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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惜。有目击者的话,就能搞清楚情况了。”

“呃……话是这么说……”

忍离开阳台,走到房门口。锁是那种普通的圆筒锁,一眼望去并无异状。

“事故发生时,这个门是锁着的?”

“是的。”田中回答道。

那天奈奈一直在学校,直到知道母亲出事为止。所以这些情况反而是田中更了解。

“这么看来,也可能是凶手一直躲在室内。”

“这个不可能。巡警大叔他们借了房东的钥匙才进来。”

“果然是这样……我也觉得多半是这样。”

忍看着奈奈的脸,问:“房门钥匙一般都放在哪里?”

“一把在厨房的抽屉里。”奈奈拉开洗碗池下面的抽屉,取出钥匙,“另一把是我拿着。”

说着,奈奈从裙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形状相同的钥匙。

“这么看来,只可能是配了一把钥匙……”

忍嘴里嘟嘟囔囔,旁边的田中拉了拉她的衣服。“我忘了说了,当时门上还扣着防盗链。听说警察是剪断链条后才进来的。”

“怎么回事,也不早说!”

忍鼓起脸颊,再次环顾室内,但屋里再无其他可供出入的地方。

“怎么样?”田中问,“有没有灵光迸发?”

“别催得那么急。大致情况我已了解,接下来就只剩下慢慢思考了。”

“就指望你了。”

“对了,我想问一下奈奈,假设你妈妈是被人推下去的,你可有什么头绪?”

奈奈像是吓了一跳,回答说没有。恐怕她从来就没想过这种情况。

“出事的那天早上,或是前一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反常的事?”

“反常的事?”

“比如,有奇怪的男人上门什么的。”

奈奈摇了摇头,说:“来我家的不是邮递员叔叔就是送快递的。”

“哦……”

忍想,如果要真正展开调查,也许还是问町子本人为好。

一离开朝仓母女的家,忍就对田中耳语道:“那个毕竟只是意外事故吧?怎么看都不可能有凶手出入那里啊。”

“什么嘛!老师明明说接下来会慢慢思考的。”田中气鼓鼓地说。

“思考是要的,但冷静地面对事实也很重要。”

两人下楼梯时,刚巧碰到一个男人从二〇一室出来。二〇一室的正上方就是朝仓母女的家。忍突发奇想,立刻喊住了他。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什么事?”

男人和新藤警官差不多年纪,身穿格纹夹克,皮肤比新藤白得多,给人一种文雅的感觉。

“是这样,您知不知道前几天楼上有人摔下来了?”

忍一问,就见男人微微张开嘴,点了点头。

“知道知道。这事闹得还挺大的。那位太太身体状况还好吧?”

“嗯,听说康复得很顺利。”

“那就好。”

“恕我失礼,事故发生的时候您在家吗?”

“嗯?我吗?不,我在公司里。”

听男人讲述公司的情况时,忍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最近所有企业都采用了双休日制度。

“这样啊。您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的……到底怎么了?那位太太出什么事了吗?”

“不不,呃……我只是想知道,您有没有亲眼看到事故的发生。”

“很遗憾,没有。您找我只是为这个事?”

“是的。对不起,打扰了。”

忍低头致歉,男人则从她身旁穿过,下楼去了。大概是接下来有约会吧,男人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发型。

“要是有个人看到,事情就简单了。”

忍目送着男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若以学校为起点,绿山公寓与车站的方向正好相反。所以忍回家时,又从大路小学门口走过,在那里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而对方一看到忍,便喜形于色地朝她挥手。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忍摆出一副略显严肃的表情。她对这个男人有点不满。

“在等老师啊。我到附近办了点事。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还想着要不要回去呢。还好一直等下去了。”

“我到学生家去了。真应该走别的路回去。”

“你可别这么说。好了,要不要去喝杯茶?我请客。”

“不用了,我急着赶路呢。”

忍快步从新藤身边走过。然而,新藤怕是早就习惯了这一套,堂而皇之地跟在她身后。

“快举行毕业典礼了吧。那些个淘气包也要走了。怎么样,准备工作还算顺利吧?”

“还好,反正又不是我在准备。对了,你能不能走得离我远点?要是让家长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挺好的。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我可完全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好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不是说了吗,我来办其他事,顺便过来看一眼。八尾的杀人案你应该知道吧。那个被害人以前就住在这一带。”

“哦。”忍明白了,“说起来,中田主任今天还去参加葬礼了,说那姑娘是他教过的学生。”

“哦?真的吗?可让我听着好消息了。”新藤停下脚步,啪地拍了一下手,“这样的话,我就必须问个清楚了。怎么样?我们去附近的咖啡馆谈谈吧。这是我的工作,可容不得你说不行。”

忍两手叉腰,把新藤的五官瞪了个遍后,仰面看了看天。

“唉……有你这样的警察在,犯罪活动会绝迹才怪。”

两人走进颇有渊源的蓬蓬蛋糕店。忍一边喝红茶,一边吃着酥饼。新藤喝的是淡咖啡。

“宫本清子从大路小学毕业后,上了本地的市立中学,后来又升入了府立高中。初中时她的成绩也没多优秀,其实很难进府立高中,但因为学校招生不足,才得以录取。据说因为学费的关系,如果上的是私立高中,她还打算选择非全日制的那种。”

“年纪轻轻就要操心这么多事。”正要把酥饼上的草莓往嘴里送的忍说。

像这样的孩子,不管成绩如何,忍总是坚定地站在他们那一边。

“高中毕业后,她进了现在的公司。从前年开始一个人住,却在风华正茂的时候被人谋害。这种案子尤其让人生气。”

“同感。那新藤先生是在查异性关系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宫本清子几乎不跟男人交往。顶多是高中时代和同窗谈过一次恋爱。那个男生现在去了东京的大学,清子算是单方面被甩了。”

“好可怜。男人总是这么自私自利。”

新藤假咳了一声。“原本好像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女孩。进公司后,也没有和男人交往的迹象。”

“这么说,男女关系这条线是没希望了?”

“不,这条线我们还没放弃。”新藤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啜了一口咖啡,“宫本清子对亲近的人说,她可能会辞职。我认为这意味着她快要结婚了。准备结婚开始家庭生活,所以才要辞职——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