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5(第3/3页)

这时,克拉丽莎慢悠悠地说:“比如说,杜克在他所处的环境中感受到了敌意。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可他就是不承认,于是就埋怨剑桥和哈佛。他很沮丧,因为他曾经举枪杀敌,可他现在却找不到一个明确的敌人。他觉得,那种敌意就像雾霭,包围着他,他不停地移动,想抓住什么坚实的东西,可什么也抓不住。”

“但他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

“是啊。所以,一旦报纸、杂志或电视上出了什么事,他就开始宣讲,吓唬我说草率的自由主义多么万恶。可有时候他的想法也非常草率,我不得不给他指出来,而这总会引发争吵。”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我还是得说:‘和价值观不同的人,能一起生活吗?’”伊索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凯拉说。

瓦尔看了看克拉丽莎:“你觉得呢?杜克一辈子都会待在军队里。”

克拉丽莎表情一僵。她抿着嘴唇,不安地说:“我觉得爱情能让人改变。”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在转移话题。酒仍然传来传去,可除了伊索,没人再喝了。那天晚上,除了伊索,其他人都不喜欢瓦尔,奇怪的是,她们对彼此也没什么好感。她们不希望在瓦尔描述的世界里,通过别人的生活看到自己的妥协,看到自己的被同化。她们开始微妙地、几乎不露痕迹地和瓦尔、和彼此之间保持距离。但情绪的变化是可以捕捉到的,她们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心中的空缺需要填补,最终她们又都和伊索这个天真的、不会伤害别人的人走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