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课(第2/2页)

纱帐

缅甸白色的纱帐,使我想起台湾的童年,全家人睡在榻榻米上,头上罩着一顶巨大的蚊帐,夜晚的故事都在温柔的帐里絮絮诉说。此刻安德烈在他的纱帐里,又低头看他的电子书。我问,“你的女朋友现在在哪里?”

安德烈一年有三周的假,他的分配是:一周给妈妈;一周给女友;一周给他酷爱孤独的自己。

“她在越南,带她妈旅行。”

我有点吃惊,“她也在和母亲旅行?”

我问,“是你俩特别,还是,你们这代人都懂得抽时间陪父母旅行?”

“不少朋友都这么做啊。”

突然想到,过几天和安德烈分手以后,飞力普就紧接着从维也纳飞来台北相聚,这么恰巧的接力陪伴——我动了疑心,问:“是凑巧吗?”

安德烈仍然看著书,不动如山,说,“这个嘛……我们俩是讨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