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3页)

Brit35: 我之前还担心你再也不喜欢我了

i2Hotti: 你开什么玩笑?我想我已经疯狂地爱↑你了

Brit35: 别逗我了

i2Hotti: 认真的

Brit35: 我也需要见你

i2Hotti: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提呢

Brit35: 怎么可能?只是我妈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就因为一个二逼杀手

i2Hotti: 告诉她你牙套金属线断了,需要去看整形牙医

Brit35: 好主意……然后呢?

i2Hotti: 周一早点从学校出来,我会来接你。

Brit35: 什么车?

i2Hotti: 黑色宝马

哇哦,布里特妮心想,他父母一定很有钱,或者他一定有一份非常好的工作。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儿了。

i2Hotti: 你还在吗?

Brit35: 嗯。我很兴奋,咱们终于能面对面了

i2Hotti: 你肯定不如我兴奋

Brit35: 我妈来了我得撤

i2Hotti: 回头见

Brit35: 要是真的回头就能见该多好

i2Hotti: 你

2010年2月21日  周日  中午12:55

莉齐在医院等候室来来回回地踱步,盼着医生出现,让她知道杰西卡会没事。主门打开了。一股冷空气跟在杰瑞德身后冲进来。

“你没事。”他松了口气。

“我之前本来想打电话的,”她说,“但是一切都变得像疯了一样,太快了。我不知道我手机在哪,而且——”

“你没事就好。”他双臂环绕着她,紧紧地拥抱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杰瑞德松开她,说:“据我判断,沙利文教练是清白的。他经历了一次痛苦的离婚之后搬到这。他不介意让我在他家四处看。吉尔曼家发生了什么?”

“吉尔曼,原来不只是布里特妮的数学家教,还在做色情片生意。据说他的每一部片子都不同寻常,因为他会请陌生男人到家里。等他把他的新客人在床上绑好,他的同伙就从壁橱里出来,他们一起打扮受害人,把落进他们手里的男人打扮得漂漂亮亮像个异装癖[240],然后开始在他们的身体上摆弄出各种姿势。他们管他们拍的视频叫做‘放荡人妖[241]’。杰西卡出现的时候,正在被他们折腾的那个男人快要被吓死了。他现在还在医院五楼,仍处于惊恐状态。”

“杰西卡呢?”

“吉尔曼的同伙从窗子逃跑之前打了她一枪。”

医生从门里出来。“你现在可以看看她,”他说:“但是只能几分钟。我们想让她休息一会儿。”

“伤得重吗?”杰瑞德问。

“她左侧有一处低弹速[242]枪伤。她福大命大,被打中的地方没有主动脉。子弹取出来了,也给她用了镇痛剂。”

莉齐肩膀一松。“她大概要住院多久?”

“至少几天。我们今晚观察一下她情况怎么样,明天会得到更多信息,那样才好判断。”

他们进入杰西卡的病房。一位护士正在调整IV[243]。莉齐走到床边,把杰西卡柔软的手握在手心。可怜的女孩儿面无血色,鼻子里插着管子。

“对不起,”杰西卡虚弱地说:“我手机没电了。”

“那种事完全不用放心上,”莉齐对她说:“你需要专心养好身体。”

“我猜吉尔曼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莉齐摇摇头:“不是。但他也绝对不是什么良民。”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狠狠地教训杰西卡,当初她绝对不应该自己一个人进到那所房子里。还有那把枪,她是从哪儿弄到枪的?杰西卡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鬼?她当时完全有可能被杀掉。

门开了,一个年轻男人走进房间。他双眼充血,布满了血丝。

“我哥哥,斯科特。”年轻男人走到她床边时,杰西卡介绍道。

斯科特皱着眉:“你在那个男的家里到底干了什么?我告诉过你他是个变态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杰西卡嘴唇发干,她轻轻舔了一下。“他在我们的嫌疑人名单上。而我要找到玛丽。”

斯科特的脸涨得通红。“玛丽死了。如果她还活着她以前就会回来找我们了。我们到底要经历多少次这种事情?你看看你。”他抬起双手,万分沮丧地慢慢捂住了脸。“我不敢相信你会这样对我。玛丽失踪了。爸爸抛弃了我们。妈妈又喝的烂醉。而你,现在又带枪闯进陌生人的家里,自己找死。”

莉齐刚要插话,杰西卡抬手阻止她,让她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我们给你们两个一点私人的空间。”莉齐对杰西卡说:“我明天早上回来看你,好不好?”

杰西卡点点头。

斯科特摇着头,肩膀垮了。莉齐想告诉杰西卡和斯科特他们姐姐的事,给他们的争执画上一个句号,但杰西卡看上去太脆弱了,她今晚没法承受第二次打击。所以那件事必须要等。

2010年2月21日  周日  凌晨3:03

有什么湿漉漉、沉甸甸的东西在她的双腿上滑行。

黑蕾的头猛地往上一抬。她刚刚睡着了。显然那个狗杂种就是要等她睡着,这样他才好放出他的另外一只怪宠。

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房间里很暗。一片漆黑。两天以来,她一直挣扎着想把手腕上绑着的东西挣松,然而并不走运。但这次她猛地向下拽胳膊的时候,她的右手解脱了。

蛇在她大腿上缓慢行进,它块头很大。黑蕾伸手去够它。“嘶”地一声,蛇发动攻击,毒牙没进她腿里。黑蕾疼得五官纠结成一团,痛苦地倒吸一口冷气。与此同时,她紧紧地掐住蛇周身的要害,把它举高,扔到房间对面去。重重的蛇身划过地板,“砰”地撞到墙上。

黑蕾像疯了一样抬起松了绑的那只胳膊,开始解放另一只手。她手忙脚乱地去找金属线的线头,这样她就可以从另一个手腕上把它一圈一圈解下来,但那线好像永远都没有到头的时候。等金属线解开,她屈膝用嘴去撕咬胶布。胳膊终于自由了,但疼痛难忍。支撑着她继续移动的,是肾上腺素,和活下去的决心。她用右手在她自己制造的一片恶臭里到处摸索,找她的刀。她已经在那把刀上坐了超过四十八小时了。她坐在地板上展开刀,露出刀片,然后迅速把膝盖收到胸口,这样就能将脚踝周围的金属线和胶布切断了。

最后一点残留的胶布撕掉之后,她把刀放在床上,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撑着自己站起来。她抓过刀,往门口走去,两条腿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支撑不住身体。她向前伸长了胳膊探路,还差点滑倒在地板上。她什么都看不见。

但至少现在身体是自由的。

她以前把太多东西都视作理所当然。现在她可以动胳膊,可以走路。她永远不会回家去再被妈妈的毒鬼朋友虐待。她要离开妈妈的家,绝不回头看一眼。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人,未经她允许就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