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荒岛 第三十五章:雨夜打炮的船(第2/2页)
我把一根麻藤牢牢栓在洞顶最大的树上,把另一头丢进面向大海的谷底。麻藤上面每隔一米就有我打出的一个绳结,绳结中间穿插着一根二十公分的木棍,不免像条蜈蚣。原本打算将这根麻藤和肩膀上缠绕的另一根麻藤结合在一起,做成“日”字型绳梯,让女人们在攀爬时既安全又平稳。但现在已来不及做成绳梯,使我自己安全平稳地爬下这几乎垂直的百米高的山壁。
若将两根麻藤拧绑在一起,拉拽着往山崖下面攀登,安全系数必然大很多。可待会儿靠近了那艘大船,我还得利用一根麻藤爬上甲板,所以我不得不冒险,顺着一根粗长的麻藤,踩着绳结儿一点一点向下攀爬。麻藤浸透了雨水,比平时湿滑,也容易断裂。
刚才站在洞顶,我可以将麻藤与大树缠牢,甚至打了几个死结儿,希望自己继续福大命大,安全到达地面。返回的时候,若无特殊原因,趁着破晓前的微光,我宁愿穿越树林绕回山洞。路途虽然远点,但对自己生命的把握要比顺着麻藤往谷顶攀岩大很多。
我试着慢慢握紧几乎可以挤出水的麻藤,让身体重心垂直附在藤绳上,保持贴紧岩壁。雨水带着海风,混乱地拍打在岩壁上,山壁表面已经变得非常湿滑。闪电驱赶着身后的雷声,照亮雨夜的瞬间,天地更显宏大,我感觉自己就像从山脉般巨大的泥鳅背上拽着绳子左右滑溜。此刻若用弹跳动作保持匀速下落,非法容易踩滑,使自己的面部和胸腔撞击到岩壁,哪怕只产生数秒眩晕,四肢一旦松软脱力,人便跌落谷底,摔成肝脑涂地。
滑下来之前,我的双手就戴了白蟒皮手套,保护皮肉磨划。本想利用这块兽皮给池春做件短裙,可她非常忌讳蛇皮,说什么也不肯穿,宁愿光着下身给我看。为了不浪费资源,我又把蟒皮短裙拆开,制成三副手套,搬石头或采药时用以劳保穿戴,防止她们柔嫩的手指划伤。
现在的蟒皮手套,真就派上大用场。我双脚并拢,身体挺直,双手攥紧藤绳,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就是垂直向下滑。标准的直升机空投兵式降落,下滑的速度靠双手和双脚夹紧绳子的力度控制。
由于雨大风疾,看不清身周环境,万幸我已经上过洞顶几次,并在白天时仔细观察了这一侧岩壁的平面,没有看到突兀的壁棱和植物。此时靠着脑中记忆,我调节着下滑速度,到了岩面粗糙的地方,就把速度放慢,防止身体被刮伤。
雨水湿凉刺骨,但摩擦生热的反应依然令我觉得手脚发烫,阵阵疼痛钻心。噗通一声,双脚着地的瞬间,我就势一蹲,向前翻滚,卸掉身体重量的惯性,保护踝骨和胯骨不被震伤。
这会儿若是青天白日,近海大船上的瞭望手肯定能轻易发现我。若是敌军的战舰,船上的狙击手会在我爬到一半的时候故意射断麻藤,看我如何摔死,之后满船的士兵欢呼,杀人者洋洋得意。
所以我得争分夺秒,赶在这种天气时刻悄悄靠近大船,也算机会绝佳。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我的肩膀和脸上,我的位置和视线依然能隐隐看清那艘海上大船的轮廓,随着雨水的加急,海轮大船模糊的景象更像一座飘摇的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