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耿庸先生(第3/3页)
《散文与人》停办以后,我还曾编过几种丛刊,但都接连的无疾而终。因为少了约稿的事,我和耿庸先生后来的联系便少了。前年与何满子先生通电话,何先生告诉我,耿庸先生得了脑梗阻,麻烦得很。随后,我还是给耿庸先生去了一个电话,但听起来,头脑是清楚的,声音也一如从前,这多少给了我一点慰安。
十月份到上海参加一个会议,原意多留两天,顺便看望一下耿庸先生和别的几位老人,结果提前赶回了广州,留下永久的愧憾。
如果可能,惟愿编辑出版一部耿庸先生的遗著。在我,这并非出于私谊而已。无论忆述、杂文、评论,他的文字都是有温度,而且有深度的,见证了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作家的良知,人格,爱,和神圣的仇恨。只要世间还有黑暗,还有鬼魅,战士之书就不至于沦为文献,虽然文献是学者所宝贵的。
一个人来到世上,生命中的黄金时代被劫夺了,丧失了自由、幸福,以至写作的权利;即使留给他一点有限的残年,也简直来不及恢复,一一实际上他已经加快了脚步向前走,然而没走上几步,一生就这样完结了!
今夜,听着窗外零星的爆竹声响和更广大无边的寂静,除了感慨,我还能说些什么!
2008年2月 大年三十至正月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