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2页)

“我知道你是戴尔·恩哈特的粉丝。”我指了指那顶帽子。

“是的,女士。”

“他曾是最棒的赛车手。”我其实并不十分确定。

“是的,女士。”

“辛迪·甘保和凯尔·洛维特在1998年10月14号从这个赛车场消失。”斯莱德尔没有心情跟他闲聊,“根据档案显示,你是那天最后一个见到他们的人。” 温格还是缄口不语。

“你曾说那天傍晚6点左右,甘保和洛维特跟一个男的在争论,然后他们三个人开车走了。”

“没错。”

“你认识那个男的吗?”

“我在附近见过他。”

“你确定那两个人是甘保和洛维特?”

迟疑片刻后他说:“我只确定洛维特。”

“为什么?”

“洛维特在这里工作。”

“那你在赛车场外见过洛维特吗?”

温格耸耸肩,“可能见过。”

“在哪里见过?”

“一个叫‘双杯’的地方。”

“摩斯威尔的双杯酒吧?”

我猜斯莱德尔是从里纳尔迪的笔记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开拖车从湖边经过,所以经常会去那里喝杯啤酒。”

“洛维特是那里的常客?”

“他和朋友经常一起在那里喝酒。”

“类似地下武装组织的一伙人?”

温格坐在那里并不回答。

“还有呢?”斯莱德尔语气生硬地说。

“说什么?”

“给我一个回答。”

“给我一个问题。”

“少跟我打马虎眼,混蛋。”

“他们可能是。”

“那我问你,格雷迪。你和那些人经常来往吗?”

温格的喉结动了一下,稍顷又说:“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是守法公民,”斯莱德尔说,“还记得一些人的名字吗?”

“其中一个叫J.D.,另一个叫波斯特,也许是英国人。我只记得这些。”

“配合得不错。,真名呢?姓什么?”

“J.D.丹纳。这是我唯一能记住的。”

·斯莱德尔晃了晃手指,示意他继续说。

“J.D.是老大。”温格说。

“什么意思?”

“做什么由他说了算。”

“他都说做什么了?”

温格低头攥住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他那发缝间露出的油腻头皮上粘着一层头皮屑。

察觉到温格有些不自在,我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不用回答。斯莱德尔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下去。

“温格先生,我们认为凯尔和辛迪可能遭遇了不测。”

温格抬头注视着我的眼睛。

“爱国武装队有什么政治企图吗?”我问。

“什么意思?”

“你们见面都聊些什么?”

“仇恨黑人、犹太人、华盛顿人。将我们的问题统统归咎于其他每个人,除了我们自己。”

“你们想过采用暴力吗?”

温格的目光中露出几分戒意。他没有回答。

“你们有没有商量过要把哪个地方炸掉、放火或投毒?”

“绝对没有。”

“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可以找到J.D.丹纳吗?”

“不知道。”

“你最近在双杯酒吧还能看到他吗?”

温格摇摇头,“我信耶稣了。”他说到耶稣时垂下脑袋,“主是不许喝酒的。自从摆脱掉心中的魔鬼后,我再也没去过酒吧。”

“温格先生,你认为辛迪和凯尔是自己离开此地的吗?”

他那厚实的肩膀抬起复又耷拉下来。

“你认为丹纳和他的武装队跟他们两人的失踪有关系吗?”

温格使劲摇了摇头,“不,女士。我认为没有。”

我又换了个问题。

“你曾说凯尔和辛迪上了一辆汽车?”

“一辆1965年款佩蒂蓝福特野马,后座车窗上贴着黄绿色花纸。”

“你以前见过那辆车吗?”

“没有,但那是一辆很酷的跑车,颜色也很好看。我见过理查德·佩蒂几次,一流的赛车手。很酷的家伙。”

“你能描述一下开车的人吗?”

“没什么特别的。中等个头,黑发,既不算高也不算矮。我猜当时他可能很愤怒。”

我灵机一动,问了一个曾向威廉姆斯和兰德尔提过的问题:“你觉得凯尔和辛迪可能出了什么事?”

“我向仁慈的主祈祷,愿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