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贩毒团伙清理门户(第10/15页)
“真不知道支队这是干吗呀,咱们都快憋疯了,愣是没点动静。”队员发牢骚道。
“捉人没赃,一场空忙。涉毒犯罪中我们抓到中高层贩卖嫌疑人机会并不多,现在就让抓,有什么用?抓不到毒品,还不是瞎忙乎?”鲁江南道。
“如果真是大宗贩运,那掉脑袋的活儿,没有准确信息,也不可能让咱们逮到啊。”队员道。
“所以得有耐心啊!你就是猴屁股坐不住,这次支队可是下狠心了,从来没有封队封过这么长时间……”鲁江南回头道。正要再说话,那队员眼睛一愣,睁大了一圈,惊愕地指着观测成像屏。鲁江南一回头,表情雷同。那个密闭数日的窗帘拉开了,一名男子半身像清晰地显示在观测镜里。
“就是他,孙仁!后面那个是石国中。这两人吃了熊胆了,还回来?”队员愕然道。
观测镜里,两名三十岁许的男子,中等身材。孙仁短发,石国中长发。两人正放下行李箱,像是远出归来,一个在收拾凌乱的房间,另一个瘫在沙发上抽烟。鲁江南兴奋了,喃喃道:“厉害啊,贺支怎么知道一定会回来?”
“猜的吧?”队员道。
“如果让支队长猜到行踪,那他们就快玩儿完了,快,传回去……”鲁江南提醒道。
“就是他!”
会议室里,一位警服男指着孙仁的体貌道:“我在滨海抓到的毒贩指认供货人,就是这个人,刚刚重新确认了一下。”
谭政委递着详细资料道:“一个叫孙仁,一个叫石国中,他们刚刚回到市内。伍大队长啊,要资料我们可以全部提供,要人可得等等了。
“有指认完全可以形成证据链,甚至可以通过他们找到毒源,我们怀疑毒源就在这里。蓝精灵流在我市市面上的不在少数,应该都是这拨人干的。”滨海警方来人诧异地看着贺炯,带着质问的眼光。
“别误会。”谭政委示意周景万送人,客气道,“除恶务尽,除毒务尽……这样吧,伍队长,给你一个行动小组,时机到了,您亲自带队抓捕。”
那队长兴奋了,起身敬礼,随着周景万出去了。
谭政委关上门回头时,贺炯还在盯着回传的影像看。谭政委提醒道:“连天平的DNA和浙省警方提供的生物证据吻合,可以确认他就是十二年前入室杀人的凶手。兄弟单位的人今天晚上会到。老贺,我不动手可说不过去了啊。”
“时机,时机,他们肯定在选最佳的时机。这个时机不到,憋死也不能动,一动就是前功尽弃。”贺炯道。
“天网恢恢,还有不漏却疏的时候。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啊?”谭政委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贺炯呛了句。
“咳,老贺,你情绪好像不对啊,临战状态紧张了?”谭政委笑道。
“说不紧张是假的。我们故意打草惊蛇,如果真让这些家伙逃之夭夭,那我这辈子警服是白穿了……政委啊,你仔细揣度下,在我们的故意施压,情况岌岌可危的时候,他们有胆量选择走吗?”贺炯问。
“这不是废话吗?猛子传话,要干票大的,应该假不了。和咱们的判断一致,连续几天我们已经出动警力五千人次,这种地毯式的排查,我们都快扛不住了,我不信谁扛得住。再加上扫黑除恶的声势,他们必走无疑,已经留下这么多破绽了,再等就只有死路一条。”谭政委道。案件板已经写满了嫌疑人,所差无非是最后的抓捕、厘清而已。
“那你说……为什么孙仁、石国中又回来了?”贺炯问。
“根据我们的经验,所有的涉毒犯罪都会布下多个疑兵。可能分出几股少量货源故意让我们抓,扰乱我们的追捕视线,进而隐藏他们真正的大宗贩运。这活儿估计谁干也得这么干,鸡蛋不可能放到同一个篮子里。”谭政委道。
“所以,孙仁顶多是个疑兵,抓他有什么意思?甚至能看到的,我觉得都是疑兵,都不用抓。不管他们在晋阳市的贩毒网里是什么位置的棋子,现在都即将成为弃子,你说呢?”贺炯道。
没错,毒枭要挪窝,整个贩毒网络包括曾经用过的成员,都可能弃之不用。
“可那位幕后还没出来啊,即便我们知道是谁,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逍遥法外。”谭政委道,这是个终极难题,无解。
“所以说,时机呀,时机太重要了。得一网全擒,我们可能只有一次机会……时机,他们这耐心也太好了,咋还不动手呢?”
贺炯抚着下巴,咂吧着嘴,一直在喃喃念叨“时机”这个词,被卡住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强戒区的走廊里,整个戒毒所都听得清清楚楚。林拓医生自监控上看到两名缉毒警架着乱踢乱蹬的张强离开时,他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恰看到了武燕打开车后门。
林拓不悦地道:“嘿,这是干什么呢?”
“手续齐全,支队命令押解走这个重点嫌疑人。”武燕道。
“他还没有恢复啊,执法不文明也就算了,有没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啊?”林拓气愤地道。
“他涉嫌贩毒、故意杀人,吸食毒品不能成为逃避打击的理由啊。”武燕笑吟吟地对林医生说,一回头却变脸了,瞪眼吼着,“号什么号?带上去。”
这一声河东狮吼惊得毒强一个激灵,怔了下。被缉毒警往车上带时,他乱蹬着,整个人吊在警员挟着他的胳膊上,边挣扎边嚷着:“我交代,我交代,是平哥让我找人干的。我什么也没干,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病人。”
“上去,把他弄上去,现在交代都晚了。”武燕怒道。
毒强被塞进了车里,兀自在车里乱踢着车门。警车驶出戒毒所,武燕要走时,看看发怔的林拓,好奇地问着:“林医生,理论上过两周的强戒,完全可以剔除生理依赖的因素,我们提人是合理合法的。您很不舒服?”
“他的健康状况很差,不符合看守所羁押条件。”林拓道。
“这恰恰是很多吸食人员逃避法律制裁的方式。您也不希望因为您对失足人员的这些帮助变成嫌疑人的帮凶吧?”武燕道。
“那……那肯定不会。”林拓难堪地道。
“谢谢。”武燕礼貌地一点头,笑了,走了两步,又回头问着,“噢,对了,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正发呆的林拓怔了下,下意识地问:“什么?”
“就是……您好像说过等案子结束了,会请我吃饭的。怎么?这才几天啊,居然已经给忘了。你不会和其他男人一样那么不靠谱吧?”武燕质问里带着一丝幽怨的口气。
这好像不对了,一直追警花的林医生好容易守到云开一丝了,反而犹豫和却步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的河东狮吼给吓的。他怔了几怔,点点头道:“噢,没忘,我这几天出差,到沪市参加个学术会议,等我回来一定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