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假面(第2/3页)

门那是个矮个、瘦弱、有些站立不稳的年轻人,他一开始就在这儿。光线中,蓝坡看见一个大大的妖怪一样的深红色的乱蓬蓬的头发,呆滞的蓝眼睛在金边眼镜后面变得很大,瘦骨嶙峋的脸,向外突出的大嘴。嘴蠕动着想要说话,间隔很大的牙齿露出来,上翻的嘴唇象一条鱼。嘴看起来像要说话。实际上,每当他说话时,他都表现出向听众致敬的姿态,摇头晃脑,一种尖锐的像唱歌一样的嗓音进入听众的脑子里。你也许会用社会主义的倾向来判断他是一个物理学学士,并且也许是对的。他的衣服上有红色的印记,手放在身后。他从早先的恐惧变得难以理解的平静下来。他稍微弯下身,没有表情的回答道:“我是Stuart米尔斯。我是,或者说曾经是,葛里莫博士的秘书。”他的大眼睛转了转,“我能问一下,那个凶手怎么样了?”

“大概,”哈德利说,“他从窗户逃跑了,而我们都以为他跑不出去。现在,米尔斯先生……”

“原谅我,”唱歌般的嗓音说道,带着一种超然的感觉,“如果他的确那样做了,他一定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你检查过窗户了吗?”

“他是对的,哈德利,”菲尔博士喘息着说,“看看吧!这件事开始令我担心了。我真诚的告诉你,如果那个人没有从门离开这儿……”

“他没有。我不是唯一的证人。”米尔斯声称,他笑了,“我从开始到结束目击了整个过程。

“……他肯定比空气还轻,这才能从窗户离开。打开窗看看。嗯,等一下!我们最好先搜查一下屋子。没有人藏在屋子里。”然后,哈德利喘着粗气,打开窗。雪没被破坏——窗框的雪都很平整——一直延伸到外面。蓝坡探出身,环顾四周。

月亮明亮的挂在西边,万物像木版画一般。这里距离地面大约15英尺;墙上是平滑、潮湿的石头。下面是后院,像这条街上的所有房子一样,尽头是墙。在房子的这边下面没有窗户了。这是唯一的窗户,最近的一个窗户在走廊左边,大约30英尺远。右边,最近的窗户在邻近的屋子上,也是差不多的距离。前面是邻家的后院,一直延伸到广场,因此,最近的屋子也有几百码。窗户上面是平缓向上延伸的外墙石,离屋顶大约15英尺,它的倾斜面不可能攀岩或者系上绳子。

哈德利把脖子伸出去,幸灾乐祸的说:“好。”他声称,“看那!假设他先在烟囱或者什么东西上系上绳子,挂在窗外,他再攀上来。接着,他杀死葛里莫,再爬到屋顶边上,从烟囱上解下绳子,逃走。那会有很多印记的,对。因此……”

“是的,”米尔斯说,“这就是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不可能的原因。”

哈德利环顾四周。米尔斯检查完火炉,正看着他们,牙缝很宽的嘴边带着一种冷漠的微笑,眼镜看起来很紧张,前额流着汗。

“你们看,”他继续道,食指抬了起来,“当我察觉到那个带假面的人消失了……”

“什么?”哈德利说。

“假面。我没说清楚吗?”

“不。我们想确认一下,米尔斯先生。屋顶上怎么样了?”

“看上去没有印记,你看,”他说,张大眼睛闪着光。他笑了,目不转睛,似乎有了灵感,即使它有时看起来是个相当愚蠢的灵感。他再次抬起食指,“我重申一下,先生们,当我得知假面人真的消失了,我感到很困惑……”

“为什么?”

“因为我自己看着这门,我想那人没有出来。对。有两个办法,一种办法他借助绳子上到房顶,或者从烟囱爬到房顶。这有一个简单的数学定理。如果PQ=pq,同样PQ=pq+pb+qa+ab。”

“嗯?”哈德利说,“怎样?”

“在走廊的尽头你会发现,如果门打开了,你就能看见,”米尔斯继续说,带着一种坚定的语气,“我的工作室在那。从那有一扇门通向阁楼,再通向屋顶的活板门。打开活板门我能清楚的看见屋顶的两边。雪上没有任何印记。”

“你没有出去?”哈德利问。

“没有,我不能留下自己的脚印。”

菲尔博士变的容光焕发。他看起来很期待看到这样的情况,像玩具一样摇摆着身体。

“接下来呢,我的孩子?”他急切的问道,“我说,你怎么想的,当你灵感突发想出那个方程的时候?”

米尔斯仍然笑着,意味深长。“啊,请看,我是一个数学家,阁下。我从来不允许自己预见。”他抄起手,“但是我希望能引起你们的注意,先生们,尽管我的主要意思是说他没有从门离开这。”

“假设你告诉我们今晚发生的事完全正确的话,”哈德利急促地说,手在前额挥过。打开他的笔记本,“现在简单了!我们逐渐明了了。你为葛里莫工作多长时间了?”

“三年八个月,”米尔斯露出他的牙齿。蓝坡注意到,在笔记本的法律效力下,他尽量作出简单的回答。

“你的工作是什么?”

“主要是处理信件和一般的秘书工作。通常帮助他准备他的新书《中部欧洲迷信起源及历史》,一起……”

“就这样。屋子里住了多少人?”

“除了葛里莫和我,还有4个。”

“是的,是的,好吧。”

“啊,我想!你希望知道他们的名字。萝赛特·葛里莫,他的女儿。杜莫夫人,管家。葛里莫年长的朋友,德瑞曼。一个女仆,我还不知道她的姓,但是她的名字叫安妮。”

“今晚案件发生时这儿有多少人?”

米尔斯向前蹭了蹭,站稳了,想了一下:“我不能完全肯定。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他退了回去,“在晚餐结束的时候,7点半,葛里莫去他的工作室。这是他星期六晚上的习惯。他告诉我他不希望在11点前被打扰,无论是谁。他说,但是,”——年轻人前额再次冒出了汗,尽管他尽量保持镇静——“他说,但是,在9点半他有一个客人。”

“他说是谁了吗?”

“没说。”

哈德利身子向前靠:“过来,现在,米尔斯先生!你有没有听说有人恐吓他?你有没有听说发生在星期三晚上的那件事?”

“我,呃,我听说了,的确。实际上,我就在Warwick客栈。我猜想是曼根告诉你们的?”

带着不安的表情,他讲述了那个故事。同时,菲尔博士站起来四处查看,他那个晚上查看了好几次。他似乎对火炉最感兴趣。蓝坡因为已经听过那个客栈事件的大纲了,所以他没去听米尔斯说,他看着菲尔博士。博士查看着溅到沙发上面和右边的血污。在壁炉地面上有更多的血迹,虽然它们在黑色地毯上很难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