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扬刀立威(第2/5页)

同时,另一个相扑手也冲到近前,挥舞着双臂,朝着香瓜抱去。香瓜身子一转,灵巧地闪开,随即绕到他身后,一掌击在他的背心。

然那相扑手皮糙肉厚,身上又是油腻不堪,香瓜手掌方触,便被那油汗滑开。

“哎呀!黏糊糊的脏死人了!”香瓜匆匆收掌,急忙将手在衣服上揩净。

两名相扑手见一击不中,气得“哇哇”怪叫,脚掌一跺,复向冯慎与香瓜扑来。这相扑手的招数看似蠢笨,但仍有些技巧包含在其中。像什么“寄切”、“钓出”、“突张”、“控手”,只要能捉住对手,便可出奇制胜。

冯慎瞅个空隙,游身一拳,正中一名相扑手的小腹。若换作二下旁人,早已是扑地而倒。谁知那相扑手的肚皮猛得一吸,居然将冯慎的拳头夹住。

拳头被夹,冯慎抽也未抽,反增了一分内劲,又向前冲顶。那相扑手一个踉跄,被击退两步,可看起来仍旧无甚大碍,似乎冯慎的打去拳力,俱为肚皮上的那层厚脂化去。

那相扑手肚皮一抖,又低头撞将过来,冯慎不欲硬接,忙朝一旁后跃。另一名相扑手原在对付香瓜,可眼角一瞥,便发觉冯慎背向跃来。他想也未想,双手齐伸,抓着冯慎的衣领、腰带,便举过了头顶。

“冯大哥!”香瓜大惊,急急上前救护。可没等近身,那相扑手便大喝一声,已将冯慎头下脚上地摔向地面。

眼瞅着头顶就要触地,冯慎双腿一弯,紧紧缠住了那相扑手的脖颈,而后腰腹一摆,挥肘猛击他的侧膝。受此撞击,那相扑手脚下陡然一滞,冯慎趁机挣开,翻身落地。

甫一脱困,冯慎便单手撑立、屈膝疾旋,膝头挟起一股劲风,狠狠地撞向那相扑手腿弯。

接连遭了重创,那条伤腿再也无力支撑那庞大的身躯,只见那相扑手晃了几晃,便轰然斜倒在地上。

见同伴倒地,剩下那相扑手赶紧攻上前来。香瓜瞅准机会,袖口忽扬,一支短镖直直飞出,扎在了那相扑手的光脚背上。

脚上剧痛钻心,那相扑手疼得“嗷嗷”直叫,方抱起伤脚,便被冯慎扯着手腕绕圈一拉。那相扑手一脚抬、一脚支,身子登时转了起来。冯慎越绕越快,那相扑手便越转越快,肥膘臃肉齐齐甩开,像个白色的大陀螺般,煞是好看。

等转得差不多了,冯慎瞧好位置,抬掌推出。那相扑手身子一偏,向之前倒地的相扑手重重压去。

相扑手的体沉,皆达数百斤之重。如此一来,下面那个两眼一翻,即刻昏死过去;上面那个也口吐白沫,已然人事不省。

冯慎与香瓜不再理会那两名相扑手,双双一跃,进入了那厅上。那二毛子大惊,向着后堂又急叫了数下,只听“踢踏踢踏”几声响,一名脚穿木屐、怀抱倭刀的武士便慢慢走了出来。

这武士,乃是东洋剑术直心影流的嫡传。因在本国与强手对决无一落败,这才由军部调来奉天,打算日后委以重任。

见他目闪精光,冯慎也知其是个好手,故而稳立原地,按兵未动。

那武士朝着二人打量数下,轻蔑地笑了笑,先是大大咧咧地将木屐脱下摆好,又伸出手指勾了几勾。

瞧他一副傲慢的样子,香瓜不禁来气。“你这东洋鬼子瞎神气什么?看俺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那二毛子叫道:“小丫头少要胡吹大气!这位田谷先生,可是那大日本第一剑豪!”

