿稍候,奴才这就去。”他低低的回。
等他回了大殿,康熙笑吟吟的问:“姜氏寻你?可是缺了什么?”
梁九功呼吸一滞,垂眸低声道:“是张庶妃抱着四公主求见,万岁爷可要传唤?”
“抱着小四儿?”康熙一听,心里就涌出怒气来,那孩子体弱,哪里经得起颠簸和暑气。
“去,让钮祜禄氏将她领走,好生的教导宫规,既然她不稀罕小四儿,那便留到乾清宫,朕一并养着,不许她带回去。”
原本想说给姜贵人养着,可若是个健康的孩子,给了也就给了,小四儿的脉案日日呈上他的案头,着实没多少时日了,给她就是害了她。
万一站不住,到时候养出感情来了,她心里难受不说,也要受旁人攻歼。
毕竟孩子是在她手里没的,这能操作的空间实在太大了。
若是操作得当,一条戕害皇嗣的罪名,她都扛不住。
梁九功躬身退下,看向殿门外翘首以盼的张庶妃,心里有些愁,这到底该怎么说呢。
如实传达了皇上的意思,看着张氏一脸晴天霹雳的样子,他不由得惋惜,好好的不成吗?非得闹,闹到最后,还不是自损。
“这怎么能成呢?小四儿这么弱,经不得风吹雨动,皇上日理万机,哪里能守着小四儿呢。”张庶妃喃喃自语。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梁九功的眼神充满祈求:“您跟皇上美言几句……”
梁九功垂眸:“还请张庶妃不要为难,奴才这还要回皇上话呢。”
看着皇四女被抱走,想着里头还有姜贵人这个吸血的人在,张庶妃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豆大的雨点啪啪往
下落,砸在人的脸上、眼睛里,刺骨的疼。
“为什么呢?”雨水混合着眼泪往下流,张庶妃想不明白,一个用了巫蛊之术的女人,为何能够虏获皇上的心,难不成还有别的咒语不成。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来到翊坤宫前,看着里头忙忙碌碌的奴才,就连地皮也翻了一遍,一点都没有避着人的意思,里里外外的翻,任是谁路过,都能看上两眼。
“小四儿啊。”张庶妃垂眸,若是她去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会为她报仇的。
……
姜照皊很快知道张氏来的消息,毕竟她就住在乾清宫,张氏是从后门来的,人员来往也要经过她门前。
书香带着奴才往楼上去,见了她便请安,姜照皊摆摆手,看着后头嬷嬷怀里抱着的小孩子,在心里琢磨这是谁。
倒是白蒲对宫中情况如数家珍,她轻声道:“这位想必是张庶妃跟前的四公主。”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自然是都懂的。
姜照皊纳罕的瞧了瞧,没忍住皱起眉头:“这么细弱吗?”如果她没有记错,对方已经四岁了,瞧那小小的一团,跟一两岁也没差了。
“嗯。”白蒲一边擦拭着花盆,一边轻声道:“四公主生来体弱,长的也秀气,便愈加显小了。”
姜照皊点头,表示知道,没一会儿功夫,就有奴才过来暗示,说方才张氏抱着皇四女来的。
了解前后始末之后,她不禁皱眉,康熙为什么要把皇四女留下,离她这么近的距离,是想考验她会不会动手吗?
看向二楼,她若有所思。
张氏现下的情况,显然已经不适合再养孩子了,当人的心偏了之后,就很难再正回来。
若是皇四女现下没了,她的罪名就成实锤,也会让张庶妃拼死反扑,姜照皊认真的站在康熙的立场上想事情。
一个是新欢,一个是十年旧爱,若是打起来,疼的自然是他,那么将关键人物四公主留在身边,让太医好生照料,就比什么都强。
小四儿活着,张庶妃就不会发疯,新欢旧爱就不会打起来,就等于天下太平。
再加上乾清宫后殿就有御药房,每日都有御医驻扎,比旁的什么都强。
姜照皊没打算去看四公主,她只想离的远远的
,省的有丝毫不适,就会贴到她身上来。
正发呆,就听一旁的宫人在商讨:“用艾水洗了,也省的四公主被蚊虫咬,最后又发炎。”
短短的一句话,暴露出不少信息,姜照皊皱眉,用艾水洗漱这种事,她从小到大见的不少,但是以她个人而言,是接受不了的。
每一次洗过,身上但凡有星点伤口,必然会留黄水。
而留黄水之后,又会觉得是不是没有灭菌成功,便再用艾水洗一次,直到时间久了,从艾水防蚊虫霉菌的坑里跳出来,才哭笑不得的想,用了不舒服就停用,哪有坚持的道理。
没得对艾水过敏,还要一个劲的用,那不是自找罪受。
听宫人的话头,想必跟她有些类似。
姜照皊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做好准备。
一个小公主,她做不到看着她眼睁睁的消逝在她跟前,不管有没有用,总要试试才知道。
等到晚间康熙来的时候,一转过屏风,就忍不住怔在原地。
屏风后头烛火通明,那影子映在屏风上,格外惹人。
正发怔,就见对方纤纤玉手伸出撩水,那玲珑曲线隔着屏风更加清晰。
“呀。”对方轻呼。
康熙心里一紧,赶紧转过屏风,一叠声的问:“怎的了?”
空气寂静。
康熙看着面前的景象,久久不能回神。
薄薄的蚕丝肚兜,上头绣着简略的细纹,这会儿正贴在她身上,那曲线毕露的样子,让他喉头一紧。
“怎的了?”克制的滚了滚喉结,康熙的鼻尖,肉眼可见的沁出细汗来。
真真难耐又磨人。
姜照皊蹙起眉头,咬着唇瓣,感受了一会儿,才疑惑道:“怎么觉得这水刺痛的紧。”
确实有些疼,但远远不到刺痛的地步,但是往眼中了说,他才会更加重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