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你会得到你需要的东西(3)(第2/2页)


  小当兵的跟不上形势。阿尔伯特·安布鲁斯特,联邦贸易委员会的主席。梅杜莎——继承它的一帮平民。
  “你刚才说你记下了车牌号码,我估计这意味着你没参加常在这里召开的会议。也就是说,你不和客人们混在一起;你不是他们之中的一分子。”
  “你疯了吗?”瑞切尔·斯韦恩尖声叫道,这是她回答伯恩问题时独有的简练方式,“每次他们要召开正经的会议,而不是那种醉醺醺的餐会,诺曼就会让我待在楼上;如果我愿意,也可以到埃迪这儿来看电视,埃迪不能离开小木屋,我们俩配不上他那些上档次的混蛋朋友!许多年来一直是这样……我说过的,他老把我们俩往一块儿凑。”
  “我开始有点明白了,至少我觉得是这样。可你却抄下了车牌号码,军士。你怎么抄的?开会时你好像得在营房里关禁闭吧?”
  “我没去抄,是我的守卫抄的。我就跟他们说这是个秘密的安全措施。谁也不会反对。”
  “明白了。你刚才说斯韦恩几年前开始精神崩溃。是怎么回事?怎么个崩溃法?”
  “就像今晚这样。一碰到什么不正常的事,他就僵住了;他不愿去作决定。只要有一丁点儿蛇发女的迹象,他都想把脑袋扎进沙里,直到事情过去。”
  “那今晚是怎么了?我看见你们俩在吵……我觉得军士好像是给将军下了命令,叫他开步走。”
  “你说的一点不错。诺曼大发惊慌——是因为你,一个被他们叫做眼镜蛇的人,扯出了二十年前有关西贡的重大事件。他希望你来的时候我能陪着他,我跟他说没戏。我说我不是个疯子;我要是陪着他,那可就是疯了。”
  “为什么?一位副官陪同自己的上级军官,这怎么会是发疯呢?”
  “金星银杠们在情况室里商量策略的时候不会让士官进屋,这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们不在一个层次上;那么干不合规矩。”
  “也就是说,你所能了解的情况是有限度的。”
  “没错。”
  “但是,二十年前你是西贡的一分子,蛇发女的一分子——见鬼,军士,你以前是梅杜莎的成员,现在也是。”
  “三角洲,我干的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负责清理善后之类的工作,他们对我也挺照顾,可我只不过是一个穿军装的清洁工。等到该上缴这身军装的时候,我会找个远远的好地方安安静静地退休,把嘴闭紧,否则就得躺在运尸袋里离开。这再清楚不过了。我是个可以被牺牲的人。”
  伯恩仔细观察着军士长说话时的样子,他注意到弗拉纳根时不时会向将军的妻子瞟一眼,仿佛是在指望她鼓掌赞同,或是用一个眼神示意他闭嘴。这个大胖子副官要么是在说实话,要么就是个非常令人信服的演员。“然后我想到,”伯恩最后说,“你趁这个时候提前退休完全合情合理。军士,这一点我可以办到。你闭上嘴,静悄悄地消失,还可以带上你搞清扫所得的全部报酬。一位将军的忠诚副官,已在军队服役三十多年;他的上级兼朋友悲剧性地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于是他选择退休。谁也不会质疑你……这就是我开的价。”
  弗拉纳根又看了看瑞切尔·斯韦恩,她用力点了一下头,然后盯着伯恩,“你能给我们什么保证,让我们可以安全地收拾好东西离开这里?”那女人问道。
  “你们是不是还有点小事要处理?比如弗拉纳根军士的退休手续和军队的退休金?”
  “那些文件一年半之前我就让诺曼签好了,”副官插话说,“我的永久岗位是他在五角大楼的办公室,驻地就在他的住处。我只要填进日期,签上我自己的名字,再列出瑞切尔和我早就想好的一个存局候领邮寄地址就行了。”
  “这样就完了?”
  “剩下的事大概也就是打三四个电话。我要找诺曼的律师,他会处理这儿的所有善后事宜;给那些狗联系养狗场;还要通知五角大楼配车的调度员——最后再给纽约打个电话。然后我俩就去杜勒斯机场即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
  “这一切你们肯定琢磨了很长时间,很多年——”
  “我们净琢磨这个了,三角洲先生,”将军老婆插的这句话证实了伯恩的想法,“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我们已经付出了代价。”
  “但在我签文件、打电话之前,”弗拉纳根补充说,“我必须得知道我们能摆脱干系——就是现在。”
  “这意味着不找警察、不上报纸,和今晚扯不上任何关系——事发时你们俩根本就不在这里。”
  “你刚才说这条件开得很高。别人欠你的情有多高?”
  “你们俩根本就不在这里。”伯恩慢慢地轻声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睛盯着身旁桌上的瓦楞玻璃烟灰缸,那里头装着沾有口红的烟蒂。他把目光又转到将军的副官身上,“你们没碰过那间屋里的任何东西;没有任何物证能把你们和这起自杀联系起来……你们真的做好离开的准备了吗?可能过几个小时就得走。”
  “给我们三十分钟就行,三角洲先生。”瑞切尔答道。
  “我的天,你可是一直在这儿生活,你们俩都是——”
  “除了我们自己的东西,这儿的生活我们什么都不想要。”弗拉纳根说得很坚决。
  “这儿的房产是你的,斯韦恩夫人——”
  “见鬼,才不是呢。房产会移交给什么基金会,你问律师就知道了。不管我能得到什么——如果能得到的话——律师都会转交给我。我只想离开——我们俩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