香瓜怒道:“他要算第一剑豪,那俺就是剑豪的姑奶奶!”

冯慎道:“香瓜,不需与他们多费口舌。那生于弹丸小国之人,有如井底之蛙,没见过什么世面,也就不知那天高地厚。”

“对!”香瓜道,“那俺就叫他知道知道厉害!”

“你且退在一边,我来会会他!”冯慎说完,向那二毛子道,“你告诉他,他那把倭刀,最好还是别拔出来!”

那二毛子不知冯慎何意,只有照实译给田谷。田谷闻言也是一愣,继而哈哈狂笑。笑毕,田谷手指冯慎,呜哇喊了一通。

冯慎眉头一皱,问那二毛子道:“他说什么?”

二毛子狗仗人势,也笑道:“田谷先生说了,叫你别怕,他的刀很快,一刀挥下去,保准让你还没试着疼,就一命呜呼啦!”

“他想要挥刀斩人,那也得等能拔出刀来再说!”冯慎微微笑罢,突然跃向田谷。

那田谷反应也当真迅速,双腿一前一后,急打个弓步,左拇指在刀镡上一弹,右手猛地抓握住刀柄就要拔出。

这一招,唤作“居合术”,是那田谷赖以成名的绝技。居合讲究瞬间拔刀平削,从而给敌手致命一斩。

不想那倭刀刚拔出一截,冯慎便抬指朝那柄头上一弹。田谷只觉手掌一震,那才露出几寸来的刀身,登时缩回了刀鞘之中。

田谷一怔,力运掌间,打算重新去拔。冯慎出指如风,复在那柄头上弹击。田谷连拔了几下,冯慎便连弹了几下,数合下来,田谷虽奋力拼躲,但那长长刀身,依旧好端端地收在那鞘中。

见冯慎戏耍田谷,香瓜乐得咯咯直笑,一面捏鼻刮脸,一面向田谷叫道:“敢情你这大剑豪连刀都拔不出呀?快别拿刀啦,以后去找根烧火棍玩儿吧,哈哈哈……”

田谷虽听不懂香瓜在说什么,但也知道她是在笑话自己,不由得恼羞成怒。他急急往后退了几步,身子一扭,将刀柄冲后。左手在刀鞘上狠狠一抹,那鞘口便唰的脱锷离柄。

这一下迅捷无比,非但能让寒锋出鞘,并且还能使飞鞘击敌。然而他快,冯慎却比他更快,眼见那倭刀的长刃已露出了十之八九,冯慎扬足一踢,正中鞘底。那刀鞘猛然一顿,疾疾向吞口回套而去,“啪”的一声,又是严丝合缝。

田谷掌心酸麻,险些被挤了手指。见冯慎满脸戏谑,更是气极败坏。他自成名后,哪里遇上过这般窘状?越想越气,越想越急,遂大吼一声,握住那刀柄狠命一旋,将那刀鞘生生从内绞碎。

刀鞘一破,碎片迸得四处都是。一待倭刀出匣,田谷即刻双手持握,使出周身全力一扬,便要朝着冯慎头顶劈斩下来。

冯慎双足轮番一挑,地上两块鞘片就“嗖嗖”飞向田谷腋下要穴。那田谷只觉一阵气窒,两条手臂便顿时僵住,再也挥不下半分。

田谷双臂虽僵,然那柄倭刀尚直握在手中。

冯慎见状,缓缓抽出了背后的遏必隆刀。“我警告过你,最好不要拔出那把倭刀。你既不听劝,那也怪我不得了!”

说完,冯慎便挥刀向那倭刀上砍去。田谷那倭刀,虽是东洋名匠铸成的利刃,可在冯慎这把削铁如泥的神锋面前,却与那废铜烂铁无异。几道寒光过后,又是几声坠响,那倭刀的刀身,已落在地上断成数段,仅剩下一个刀柄,还被那田谷牢牢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