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34(第2/2页)
“我想我们应该让交涉谈判的人去进行,”荷兰人建议,“我们荷兰有句俗话:‘如果屎淹到你的脖子了—无论你做什么,都千万不要掀起水波。’”
还没能进一步讨论,撒拉森就朝他们大吼。尽管听不懂他讲什么,但看他对着嘴巴比画出关上拉链的手势,他们很清楚他的意思:他要他们保持安静,等到他把自己的礼拜毯从鞍袋中拿出来,他们明白为什么了。天就快亮了,这时他要开始一天中的第一场祈祷。
撒拉森一祈祷完毕,就拿起他的AK-47冲锋枪,解除保险,设为全自动,接着打开他们的脚镣,但是手上仍铐着。然后一个接一个,他推着他们坐上马背,还对那个日本人特别残忍,用力猛推他被绑架时受伤的手臂。这趟远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拖时间。
第一天的路程是最轻松的,但随着夜幕降临,三个人质还是筋疲力尽,而且因为骑马而酸痛。撒拉森命令他们下马,在地上钉了一根大钢钉,把他们用长链子拴在钉子上,然后趁三个人各自拖着步伐到大石头后方去大小便时,他就开始生火。
他背对着他们,泡了一壶又浓又甜的茶,足以盖过他加在里面的强效镇静剂怪味,然后倒在三个马克杯里。这一整天,尽管那三个人不断打手势恳求,他都不肯把水壶传给他们,于是这会儿他们都大口喝着茶。撒拉森把几张毯子丢在火堆旁的地上,不到一个小时,三个人就都陷入深沉而怪异的睡眠中。
撒拉森走近那个女人,跪在她旁边。她趴睡着,双腿分开,一边膝盖弯起。现在那两个男人睡死了,不会有人打扰。他伸手拉低那件缺了扣子的牛仔裤,直到她短短的白色内裤露出来。
他瞪着看了一会儿,然后碰触她裸露的臀部,轻轻滑向她柔软的大腿内侧。但到了最后一刻,他才想起自己是上天的子民,也是个医生,于是阻止了自己。他别开脸,呼吸沉重,抬头看着星光照耀的夜晚。他低声祷告以求宽恕,花了几分钟平静下来,然后打开他稍早从驮马身上拿出来的一小卷医疗器材。里头有一管表面麻醉凝胶、一根双叉针,还有两小个玻璃瓶装的天花疫苗,是他当初从叙利亚那家机构偷来,所剩下的最后两小瓶。
在白天漫长的旅程中,他已经决定,要测试他所制作的病毒能否突破疫苗,这个女人是最佳人选,因此,他必须赶紧先帮她注射疫苗。他很快就决定不打在手臂上,因为他不希望她看得到施打的地方,开始产生疑心。最后他决定,打在她的两片臀瓣之间是最好的。这样她就看不到,而且几乎可以确定,她会以为是骑马磨伤的。
除了诱惑所带来的短暂犹豫之外,注射疫苗的过程非常顺利。次日早晨,那个女人醒来时发着烧,严重头痛,而且臀部肿痛。撒拉森听着那两个男人推测,说可能是夜里被虫子之类的咬了,然后跟他比画着说那女人骑马会有问题。撒拉森也比画着表示那是骑马造成的臀部磨伤,给了他们装满的水壶,又在那女人的马鞍上铺了条毯子。他甚至还帮着把她扶上马。
接下来六天,他们日夜不停地赶路,只有撒拉森累得走不动时才停下休息。赶路时,他骑在最后面压阵,用一根打结的绳子拴住各匹马,有时也拴住人。
注射疫苗后不到二十四小时,那女人开始退烧,尽管撒拉森无从知道—他没脱下她的牛仔裤察看是否结痂—但他相信疫苗已经开始生效了。
他们愈爬愈高,路线漫长而迂回,避开任何人类聚落,一路深入兴都库什山最荒凉的区域。尽管那三个人疲惫不堪,但他们对于撒拉森拼命赶路并不惊讶:阿富汗的每个人,不论是当地或外来的,全都晓得绑票勒索的规则之一,就是绑走人质后,就必须带着人质不停移动。
然而,尽管了解原因,却不能让这趟旅程更轻松。等到撒拉森到达他最后的目的地时,那三个人都累得快晕倒了。当时已经过了半夜12点,他们抬起低垂的头,看着那个废弃的小村,好偏远又好隐秘,就连当地的山间牧人,都很难找到这里来。
但对撒拉森毫无困难,他对这里熟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