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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无聊的话。

仿佛想遗忘般,他胡乱挥动着竹剑。

 

在学校食堂吃过中饭后,加贺拿起竹剑和防身用具走向大门。但是刚踏出一步,他就停下脚。一辆眼熟的红色雪铁龙进入眼帘。

—— 这样一来,请她送自己到市中心 ……

今天是周末,在上周之前,他总是到警察道馆作练习。明天就要比赛了。前阵子练习时,三岛亮子还说过,以后自己不再有机会坐这辆车呢。

加贺向车内察看,不见三岛亮子的踪影。只有那副曾经看过的黑色太阳眼镜,随意地摆在驾驶座前。

他在那里等了将近十分钟,依然不见三岛亮子出现。

—— 拿她没办法的大小姐。

将防身用具及竹剑放在雪铁龙旁后,加贺再度走进大门。

加贺估计,她恐怕到剑道场去了,正举步准备前往时,意外地在网球场前看到她。她正由铁丝网走向门口。场中有几组队员正准备练习。其中还包括若生和华江。他们二人已在上回的比赛中获得亚军。

三岛亮子难得一脸深思熟虑的样子。但一见到加贺,眼光立即炯炯有神。

“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哦!”

“你在做什么?”加贺越过她的肩头环视球场。

“没什么。只是来看一下。我也打网球。”

“了不起。”

加贺再度穿过门。边将视线再次投向球场。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只觉得若生几次往这边望。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秋川说,只要沉得住气,就可以拿到冠军。”坐上驾驶座,三岛亮子发动引擎时表示,“但是,使劲打是不行的。”

“秋川说我可以打入前四名,他怎么说你呢?”加贺问。上周日,女子全国大赛比男子先举行,三岛亮子的成绩正如秋川所言。

“我没有直接问,但是结果应该远比预期中好。”她夸张地稍微拉高太阳眼镜。

“当然,又是意料之外吗?”

本来想稍加讽刺,但亮子并没有回答。

“对了,以前你提过的案子,已经解决了吗?”沉默片刻后,亮子开口。明明颇感兴趣,却故意以无所谓的语气询问。

加贺不想据实以答:“什么提过的案子?”

“以前说过的嘛!”

亮子用雨刷清洁挡风玻璃上的灰尘:“就是金井死亡的案件嘛!结果是自杀吗?”

“如果是自杀,怎么样?”

“没什么。和我没关系。只是问一下而已。”

“如果是因为地区预赛中输给你,太在意而自杀呢?”加贺感觉亮子的眼睛瞬间不安地转动。

“那我也没办法。金井真的那么神经质吗?”

“她不是那样的人。”加贺望着前方答。亮子噘着嘴盯着他看。

“好像被认为是他杀,但是事实不知如何?”

“是啊!是怎样的呢?”

一半佯装不知,另一半倒是真话。事实上,加贺也完全不了解警方的动向。最近也没遇上刑警。而且其它案件也多。或许警方已从其它的线索追查。

“有的报纸大肆渲染,报导茶室杀人的事件。但是,对于这件案子,你一定得好好感谢我。”

“我?”加贺停止在玻璃上乱画的举动,“为什么?”

“那一天你带我去警察道场练习啊。因此无法赶上那次的茶会。如果没有迟到,照原订计划参加,你一定也会被警方列为嫌疑犯之一。”

“所以得感谢你?”

“是啊。”

“嗯。这种说法也可以成立。不过,因为没有赶上茶会,所以我没有亲眼看见波香死的场面,因此情形到底如何,只能听旁人叙述。如果参加了,应该可以亲自体验 …… ”讲到这里,一道光线闪过加贺的脑海。急速进入沉思的领域,亮子有何怨言也充耳不闻。

漫不经心之际 ……

加贺咒诅自己脑袋的不灵光。真是大笨蛋。

假如自己不迟到,雪月花仪式应该由七个人执行。事实上,每年都是七个人参与。那天变成六个人,完全是特异的例子。这就是问题所在。预定为七个人,却变成六个人,凶手的计划没变动吗?

可以推算出两种可能。

一种是凶手的计划,在七个人或六个人时都能执行。因此即使有任何变动,也能立刻予以修正。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凶手的计划必须在六个人时执行。如此一来,凶手必然知道参加雪月花仪式者只有六人。

加贺睁开眼睛。刚才在不知不觉当中竟然闭上双眼。

“喂,请停车。”

三岛亮子惊讶地瞪他:“突然说什么呀,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我要下车,停车!”加贺想尽早继续开始推理。而推理时,需要纸、铅笔、及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

“不行,马上到了。”

“我跳车哦。”

“时速八十公里哦。如果你敢的话,请吧。”

“混蛋!”

连挡风玻璃也遭到女飞车党及加贺的池鱼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