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第3/3页)
在我们的开篇合同中,那个有暴风雨和苦楝树的故事里,应该有一种类似染色体的东西,这种东西有一天会使吉尔伯特·卡多什结婚,然后离婚,加入警队,然后退役,申请一份新的工作,而这正好使得他和齐拉邂逅,当他请——坚持;不,既没有请也没有坚持,而是介于请和坚持之间——他这么一做,齐拉已经迷上他了,最后发现,爱她的什穆埃尔也爱上了吉尔伯特。
或者,我们是不是不应该从吉尔伯特或齐拉开始,而应该从这位什穆埃尔开始?或者,甚至从什穆埃尔的曾祖母玛蒂尔达开始?她也是齐拉的朋友玛蒂尔达的曾祖母,而这位玛蒂尔达去希腊寻找和她重名但并不相识的表姐了。
本书是根据我在基布兹胡尔达中学、布伦纳地区中学、位于内盖夫的本-古里安大学、波士顿大学的教学讲义,以及1995——1996年期间在特拉维夫的埃雷茨·以色列博物馆的一个系列讲座的讲稿整理而成。
——阿摩司·奥兹
1996年于阿拉德
【注释】
[1] 本书注释除特别说明外,均为译者所注。本书写于1995年至1996年之间,其时正值科索沃战争,故作者作了这个比喻。
[2] 朱维基译《神曲·地狱篇》(上海译文出版社1990年第一版)第一歌的译文是:“就在我们人生旅程的中途,/我在一座昏暗的森林之中醒悟过来,/因为我在里面迷失了正确的道路。”因为几经转译,恐怕但丁的原意遗失,故摘录于此,供读者参考。
[3] 这是美国小说《飘》结尾的那句话,所以齐拉认为太老套。
[4] 什穆埃尔·约瑟夫·阿格农(1888——1970),著名的希伯来语作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婚礼的华盖》(1922)、《宿客》(1939)、《就在昨天》(1945)和中篇小说《大海深处》(1935)等。196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阿格农是奥兹极其推崇的希伯来文学的前辈作家。
[5] 这里直接引用了周扬先生的译文。
[6] 原文为Edward A.Said,可能有误,应为Edward W.Said。爱德华·W.赛义德(1935——2003)是当今世界最具影响力的文学与文化批评家之一。代表性著作有:《东方学》、《文化与帝国主义》、《知识分子论》以及《流离失所的政治:巴勒斯坦自决的奋斗,1969——1994》等。(原文注。爱德华·A.赛义德:《开头:目的及方法》;霍普金斯大学出版社,巴尔的摩和伦敦,1978年6月。赛义德的研究主要着力于批评理论,对欧洲小说提出观点,分析“开头”的含义。按照赛义德的理论,开头实际上是一种回归的行为,一种追溯的行为,并不仅仅是线性进程的一个起点。“开始和重新开始,”他说,“是历史性问题,而‘起源’则是神性问题。”在每一个开头,都有目的和态度。每一个开头都产生其独创性,但也把现存的和已知的东西编织进人类创造语言的遗产之中去,伴随着其自身硕果累累而又独一无二的淘汰过程。按照赛义德的观点,每一个开头实际上都是熟悉的事物和新事物之间相互作用的结果(序言,13)。关于开头、创造和孤独之间的原始关系,亦可参阅佩内洛普·法默为她的关于创作之神话的文集《开头:世界创世神话》写的序言,Chatto and Windus出版,伦敦,1978,3——4。有关一个故事起点的意义,亦可参阅利娅·戈德堡著《托尔斯泰笔下的人类与宇宙之统一》,Y.L.马格尼斯出版社,耶路撒冷,1959,希伯来文。许多年前,有一次我和现在已故的什洛莫·格罗金斯基交谈时,还听到过有关某些希伯来语故事和长篇小说的开头的非常有意思的想法。舒拉米特·哈雷文在她那篇优美的论文《所有的开头》里对故事的开头也有论述。该文收入其论文集《加沙盲人》,Amudim L'-Sifrut Ivrit and Zemora-Bitan Ltd出版,特拉维夫,1991,希伯来文,172——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