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第3/5页)
带着我飞向高高天宫。
夜风啊,取去我的灵魂,
作为礼物献给夜下惠风。
让我在那里自由徜徉,
于奴隶唯自由是崇敬。
我被俘遭囚禁时间已久,
我的处境值得可怜同情。
我不属于我和宇宙万物,
让他们深陷灾难与贫穷。
我厌恶了他们的谩骂与问候,
我的心厌恶了他们的爱与憎。
我的口舌恐惧我的口舌,
我的心向我揭示了灾情。
我铺着荆棘,睡觉时全身瑟瑟发抖,
我的相信是怀疑,诚恳则罪恶沉重。
我因干热为解闷而饮水,
我因精神饥饿进食方生。
我身穿的是思想灰烬,
播撒它的是愿望之风。
我面临的是激烈的战争,
欲取胜非灵魂被俘牺牲。
心神呀
心神啊,
请不要厌恶那真假糊涂人。
只管满怀希望走下去,
只有希望才能使目标接近。
心神啊,
你使我远离了生活的乐津。
我喜欢你的面容,
我决不放弃这种中意的诚真。
心神啊,
假若距离会改变爱心,
那么,安排星辰的宇宙规律,
就要失去安定与平稳。
我们沉默,我们说话
我们沉默,
人们说沉默里有缺点;
我们说话,
人们说说话中存缺陷。
我们沉默,
人们说沉默里囿阴险;
我们说话,
人们猜想我们在搞欺骗。
往昔
我往昔拥有的那颗心已死去,
曾为人们带来欢快,自己得休息。
我生命中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
那时充满青春活力、诉苦和哭泣。
爱情就像天空中的繁星,
它的光芒必定被晨光掩熄。
爱情的欢乐是留存不久的幻觉,
爱情的美是不会长在的影子。
爱情的山盟海誓是美丽的梦,
健全头脑醒来之时随即消逝。
思念陪伴我熬过多少夜啊,
我望着它以免进入梦境。
钟情的幻影守护着我的床榻,
不住地说:“不要靠近!睡觉犯禁!”
病魔在我耳边低声细语道:
“欲交欢者,便不会抱怨疾病。”
那些日子已经成为过去,我的眼哪,
高兴吧,你终于可以迎接睡眠幻影。
心灵啊,你千万可要小心呀,
切莫提及那个时代及其中事情。
当微微晨风吹起的时候,
我欣兴不已情不自禁舞蹈翩跹。
当天上的云朵将雨洒向人间时,
我把雨水当成美酒忙将杯子斟满。
当圆圆的月亮升起在天际之时,
她在我身边,我便喊:“圆月不觉羞惭?”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昨天,
昨天的一切都像雾霭一样消散。
司遗忘之神抹消了我的过去,
一口气松开了友爱的情结谊缘。
同胞们,如果苏阿黛姑娘来了,
向青年们打听一位悲伤的钟情汉;
请告诉她,彼此相互疏远的日子,
已经熄灭了我心中的那种火焰。
红红的炭火已经被灰烬遮盖,
淡忘之神已将泪痕擦得净干。
她若发怒,你们千万不要生气;
她若哭泣,你们尽管好言相劝。
她若笑了,你们不要觉得奇怪,
因为这在所有恋人中常见不鲜。
但期我能知:过去的能否回来?
已经离去的情人、好友能否复返?
我的灵魂能否睡后醒来?
九月能否领悟春季的歌声,
秋叶的飒飒声能否传到它的耳边?
不!我的心是不会复活的,
不!娇枝儿也不会冷绿颜。
花儿被镰刀刃削过之后,
收割人的手不会再使其复原。
我的肉体里的灵魂已经衰老,
除了岁月的幻影什么也看不见。
如今只有依靠耐力的手杖,
我心中的里程才能得到伸延。
雄心壮志已使我腰疼背弯,
而我自己尚未到不惑之年。
那是我的情况。拉结637说:
“他怎么啦?”告诉她:“情疯。”
她如果问:“他的病能否痊愈?”
你们就说:“只有死神能祛除他的病。”
小溪这样说
我缓步行走在山谷之中,
晨曦宣告永恒存在秘密。
忽见小溪在干河床上流淌,
只听它边呼边说边唱:
生活并非舒适欢娱,
生活是理想与向往。
死亡并非悲歌哀乐,
死亡是疾病与绝望。
智者并非在于言语,
秘密在言辞下隐藏。
伟人并非在于地位,
无视权势方享荣光。
高贵者不在于祖宗,
贤多命丧先人手掌。
戴镣铐者并不卑贱,
镣铐比项链更辉煌。
幸福并不在蜂蜜里,
天堂只在健全心上。
折磨并不在地狱中,
心空虚与地狱等量。
房地产并不是金山,
多少富豪沦落流浪。
贫穷者不是低贱人,
世财无非面饼衣裳。
俊俏决不在于容貌,
高雅乃心灵的闪光。
完美不属于纯洁者,
也许功在罪中寓藏。
那条小溪说出这些话,
好让左右石头聆听细想。
也许小溪说出这些话,
恰道出了大海秘密的一桩。
心灵啊
心灵哪,
假若我无欲追求永恒,
便不去领悟世代唱出的曲子,
而会强行结果我的现在,
让我表征化作坟墓掩藏之秘。
心灵哪,
假若我未用眼泪浴身,
或没用疾病魔影点眼,
我便会盲目地生活,
映入眼帘的都是胜利,
而看到的只有黑暗容面。
心灵哪,
生活只是如时而降的长夜,
每每以持久的黎明告终。
在我心中的干渴里,
醴泉638存在确有实证,
死神水罐亦有慈主善公。
心灵哪,
如果愚昧无知者说:
“灵魂似肉体,一去不复归。”
请你对他讲:
“百花均凋谢,种子将留存。
此乃永恒之地。”
被遮掩的国度
看哪,东方已经透出黎明,
起来吧,让我们离开家园,
因为这里没有我们的亲朋。
花儿既不同于玫瑰,
又不同于秋牡丹、白头翁,
哪里还能期盼成长、繁荣?
满包新事的心哪,
怎可与一怀陈迹之心共溶?
听啊,晨光在高声呼唤,
让我们赶快跟迹追踪。
我们受够了黑夜的折磨,
它还竟以曙光先兆自命!
我们长久居住在底谷里,
两侧弥漫着愁苦的阴影。
只见绝望魔怪成群盘飞,
遮着谷腰就像鹫隼、猫头鹰。
我们喝着致病的溪水,
吃着含毒的葡萄又酸又生。
我们以忍耐当衣,衣却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