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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确定那天的具体日期吗?”
“我把行程记在一本工作日历上,我后来查到是8月21日。”
“哪一年?”
“1993年。”
哈根的工作日历就放在大腿上,既然提到了这项证据,克拉克便将其要来,交给陪审团检视。他接着又问:“你记得那天晚上的其他异状吗?”
“我记得还看到一辆红色货运卡车,它在对向车道跟我交错而过。”
“你为什么记得那辆车?”
“跟刚才的理由一样,那天晚上除了这两辆车,我没看到其他车。”
“你看到驾驶室里的情况了吗?”
“看不清楚。不过那辆车我倒是看得很清楚。那是一辆雪佛兰货运卡车,樱桃红,是经典车款,很少见的。”
“你接下来是怎么做的?”
“那则新闻提供了镇警办公室的号码,我就打了电话,把我看到的都告诉了接电话的人。后来镇警官打电话来,我告诉他的事,就和刚才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你和卡洛威警官打电话时,想起别的线索了吗?”
“我想起那天晚上曾经停下来加油、吃晚餐,后来算算,如果我没停下来,应该是我先遇到那个女孩。”
豪斯的辩护律师出声抗议,并且要求不列入证词。个头高大、一头红发的尚•劳伦斯法官宣布抗议有效。
克拉克把最后那句证词留给陪审团,然后坐了下来。
德安吉洛往前走去,手上拿着笔记本。崔西认识这位辩护律师以及他的妻子蜜莉,蜜莉患有退化性关节炎,而詹姆斯是她的主治医师。德安吉洛因为秃头,刻意将头发从最低处分开,再整片横梳过去覆盖头顶。不到一米七的身高,让他西裤的裤脚一路拖着大理石地板,朝证人席而去。他外套的袖口已经盖到手掌上,感觉像是今天早上才从百货公司里随便抓来一套,还来不及改便已穿上。
“你说你看到这辆卡车停在路肩,那么,你看到有人站在车子旁边,或在马路上行走吗?”他尖细的声音被宽阔的法庭稀释许多。
哈根回答没看到。
“你刚才也说自己看到了这辆红色卡车,但没看清楚驾驶室里的情况,对吗?”
“对。”
“所以你并没有看到驾驶室里有个金发女子,是吧?”
“是,我没看到。”
辩护律师指着豪斯问:“你也没看到被告就在那个驾驶室内,是吧?”
“是,我没看到。”
“看到车牌号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会告诉大家,你当时看到的就是这辆车?你自己也承认当晚下了大雨,路上很暗,而且你只瞥了那辆车一眼而已。”
“那是我最爱的车款了。”哈根反驳,再次挂上业务员的标准笑容,“我的意思是,我是靠车吃饭的,有责任精通每一款车型。”
律师仿佛离了水的鱼,张口又闭上,眼睛在笔记和哈根之间来回几次,尴尬了几秒钟后才说:“所以你的注意力在车子上,并没有看到驾驶室里的人。我的问话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