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平(第7/9页)

1967年

6月下旬,卡尔维诺一家移居巴黎,住在夏提隆广场的一幢小房子里,打算在那里住上五年。但卡尔维诺在那里一直住到1980年,这期间他时常返回意大利,并在意大利度过了一些夏日时光。

他完成了雷蒙·格诺《蓝花》(Les fleurs bleues)的翻译。这位特立独行的法国作家活跃在多个领域,他的影响在已经成熟的卡尔维诺身上也有诸多反映:对于古怪又矛盾的喜剧性的嗜好(并不总是通过娱乐体现出来),对于科学和组合式游戏的兴趣,以及融合了实验主义和古典精神的文学技艺的想法。

卡尔维诺举办了一场题为《控制论与幽灵》的讲座,并且根据讲座内容撰写了文章《关于作为组合式过程的叙事文学的笔记》(Appunti sulla narrativa come processo combinatorio),发表在《新潮流》上。他在《新潮流》和《报告》(Rendiconti)上分别发表了《有丝分裂》(La cariocinesi)和《血,海》(Il sangue,il mare),后来均收录在短篇小说集《时间零》(Ti con zero)中。

年底,他和扎尼凯立出版社(Zanichelli)的乔瓦尼·恩里克斯(Giovanni Enriques)共同策划和编纂一部面向中学生的文集,得到萨利那里(G.B.Salinari)和四位教师的协助,在1969年以《阅读》(La lettura)之名面市。

1968年

卡尔维诺对符号学产生了新兴趣,这一点也从他参加的两场研讨会得以证实:研讨会在索邦大学的高等教育学院举行,组织人是罗兰·巴特,主题是巴尔扎克的《萨拉金》(Sarrasine)。卡尔维诺又在乌尔比诺大学参加了为期一周的符号学研讨会,格雷马斯(Greimas)的发言为此次研讨会奠定了基调。

在巴黎,卡尔维诺与格诺来往密切,后者将他介绍给“乌力波”(潜在文学工场,阿尔弗雷德·雅里创立的荒诞玄学学院的分支)的其他成员,包括乔治·佩雷克(Georges Perec)、弗朗索瓦·勒利奥内(Fran?ois Le Lionnais)、雅克·鲁博(Jacques Roubaud)和保罗·富尔内尔(Paul Fournel)。除此之外,他并没有与在巴黎的社会文化名流过从甚密:“也许我并不具备与他乡建立个人关系的能力,我常常浮在半空,只有一只脚踏入那些城市。我的写字台好像一座孤岛:既可以摆在这里,也可以漂到另一个国家……当作家就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可以独自完成,无关乎地点,可以是在乡间或是一座岛屿上一幢与世隔绝的房子,而这幢房子我确实是有的,就在巴黎市中心。由此,尽管我与工作相关的生活都在意大利展开,但一有可能我就会来到巴黎,或者说我必须独处。”[EP 74]

在60年代早期已经出现的青年抗议运动中,卡尔维诺持续关注“学生抗议运动”,但并不赞同他们的态度和观点。

他“对于这些年纷繁混乱的思想现状做出的贡献”[Cam 73],很大程度上与他对于乌托邦这一议题的思索有关。卡尔维诺对于重读傅立叶的提议已然成熟,并在1971年付诸现实,出版了一部独特的文集。“对于这本文集的目录我是尤为得意的:我真正关于傅立叶的论文就是它了。”[Four 71]

他拒绝了因为《时间零》颁给他的维亚雷焦奖(“我认为文学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拒绝这个奖,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会再抱以认同感继续支持那些已失去意义的机制。我希望避免一切来自新闻界的喧嚣,并恳请不要让我的名字出现在获奖者名单上。相信我的诚意吧”);可是,他在两年后接受了阿斯蒂奖,又在1972年接受了意大利林琴国家科学院颁发的费尔特里内利奖,之后还接受了尼斯、蒙代洛和其他奖项。

一整年内,卡尔维诺都在为编辑三卷本的中学文选《阅读》而辛劳工作;在扎尼凯立出版社,他的合作者是戴尔菲诺·因索雷拉和佳尼·索福里。

米兰编辑俱乐部出版社出版了《世界记忆和其他宇宙奇趣故事》(La memoria del mondo e altre storie cosmicomiche)。

1968至1972年,他与几位朋友(圭多·内里、卡洛·金兹伯格、恩佐·梅兰德里,以及佳尼·切拉蒂)当面或通过书信探讨创办一本新杂志《阿里巴巴》(Alì Babà)的可能性。他的内心活跃着一种迫切的需求,这本杂志将面向“全新的公众,他们甚至没有想到能够将阅读化为日常需要”:这个计划从未实现,即“一本广泛发行的杂志,在各处书报亭贩卖,就像《里努斯》这类杂志一样,但并非连环画性质的,而是刊登配有大量插图的连载小说,采用一种引人入胜的排版方式。杂志中还会包括相当数量的专栏,它们通过举例来阐述叙事策略、人物类型、阅读方式、文风体系和诗歌—人类学功能,不过,所有这一切都要读起来妙趣横生。总之,这本杂志的设计将是一次借助各种传播工具而进行的探讨”。[Cam 73]

1969年

卡尔维诺在弗朗科·玛利亚·里奇主编的《塔罗牌:贝加莫和纽约的子爵牌》(Tarocchi.Il mazzo visconteo di Bergamo e New York)中发表了《命运交叉的城堡》。同时卡尔维诺在修订新版的《最后飞来的是乌鸦》。他还在《咖啡》上发表了《砍头》(La decapitazione dei capi)。

春天时节,《阅读》问世。名为“观察和描述”的章节完全是卡尔维诺的构想,在这些章节中他提出将描述当作认知经历,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描述就是尽量靠近我们想要表达的内容,同时又会使我们感到一丝不满,因此我们必须进行持续观察,并不断尝试如何更好地表达我们所观察到的事物”[Let 69])。

1970年

《艰难的爱》(Gli amori difficili)在6月出版,收入埃伊纳乌迪新的“鸵鸟”系列中,这也是《伊塔洛·卡尔维诺短篇小说集》的第一和唯一的一册;该书开篇即是他一篇著名的生平简介,却没有署名。

在重新整理了一轮广播放送材料后,卡尔维诺发表了阿里奥斯托长诗中的选段,名为《伊塔洛·卡尔维诺讲述卢多维克·阿里奥斯托的疯狂的奥兰多》(“Orlando furioso di Ludovico Ariosto raccontato da Italo Calvino”)。

70年代,卡尔维诺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童话上,此外,他还为一些著名童话集的新版本撰写了序言(兰扎、巴西莱、格林、佩罗、皮特雷)。

1971年

埃伊纳乌迪出版社委托卡尔维诺主编“百页”丛书,这耗费了他几年时间。在这套丛书众多的作家中,除了那些他所钟爱的经典大家(史蒂文森、康拉德、詹姆斯、司汤达、霍夫曼、巴尔扎克、托尔斯泰),还收录了许多19至20世纪知名度较小的意大利作家。

《昏暗之地》(Dall'opaco)收录在混编文集《阿黛尔菲亚娜》(Adelphiana)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