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第2/2页)
我从未感到如此挫败过—也从没像这样被动地加入一场争吵。
坐在我旁边的乘客问我还好吗。她穿着一件漂亮的、芥末黄色的毛衣。她很年轻,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我还在因为那个可怜的女人的话而发抖。别人不需要拿硬物敲你的头,只需要对你说一些难听的话,就能给你造成看不见的伤害,仿佛让你变成一个秘密审讯室里的受害者。
这让我认清了冲突的现实,看到了其中的偏执和对领地的沉迷。我迅速看了一眼刚刚空出来的座位—23DE上仍然没有人,可她的两个塑料购物袋放在上面,其中一个袋子上还写着“好好活着”。
“需要水吗?”那个穿毛衣的女人问我。
“好的,谢谢。”我用希伯来语和她说话,然后拿过瓶子,喝了一口。我不断想起袋子上的字—“好好活着”。
“哦,你会说希伯来语!”同座的乘客用我们共同的语言回复我,又说,“要巧克力吗?”说着递给我一块奇巧巧克力。我接过巧克力,但没打开。我发现自己拿着巧克力的手在发抖。然后,我打开了它。
“吃了吧,紧张的时候吃这个很管用的。”她说。从她的口音来看,她是土生土长的以色列人。
“研究了五年的心理疗法,她能给予的也只有巧克力!”她的同伴说。那是一个面目温和的染着姜黄色头发的年轻男人。
我开始咀嚼。巧克力果然管用,或者是她那番宽慰的话起了作用?我想,不管怎样,这就是以色列这枚硬币的另一面吧,当然,这枚硬币总是不停地被抛来抛去。
“该我了。那里面已经有糖了,不过,这里还有—你应该需要。”他说着又给了我两个袋子。
也许并没有什么。我若不曾面对人性的低点,也就不会见到人性的高处—被他人友好对待了。那对南以色列夫妇和友好的乘务员杰拉西莫斯都让我感受到了友好和亲切。无论发生什么冲突,我们不能只看到一部分。总有未被发现的部分,那些部分将对已有的现实提出质疑。
我希望我的书能带给读者耳目一新的体验,让他们了解巴以冲突的微妙之处。The Unlikely Settler是通向复杂冲突的桥梁。
利皮卡·佩拉汉
2016.1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