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3页)

小阿哥,倒是叫正院空虚,没有嫡子你这脸上就好看了?”

“什么时候,额娘倒是对嫡子这般紧张了?”四爷不像过去那般容易动怒,脸色比刚才还要更和缓一些,只是说出口的话叫德妃大怒,“我和老十四不都是庶子吗?”

“放肆!”德妃狠狠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指着四爷脸色铁青,“你这是指责本宫生你生错了?”

四爷站起身:“儿子只说自己是庶子,并未自惭形秽,毕竟皇阿玛是庶子,儿子府里的世子也会是庶子,额娘慎言。”

德妃脸色发白,她想起被皇上冷落的三个月,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整个人都晃了晃。

“额娘!”胤祯赶紧起身过去扶着,他扭头看了眼云淡风轻的四爷,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转过头去低声劝,“额娘别说了,叫人听见了不好。”

胤祯一直不喜欢这个兄长,是因为每回四爷来永和宫,都叫永和宫的氛围不好,过去他以为是自家四哥不好,跟额娘和他隔着心。

现如今他依然觉得四哥和额娘隔着心,可……从刚才进来那会子的情形看,额娘这是逼着四哥跟他们隔心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四爷没管胤祯的眼神,他早就知道自家额娘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叫皇阿玛冷了三个月,只怕更是恨到他身上。

“儿子还有些事要去找皇阿玛,先行告退。”他也不想在这里碍德妃的眼,往外走的时候他不动声色扫了宋琉璃一眼,见她安静坐在一旁不叫人注意,这才放心了些。

乌拉那拉氏自己能应付德妃的责难,李氏也不会上赶着找不自在,只要宋琉璃不主动上前叫德妃为难,等宫宴过后就好了。

因为时辰不算早,德妃也确实没找别的事儿,刚才四爷那番话也算是提醒她,今天这样的日子,人多眼杂的,她也不想闹起来叫别人看了笑话。

等到了宫宴上,听了圣旨以后,德妃眼神变换许久,帕子都叫她揉捏得不成样子,脸上神色却越发和缓了些。

直郡王、诚郡王和四爷并着恒郡王都升了亲王,八阿哥胤禩恢复了廉郡王的爵位,其他人什么都没捞着。

倒是后宫里几个受宠的常在被封了

贵人,两个做了多年贵人的老人儿被封了嫔,而良嫔则被封为了良妃,一时风头无两,叫其他四妃心里都有些复杂。

最展扬的莫过于廉郡王胤禩,虽然封亲王没有他的份儿,可母凭子贵,良妃得封,这也充分证明了廉郡王在万岁爷那里的得宠。

敬酒的时候,胤禩那里便人来人往,倒是他怕万岁爷心里不虞,找上了直亲王喝酒,借机给避开了。

“多谢大哥和惠母妃的照顾,不然也不能有我额娘的今天,弟弟今天陪大哥多喝几杯!”胤禩举着酒壶,眼神特别真诚。

胤褆似笑非笑看着胤禩:“也是你有本事,我也没做什么。”

能说动他的门人背主,自立门户成为万岁爷的棋子,连累的他都身不由己,胤禩确实是出乎他意料的能干。

胤禩脸色不变,还是温和从容地笑着:“大哥说笑了,弟弟……也不过是为了叫额娘过得更自在一些。”

说完他也多了几分落寞:“大哥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和额娘过去过得什么日子你也知道……若是我替皇阿玛分忧解愁,能换我额娘一世安稳,我没什么不能做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也没别的话,喝酒吧。”胤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知道胤禩是暗示,不管什么后果胤禩自个儿都接下了,只要良妃能过得好。

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能亲兄热弟地喝上一顿大酒,也算是全了兄弟情意,以后互相捅刀子的时候,才没有那么愧疚。

四爷这边跟恒亲王胤祺坐在一块儿,看着自家弟弟带着胤俄和胤祯,还有叫胤祯挎着脖子走不开的胤祥,四个人一杯接一杯喝,二人反倒是慢悠悠喝着。

“我瞧着老十四倒是懂事儿些了。”胤祺冲着四爷笑道。

四爷面色淡淡的:“若真是懂事儿,就不会叫老九拉过去了。”

胤祺噎了一下,随即脸色有几分苦闷地干了杯中酒:“他就是不愿意跟我这个亲哥哥亲近,我额娘本来就瞧不上我,好歹过去还管着老九,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就是非得拿别人当亲哥,我也没法子。”

就因为这个,宜妃老是骂他没出息,管不住老九,可他自小跟在太后身边长大,除了身子骨好一些

,脑子转得确实没有老九快,不被亲弟弟气死就是好事儿,哪儿能管得住他呢。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护好了自个儿最重要,将来……总是个依靠。”四爷意有所指地提醒道。

他现在不管胤祯,不单单是因为胤祯叫德妃给宠坏了,也是因为万岁爷放纵了这个局面。

与其老老实实谨慎着惹得万岁爷多想,倒不如就叫他去做想做的事儿,到底他作为兄长,只要胤祯不把天捅个漏子,他还是能护着的。

这也就是身为皇帝的儿子才有的好处,皇阿玛总不至于要自己的儿子去死,可若是换了皇帝……四爷扫了一个人沉着脸喝酒的太子,心里叹了口气,只怕将来活得就要艰难些。

等胤祺喝多了过去找自家弟弟唠叨的时候,四爷提着酒壶去了太子那里。

“臣弟敬太子一杯。”

太子抬起眼皮子,见是四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雍亲王……不错,坐吧。”

“臣弟刚刚看二哥喝的太快,小心醉酒伤身。”四爷叫人给太子换了小一些的酒盅。

太子无所谓地拿酒壶往口中灌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老四你就总是顾虑太多,这点叫人不喜。”

四爷点点头:“从小就这样,改不了了,都是二哥带出来的。”

太子手上动作顿了一下,指着四爷笑骂:“我是替皇阿玛带了你一阵子,你那时候就板整得像个小老头,可别赖到我身上。”

四爷垂着眸子喝酒:“二哥小时候习惯强迫自己把每一件事情做好,还喜欢分析各种可能性,然后根据每一种可能做出应对,我是受二哥影响才会想太多的。”

太子:“……”

“你这是赖上我了?”宫宴时间过去大半,太子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来,“行,不要脸这个劲儿像我。”

“明年……要登泰山祀东岳了。”四爷带着浅笑,目视前方好像自言自语一般,“皇阿玛要南巡,定不会自己去的。”

太子脸上的表情又淡了下来,继续往嘴里灌酒:“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亲王,也有资格代祀了,你和老三不是也去过孔庙了么。”

康熙三十二年的时候,当时还是贝勒的诚亲王便和四爷一起代替万岁爷前去曲阜祭祀过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