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穿门而过(第2/3页)

“猜猜他为什么打电话给萨巴特?”杜法罗动了动鼻子,“我不知道他们俩还是认识的。”

马里尼说:“我通过他认识的萨巴特,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他们彼此非常熟悉。”

莫利走了过来,摇头说:“没查到,通话时间不足。”

马里尼走到沙发旁,捡起某侦探放在那儿的手电筒。“秦说他是从家里打来的电话。二十三号街公寓旅馆,二三三号房间,我记得。”马里尼把手电筒开了又关,好像在试手电筒。

墙那边的收音机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呼叫四十二号车,呼叫四十二号车,立即前往十一街和兰诺克斯大街,代码十三,立即前往十一街和兰诺克斯大街,代码十三……”我走过去,调低了收音机的音量。

杜法罗坐在桌边,点燃一根烟。探长站在他对面问道:“莫利队长问了你一个问题,答案是什么?”

杜法罗转脸四处寻找烟灰缸,在他身边的桌面上发现了一个,然后小心地把烟灰磕在里面。“现在,你明白吗?”他问,“为什么我没法离开这间公寓,但某人可以?”

探长很明白。“是的,的确,看起来你没法用你示范的这种方式离开房间。但,你没办法说服我,证明只有这一种离开这密室的办法。”他拿出杜法罗的那张纸牌,轻轻的敲打着。

“那对不起了。就我看来,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有其他的解答——除非马里尼——”他瞥了一眼长沙发上的马里尼,而马里尼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手电筒。

马里尼说:“你应该知道,大卫。”

“我的确知道,但是探长不确定。因为我确定这是唯一可能的方式,所以不是塔罗特、沃特鲁斯,就是泽尔玛,他们三人中,必有一人是凶手。他们是仅有的三个有机会离开房间、并保持原样的人。到底是哪个人做的,我不知道。但你已经可以从这里入手了,探长。”

“你时时刻刻都很自信,是不是?”加维甘问道。

“我们正在讨论我的特长,不是吗?为什么不——哦,这就是,”他愁容不展地看着加维甘,但内心依然充满自信,“说吧,是不是要我表现得看起来不清不白的,你才不会怀疑我?我真的很像侦探小说里的那些深藏不露的凶手么?我能,我猜,有人是故意要拖我下水,却帮我洗清了嫌疑。”

“或者是,你设计让这看起来是别的某个人做的。”

“哦,我真是服了你了。我故意留下我的名片,就是为了让你怀疑我是被冤枉的。我用得着这么麻烦么?好吧,探长。我有的是更好的办法谋杀他,又能少受怀疑。”

“是的,我也可以,”加维甘说,“但如果我是一位密室逃脱艺术家的话,我就会想这么一个好点子了。”

杜法罗沉稳地笑着。“如果将来某天我要杀人,我绝不会把现场弄得看起来像是一个逃脱艺术家想要的那种!我有那么傻么?还有,我更不会把我的名片压在尸体的底下,这真是自讨苦吃啊。”

加维甘又继续追击着。“也许你没意识到他们有多聪明,这线索太明显,以至于看起来是故意要被发现的。”

杜法罗无语了,他无助地耸了耸肩。“马里尼,”他说,“这个男人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他这么紧追不舍的?他说那名片是被故意放在那儿的,又说是我放的。我根本就没有——该死!我要打电话给我的律师。”他走向电话。“在你逮捕我之前,我至少可以打一个电话,我认为。”

“别急着打,大卫,”马里尼说话了。“这目前还不需要。”马里尼平躺着,伸直了四肢,手在沙发下试探着,但接着他坐了起来,丢下手电筒,起身,说道:“我想探长肯定还有什么别的信息,如果他只知道那些,他应该不会……把那张名片给我看看?”

他拿着名片,加维甘脸上有一丝不确定。

“你在名片上有找到指纹么?”

“还没来得及。实验室等会开工,但八成找不到任何指纹。”

“如果让我们现在来看看,”马里尼朝屏风后面萨巴特的工作台走去。

“嘿,别急!”加维甘紧跟在他身后。“你要干吗?”

马里尼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他取出一瓶,上面的标签写着:“碘晶体。”

“我读过一本杂志上的文章,介绍了许多现代先进的提取指纹的技术。现在,点燃本生灯。”

加维甘划了一根火柴。“你慢点,”他说。“碘的挥发非常快。”

马里尼把名片放在碘灯火苗上方。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做的?我以为你不期待能发现什么痕迹的呢。”

“我不期待。但如果发现了什么,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我猜,”马里尼说,“发现指纹也许不大可能。但也许有其他的什么。名片表面很光滑,但侧面看起来,却有点痕迹。我想,如果有人垫着这名片写东西,我们也许能看到点什么,是不是啊,大卫?”

杜法罗和我都好奇地紧紧盯着那名片。他摇了摇头。

名片上方的碘开始变化,名片变成了紫色,颜色蔓延着。

“看那个!”马里尼惊叫道。“指纹!天哪,我说的两个假设都错了。”

接着,我发现了名片上奇怪的痕迹。加维甘的脸都几乎贴在名片上,他读着:“Q-U-E-E……Queeofwords……这是什么鬼东西?……还有一个N,啊,那个模糊的很像S,剑之女王!这又是什么鬼东西?杜法罗,你认识这个笔迹么?”

马里尼快速地取下名片。

杜法罗说:“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写的,因为我的名片散得到处都是,许多人都有这种名片。”

“那你就是不知道喽?”

“剑之女王是某种扑克牌的玩法。我认不出那个笔迹,但我知道是谁写的。”

马里尼转过脸来,杜法罗继续说着,他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话。“几星期前,我表演了一个戏法。普通的心灵感应表演。而他把我表演用的名片收藏着,日后有用。”

“几个进过厨房的人物之一,我猜,”加维甘怀疑地说。

杜法罗慢慢说着:“很遗憾,是的。是尤金·塔罗特。”

加维甘的脸上显现出一种“我就知道是他”的表情。他转向莫利:“再派些人去重新检查塔罗特的不在场证明——”他突然停下,听着。

接着我们所有人都把脸转向收音机,仿佛收音机要爆炸了一般。紧张的声音响起:“呼叫十二号三十六号车,代号十八,代号十八,立即前往范尼斯大街三十六号。呼叫十二号三十六号车,代号十八——”

信息重复着,我们仿佛被催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