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鸡(第6/6页)

上头正在为他物色合适的爱人,可能来自苏北,也可能来自浙江。在他们院子北面的一个房间里,关满了那些曾经养尊处优的妇女,他常常去教育她们,他爱上了强奸。那么他在等待什么呢?既然过去了,就要向前看。他摆了摆手,打发卡车赶紧开走。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成了一个贱种的呢?虽然这也看似一个开头,且显然不是全部,但童子鸡的篇章不得不在这里结束了。

在他的后台老板里,表哥的职位最高,死法也最惨烈,他则和老张差不多。或许十字架的魔力永不消失,造物钟爱对称。当他在求死不得的恐惧中慢慢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才终于发现,他从一只不知道能有什么用处的软软肥肥暖暖的乳房开始走到今时今日,无论他还是表哥,本身都不过是表哥手里那只即将失去脑袋的鸡。残害同类的鸡,他这样总结。

之后,他终于知道那天为什么会笑了。三十多年前那个遥远寒冷的冬日早晨,他作为帮派分子的第一次任务,伤害的第一个人。因为他也是一个贱种,跟遗传有关,长得再英俊也一样。

这一认识足足耗费了三十年,记忆中的浙江已经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