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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

最后女服务生终于鼓起勇气靠近了。倒咖啡的时候,她忍不住要看浑浊的水杯。“科学实验,”我告诉她,“我这个朋友是缅甸草药学的专家。”

她假笑一下离开了。

仁波切快吃完鸡蛋了,正用一整片吐司抹干净最后的蛋黄。我又吃了一口燕麦片,现如今已经凉了,里面有沙。

“现在你来问我一个问题。”我说。

他哈哈大笑。“很好,很好。谢谢。”他咯吱咯吱地四口吃完那片吐司,又喝了一口茶把它送下去,看了看自己强壮的手背,就好像在揣摩它们的设计一样,然后说,“我的问题是这个:你昨晚在房间里做什么?”

“跟我妻子讲话。写信给我女儿。”

“你女儿很好。我在你妹妹家里见过她的照片。”

“她很棒,又聪明。我们还有个很棒的儿子。”

“很好,”他说,“很好的修行。最好的修行。”

“修行?修行什么?”

“修死,”他说,就好像显而易见一样,“亲情是死亡的最好修行。能理解到你是更大东西的一部分,不只是单独一个个体。所以你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我的孩子不单是我对自己死亡的修行。”我说,女服务生又路过一次。

“是啊,是啊,”仁波切说,“你非常爱他们。所以你现在准备好了,因为那个,还有其他原因。”

我草草点头,看向别处。

“爱,让杯中的水干净。”他继续说。

“我猜也是。”

“耶稣说过。”

“他说过吗?有意思。”

“这一世,我在寻找所有宗教的相同之处。耶稣说过的话。佛陀说过的话。犹太人的生活方式,印度教徒的信仰方式。或许现在我会创立一个新的宗教,囊括它们所有,这样人们就不会因为他们信神的差异,而如此自相残杀。”

“太棒了。”我说,但我不得不说,一个早晨消化不了这么多。我感觉我们出洋相了,对此很尴尬,而且对于仁波切的课,他对我妹妹和我们家土地的兴趣,他关于我孩子的理论,他对世界和平的计划,我还不能平和地接受。我刚开始吃早餐时的大部分暖意都枯竭了。我不能正视仁波切的眼睛。他突然沉默,看着我,我们一度就那样干坐着,就好像我们说着截然不同的语言,不可能再有任何翻译的希望。我在桌上放了几张钞票,站起来,领着我的同伴——宗教创立者——走进外面的炎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