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连环血案(第2/3页)
这钱包不是她昨天被偷的那只吗?怎么会在他手里?
难道,就是他偷的?那他为什么要还给自己?
那张房卡是离家最近的一家酒店的,房费不便宜,她呆了半晌,掏出电话报了警,警察显然并不相信什么电梯上吊之类的灵异怪谈,但还是随她去查看,打开电梯的刹那,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那个穿红衣的高个女人还站在那里,警察进去推了一下,她的身体竟然摇晃起来。这个时候,宁楚倩才意识到她并不是个子高,而是吊在电梯里的,细细的尼龙线绕过她的脖子,将她吊起,因光线暗淡,那尼龙线几乎看不见,裙子又长,不仔细看,还真像是个高个儿美女。
警察们连忙将尸体放下来,粗粗检查了一下,后面说的话让宁楚倩差点儿崩溃:“死了可能有五六个小时了。”
那么,一具尸体又是如何抬起头来的?
瞿思齐觉得叶不二最近有些奇怪,平时只要没课,他都会到研究所里整理档案、打扫卫生,可这几天总是不见人,偶尔来一次,还老坐在椅子上发呆,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谈恋爱了吧。”秦哲铭品着咖啡慢悠悠地说。
瞿思齐嘴张得老大,不二谈恋爱?他那种见了女孩就脸红,几棍子都敲不出一个屁来的人,会谈恋爱?
白小舟从档案堆里抬起头问:“龙老师他们还没回来吗?”
秦哲铭和瞿思齐都愣了一下,龙初夏、司马凡提、朱翊凯三人去查深山人骨案,算起来有四个星期了,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不会出事了吧?
三人都沉默下来,以前他们经常因查案毫无音信,但一去就是一个月,这还是第一次。
气氛一时间沉闷得让人窒息,瞿思齐的手机十分懂得审时度势,以高亢的姿态打破了沉寂,他心神不宁地拿起电话,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比纸页还白。
白小舟紧张地问:“是不是龙老师他们……”
“不二被拘留了。”瞿思齐白着一张脸说,“小林哥说是涉嫌谋杀。”
在看守所里见到叶不二的时候,他正低头摆弄自己的指甲,脸颊还红红的,似乎陷入了某种快乐的回忆中。
“不二,你没事吧?”瞿思齐抓着他的肩膀,吓得语无伦次,“你是不是在里面被什么人欺负了?是谁,我拆了他!”
叶不二连忙摇头:“小林哥打了招呼的,我没被欺负。”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没、没什么。”叶不二将头埋得更低,左手轻轻按在口袋上,似乎想隐藏什么。瞿思齐手疾眼快,抓住他的手,将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瞿思齐的下巴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那竟然是一个女孩的照片,长得高高瘦瘦,卷发披肩,容颜俏丽,笑起来有两个甜美的酒窝。
“还给我!”叶不二脸红得如同番茄,上来就抢,被看守的警察一把按住。那警察个子很高大,板着一张扑克脸,朝瞿思齐伸出手。瞿思齐只得乖乖地将照片递过去。
“她是谁?”瞿思齐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叶不二沉默了一阵,忽然抓住他的胳膊,万分认真地说:“她有危险,思齐,求你救救她。”
“不二魔怔了。”瞿思齐将照片往桌上一拍,气急败坏地说,“居然喜欢这么一个女生,跟了她一整天,为了找回她丢的钱包,把一窝的贼都给揍趴下了,还从电梯里救了她一条小命,她竟然说钱包是不二偷的,电梯里的那个女人是不二杀的,简直岂有此理,好心当做驴肝肺。”
白小舟觉得耳膜被他震得生疼,拿起照片,细细看了一阵:“还是挺漂亮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庸脂俗粉。”瞿思齐不爽地皱了皱眉,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原来这女孩名叫宁楚倩,是凝华学园生命科学院大三的学生。一次迎新晚会上她登台献艺,唱了一首歌,叶不二正好坐在第一排,一眼就喜欢上了,但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敢表白的,只在远方默默地注视就很满足了。昨天一早他偶遇宁楚倩,见她印堂发黑,衰运当头,正是命理术数书里所说的“死相”,心中大骇,连学也不上了,一直跟着她。听说她钱包被偷,竟然什么都不顾了,冲进那群贼的贼窝,给一锅端了,但却鼓不起勇气把钱包还给她,直到发生了昨晚的电梯事件,才终于和她说上了话。可惜好景不长,今天一早警察就上门把他给铐了,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
秦哲铭听完,一口咖啡“噗”地喷出来:“换了是我,我也会认为他是变态杀人狂。”
白小舟问:“小林哥怎么说?”
“好在不二没有杀人动机,案子警方正在查,只要能抓住真正的杀人凶手,不二自然就能出来。”瞿思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烦,居然还在担心那个女人。”
“他想让我们做什么?”
“他坚信那个女人还会有危险,要我们寸步不离地保护她。”瞿思齐翻了个白眼,“那小子什么时候又开始学相面了?”
白小舟盯着照片看了半晌,清亮的眸子里映出异样的景象,她睫毛动了动,将照片往兜里一塞说:“我去保护她。”
话还没说完,小林的电话就到了,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警察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全了,还伴随着剧烈的干呕。好半天众人才听清,他所负责的红衣女的案子,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公寓楼的保安,他兴冲冲地带了人去拘人,保安却死了。
如果没有亲眼看到这幅地狱般的景象,白小舟一定不会相信人间竟然还有如此惨剧。
小小的保安室几乎全被血浸染了,就像有人用灌满了血的水龙头彻彻底底洗过一遍似的。血污中夹杂着一些类似于人类残肢的东西,到处都是人体组织,法医可能需要用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分清楚哪是心脏,哪是肝脏。
瞿思齐只看了一眼就出门吐去了,白小舟好歹是学法医的,站在门口目瞪口呆:“这里发生了什么?炸弹爆炸了?”
“死了的保安叫沈建国,有人反映,那个吊死的女死者生前曾被他跟踪过。电梯里的摄像头归他管,刚好案发那晚坏了,他有重大嫌疑。”小林捂着嘴说,“本来有两个保安值班,另一个到对面花圃抽烟去了,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就听见一声惨叫,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算起来前后也不过四五分钟,又不是爆炸,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般惨况?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花园那边传来语无伦次的争辩声,声线颤抖。白小舟回过头,看见一个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双腿瘫软,仿佛随时都会坐到地上去,他脸色灰白,看样子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