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衔接点(第3/6页)
“我想真爱俱乐部的案子的确跟星光之箭的案子有关系。”他认真地说,“我发现两个很有趣的交接点。”
“哦,是什么?”她马上坐了下来。
“第一,我发现了我的领带。”
“就是我结婚那天你扔掉的领带?”她很惊讶。
“你怎么会知道我扔掉了领带?”他不禁反问道,“谁告诉你的?”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别打岔,快说下去啊。”她想她绝对不能把梁永胜雇用私家侦探跟踪他的事告诉他,否则他一定会火冒三丈的。
“好吧,你记得吗,你给我的领带都标了英文字母了。”他说。
“是啊,那是几?”她不禁露出甜蜜的笑容。
“N。”他道。
“就是那根黑色帶暗纹的,多漂亮啊,你干吗要扔掉啊,真是的!”她惋惜地叫了起来。
“我觉得快被它勒死了,所以扔了!”他愤愤不平地说道,想到他那天晚上受到的煎熬,她瞄了他一眼,马上道:
“说重点吧,高竞。”他的手搁在桌上,她把手放在他手上。
他看了她一眼,对她不想陷入往事漩涡的意图心领神会。
“那个人拿了我的领带,而这领带却出现在真爱俱乐部的证物堆里,这说明,他很有可能参与了真爱俱乐部的案子,同时也在多年前跟踪过我。”
“是在谁的证物里发现领带的?”
“你等一下。”他翻开那堆真爱俱乐部的资料很快找到了图片,“这个人叫程岩,就是在中山公园上吊的那个,你看,就是这条领带。”
莫兰顺着他的指引,果然看见一条黑色领带被单独照了相,领带的背面,是她特别设计以配合合适西装的号码,N。
她还清楚地记得当初拖着他去试领带的情景,他站在她面前,一边给警察局的同事打电话,一边任由她摆弄,满脸的无所谓,很有点大男人叫人伺候的臭架子,真是得意极了,怪不得那时候梁永胜要抱怨,“你为什么总给他买东西,从来不给我买。”“因为他很乖,我让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你太挑剔了。”她当时是这么对梁永胜说的,把后者气得半死。买领带的时候,她还没结婚。如果他知道他后来要在她的婚礼上戴那条领带,恐怕当时就不会那么乖顺了吧。
“还有一个疑点是什么?”她把自己从过去拉回来,问道。
“还有就是吸管。”他说,“刚才我没有跟你说,在公平巷的死者王双石的口袋里发现了细管。”
“这又说明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凶手总想用特殊的方式来提供关于自己的信息吗?我想,这就是。”他发现她正炯炯有神地注视着自己,“王双石并不需要吸管,但是我发现真爱俱乐部的死者中有个人需要吸管,但他的身边却没有。”
“谁啊?”
“李一亭。如果他当时是毒瘾发作的话,他肯定需要吸毒工具,不是细管就应该是注射器之类的东西。从法医报告上看,他好像没有肌肉注射的痕迹,我是说针眼什么的,从照片上也看不出,报告上也没有提到,所以我想他可能还是用吸的,这个需要调查一下才能证实。我还不能确定。”
“没关系,我认识他太太,我可以马上打电话问她。所以你认为凶手是故意把李一亭的吸管放在王双石的口袋里暗示他跟李一亭的案子有关?”
“我只是怀疑。”他谨慎地说。
“我马上打电话。”她说着,便拨通了电话,找了个借口跟方凯灵聊了几句,随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提起李一亭是否采用注射吸毒法。
方凯灵倒是很爽快,马上告诉她,李一亭当时是用类似细管的东西躲在墙角吸毒,并没有使用注射器。
“你真能扯,把梁永胜都说成吸毒鬼了。”她放下电话后,他笑道。
“不说自己,怎么套到话啊。”她回敬道。
“撒谎精,帮我再去冲杯咖啡吧。”
“难道我是你的佣人吗?”她很不满意地嘀咕了一句,但还是乖乖地转身又去给他冲了杯咖啡。
咖啡的浓郁香气立刻让他精神百倍。
“我有个问题。”她在他对面坐下,开始不停地嚼花生米。
“什么问题?”
“如果凶手知道下一个警官的名字,不就说明他本来就知道那警察的名字?”
“齐鲁街那宗,他没有标明当时那宗案件中两名警察的名字,他只是提示后面那件案子中被害警察的名字,说明他并不知道所有被杀警察的名字,而且用报警的方式骗来的警察,你很难知道来的人是谁,所以有很大的不确定性。”高竞凝神思索道。
“所以呢?”
“王双石并不是用报警的方式骗到案发地点的,而是用的别的方式,更直接的方式,我想凶手可能认识王双石,或者还有后面被杀的警察。”
“这么说来,几个警察之间是有联系的,我在想,”莫兰又放了两颗花生米在嘴里嚼着,“会不会他们曾经参与过什么案子,并且都曾经怀疑过些什么呢?比如,真爱俱乐部的意外死亡事件?”
他眼睛一亮,这一点他刚刚也想到了,但是他还不敢说,要调查过之后才能肯定。
“好了,来说说顾天的文章吧,你看了有何感想?”她翘起二郎腿优哉优哉地瞅着他。
“有人盯着我。”他沉声道。
“这我早知道,我想问的是,事实跟他写的出入大的吗?”她问道。
“这得看具体情况。”他答得很快,“一篇篇来说好了,第一篇,有两个地方有出入,我上次跟你说过,他的确用刀划了我的脖子,但其实只是用小刀轻轻划了一下,他动手的时候我根本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脖子后面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我往后摸了一下才发现有血,血出得很少,过了没几分钟就干了,他是在我背后干的,等我转过过来的时候,人早就没了影子。”
“现在有疤吗?”
“当然没有。”他理所当然地说。
莫兰走到他身后,拉开领子检验了一番,果然什么都没有。
第一件怎么不同?不是在化学教室吗?”她问道。“我跟你说过,我从来没跟这个人正面交锋过。那天下午四、五点种,我要到某个地方去调查什么事,具体什么事我已经忘了,正好我的车坏了,所以,我只能乘地铁去,正赶下下班高峰,地铁挤得要命,那次后我就发誓再也不乘地铁了。他可能就是乘乱,给我的后腰来了一刀,那一刀挺厉害,害我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他侃侃而谈,忽然自己撩开衬衫后面给她看,“刀疤现在还有呢。”
她知道,他现在希望她去关注一下他的伤疤。于是她弯下身去,仔细看了一眼那条不怎么显眼的黑色伤疤,轻轻抚摸了它一下,他马上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