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3页)
“我说了还会发生什么事的。是梅尔切特上校,他要带那个可怜女孩的表姐一起过来。”
“来干什么呢?”马普尔小姐说。
“哦,我想是来看看现场之类的。”
“我觉得不仅是这样。”马普尔小姐说。
“你想说什么,简?”
“嗯,我想——恐怕——他想让她见见班特里上校。”
班特里夫人语气尖厉地说:
“看看她能不能认出他?我想——哦,没错,我想他们一定会怀疑亚瑟。”
“恐怕是这样。”
“就好像亚瑟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似的!”
马普尔小姐沉默不语。班特里夫人生气地转向她。
“别对我引用那个老将军亨德森的例子,或者哪个养情妇的可憎的老家伙,亚瑟不是那样的人。”
“不,不,当然不是。”
“他真的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有时候——在来打网球的漂亮女孩面前表现得有点儿愚蠢。你知道——就是那种有点儿糊涂的、长辈般的,并没有恶意。他这样也不奇怪,”班特里夫人的结束语有些令人困惑不解,“毕竟,那是我的花园。”
马普尔小姐笑了。
“别担心,多莉。”她说。
“我是不想担心,可总还是会有点儿。亚瑟也是。这件事让他非常不安。警察在周围走来走去。他去农场了,不高兴的时候看看猪和别的东西能让他平静下来。看,他们来了。”
警察局局长的车停在外面。
梅尔切特上校和一位衣着得体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班特里夫人,这是特纳小姐,是——呃——受害人的表姐。”
“你好。”班特里夫人说着伸出了手,“这事对你来说一定非常可怕。”
约瑟芬·特纳坦率地说:“哦,是的。这一切似乎都不是真的,简直像一场噩梦。”
班特里夫人介绍了马普尔小姐。
梅尔切特随口问道:“你家的老好人在吗?”
“他去下面的一个农场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哦——”梅尔切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班特里夫人对乔西说:“你想看看那个——出事的地方吗?还是宁愿不看?”
约瑟芬犹豫了一会儿,说:
“我想我愿意看一看。”
班特里夫人带她走进藏书室,马普尔小姐和梅尔切特跟在后面。
“她就在那儿,”班特里夫人一只手夸张地指着,“在炉前的地毯上。”
“哦!”乔西抖了一下。不过她似乎非常困惑,皱着眉头说:“我就是无法理解!完全不理解!”
“我们当然无法理解。”班特里夫人说。
乔西慢慢地说:
“这不是那种地方——”她的话没说完。
马普尔小姐轻轻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她没说完的话。
她咕哝着:“正因为如此,这件事才变得非常有趣。”
“说吧,马普尔小姐,”梅尔切特上校极富幽默感地说,“你是不是有了一个解释?”
“哦,是的,我有一个解释。”马普尔小姐说,“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但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汤米·邦德,”她继续说,“还有马丁夫人,我们新来的女教师。她给钟上弦的时候,一只青蛙跳了出来。”
约瑟芬·特纳表情非常困惑。大家都离开房间后,她低声问班特里夫人:“这位老夫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点儿毛病?”
“完全没有。”班特里夫人愤怒地说。
乔西说:“对不起。我还以为她觉得自己是只青蛙或别的什么。”
这时,班特里上校刚好从侧门进来。梅尔切特大声向他打招呼,在把他介绍给约瑟芬·特纳时特别留意了特纳的反应。但她没有表现出丝毫感兴趣或认出来的表情。梅尔切特松了一口气。该死的斯莱克,还含沙射影!
由于班特里夫人问起,乔西把鲁比·基恩失踪的事再次详细地说了一遍。
“你一定担心坏了,亲爱的。”班特里夫人说。
“事实上我更多的是生气。”乔西说,“你知道,我当时根本没意识到她出事了。”
“不过,”马普尔小姐说,“你还是报了警。这难道不——请原谅——为时过早了吗?”
乔西急切地说:
“哦,我没有,是杰弗逊先生——”
班特里夫人说:“杰弗逊?”
“是的,他是个伤残人士。”
“不会是康韦·杰弗逊吧?我和他很熟,他是我们家的老朋友。亚瑟,听着——康韦·杰弗逊。他住在堂皇酒店,就是他报了警!这不是个巧合吗?”
约瑟芬,特纳说:
“杰弗逊先生去年夏天也来过这里。”
“真的!我们根本不知道。我很久没见过他了。”她转向乔西,“他——他现在怎么样?”
乔西考虑了一会儿。
“我想他很好,真的——相当好。我是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有笑话讲。”
“他的亲人和他在一起吗?”
“你是说加斯克尔先生吗?还有小杰弗逊夫人和彼得?哦,是的。”
约瑟芬·特纳迷人而率真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说到杰弗逊一家时,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班特里夫人说:“他们两人都非常好,是吗?我是指年轻人。”
乔西犹豫不决地说:
“哦,是的——是的,他们确实很好。我——我们——是的,他们很好,真的。”
5
班特里夫人望着窗外正在远去的警察局局长的车,喃喃说道:“她是什么意思?‘他们很好,确实。’简,你不觉得这有点……”
马普尔小姐很快接过了话头。
“哦,是的——我的确觉得。绝不会有错!提到杰弗逊一家时,她的态度立刻变了。在此之前她一直显得很自然。”
“是啊,你觉得这是为什么,简?”
“哦,亲爱的,认识他们的你啊。正如你说的,我觉得这家人有什么事让这个年轻女人很不安。另外,你注意到了吗?当你问她是否因为那女孩失踪而感到担忧时,她说她更多的是生气!而且她看上去确实生气——真的很生气!这让我很感兴趣。你知道,我有种感觉——也许是错的——对于这个女孩的死,其实她最大的反应就是生气。我确定她不在乎这个女孩。她根本不难过。我非常确定,一想到那个叫鲁比·基恩的女孩,她就生气。有趣的问题是:为什么?”
“我们去查清楚!”班特里夫人说,“我们去丹尼茅斯,住进堂皇酒店——是的,简,你也去。这里发生了这些事,我需要换个环境。到堂皇酒店住几天——这就是我们需要的。你还会见到康韦·杰弗逊。他是一个亲切——完美的好人。那是你能想到的最悲伤的故事。他曾有一对非常惹人喜爱的儿女。他们都结了婚,不过还是有很多时间住在家里。他妻子也是个非常好的女人,他对她一片痴心。有一年,他们从法国搭飞机回家,结果发生了空难。飞行员、杰弗逊夫人、罗莎蒙德、弗兰克都遇难了。康韦双腿伤势过重,不得不截肢。他真了不起——那种勇气和精神!他曾经是一个非常活跃的人,现在成了一个无助的伤残人士,但他从不抱怨。他儿媳和他住一起——和弗兰克·杰弗逊结婚之前,她是个寡妇,带着第一次婚姻留给她的儿子——彼得·卡莫迪。他们都和康韦住在一起。罗莎蒙德的丈夫马克·加斯克尔大部分时间也在那里。真是一场可怕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