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令人崩溃的“不在场证明”(第5/6页)
③森田草平(1881~1949)日本小说家、翻译家。生于岐阜县地主家庭。1901年考入玉社海军预备学校,中途辍学。在作家森鸥外的《泡沫记》影响下,立志文学创作。1905年同作家夏目漱石相识。1906年东京大学英语系毕业,担任诗人与谢野晶子主办的闺秀大学讲座的讲师,认识了妇女解放运动家平冢雷鸟。1909年发表的长篇小说《煤烟》,就是以他自己和平冢的恋爱故事,来表现新时代男女青年的苦恼。1911年协助夏目漱石担任《朝日新闻》文艺栏的编辑,发表《煤烟》的续篇《自叙传》和《初恋》《十字街》等作品。1920年任法政大学教授。1923年发表另一部自传体长篇小说《轮回》,描写走向人生觉醒之路的一代,批判乡里的封建“家庭”。森田还创作了历史小说《吉良家的人们》《第四十八个人》等。战争期间发表《夏目漱石》和《续夏目漱石》。战后写作长篇小说《细川戈拉霞夫人》。1948年加入日本共产党。一生敬业勤奋,孜孜不倦,死后被日本文坛公认是“漱石永远的弟子”。曾经翻译过易卜生、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和爱尔兰作家乔伊斯等人的作品。
“嗯!……”鬼贯警部点了点头。
“除了这一点之外,一切都像你所说的。包括‘德利顿’的事,忽略了手表时刻的事、从热海回来被目击的事……关于这些,我真佩服你,专家就是不一样。
“但是,有一点我不能认同。我说出来,或许你不会相信,不过,这也难怪!……假定我站在你的立场,一定也会认为,是嫌疑犯出于畏惧,而试图逃避刑责。”疋田的双颊再度泛现红晕,很激动似的,语速逐渐转快。
“哪一点?……”鬼贯警部问。
疋田十郎立即舔了舔嘴唇,一看就知道是努力想让自己,平心静气地说话。
“实际上,当我到达‘芳乐园’旅馆的时候,汤田真璧已经被杀了。”
“什么?……”【贺氏藏书·ll841123精校】“汤田真璧死了,正如报纸上写的一样,胸口被扎了一刀,全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鬼贯警部拼命想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静,但嘴巴一张,却又无法控制,几乎要大叫出声。为了掩饰内心的惊愕和狼狈,他只好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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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良久,鬼贯警部才慢慢开口。声音里带着沙哑。
“是的。桌子和茶杯都打翻了,地上几乎无立足之处。”
“嗯……我从头问你,你怎么知道他在热海的?”
鬼贯并不认为,疋田十郎是试图替自己脱罪。以他的社会地位,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十月二十六日的晚上,汤田真璧那小子联系我了,说他今天下午,已经赶到热海了,住在‘芳乐园’旅馆,问我东西准备好了没有。我回答说,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他说会在热海,停留一个星期左右,要我把钱送到旅馆,他住在庭院里的独立式房间里,只要利用靠海边的侧门,不会很麻烦。并且,又详细告诉我怎么走。”
“原来如此……请继续说下去。”
发现鬼贯警部似乎已经相信了自己,作家好像恢复了气力一般,语气里也带着兴奋。
“我本来就做好心理准备会看到鲜血,所以,当见到尸体的时候,也并不觉得惊骇。我恨恨地咒骂了几声,正想对着汤田真璧的尸体吐口水时,意识到这样做有危险,慌忙控制住自己。因为,若从唾液中查出,我曾经出现在现场,那问题就严重了。反正,我非找出汤田带来的胶卷不可!……心里这么想着,正想进入里面的房间时,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响。
“后来仔细一想,那也许是错觉;但在那种情况下,若被人看见,一定会认为是凶手,所以,我的两条腿,不受控制地往外移动,我就这么逃走了。搭上电车,快到达东京时,我终于冷静下来了。同时也对不能亲自动手,和拿回胶卷感到遗憾。”
“你进入房间时是几点?”
“这……我搭的是十六点零八分,抵达热海的湘南电车,所以,抵达‘芳乐园’旅馆的时间,应该在十六点三十分左右。”
“你是徒步?……”
“是的。我怕如果搭出租车,会被司机记下相貌。”
如果是十六点三十分的话,已经是命案发生后的十分钟了。
“尸体是什么样子的呢?”
“大概是刚刚遇害不久,还在流着血。汤田好像拼命抵抗了……”
“嗯。房间里被翻得乱成一团。”
“对了,确实是乱糟糟的,感觉上像是刚经过一番格斗……”疋田十郎的态度和声音,都已经恢复冷静。只是,他仿佛仍未注意到凶手和自己,怀着同样的目的,这才在房里大肆搜索的。
假定疋田说的是事实,那凶手一定是躲在里面的房间,等疋田逃走后,再跟着离开的。因为,他已经搜查过房间,如果再拖延一些时间,很可能又有人过来……“五点钟左右,打电话给汤田真璧的人是你吧?”鬼贯警部笑着问道。
“不!……我怎么可能打电话,给已经死了的人?”疋田十郎面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望着鬼贯警部。
“你是从哪一边进入现场的?”
“回廊!……当时我叫了几声,没有回答,就径自进去了。”
“说不定你进去的时候,凶手还在里面。”
“怎么可能?……”疋田十郎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很有可能。我想,或许你会看到凶手的鞋子,或是凶手携带的公事包、帽子之类的东西……怎么样?”
“这……如果凶手是从回廊这边进去的话,我会注意到鞋子……不过.确实没有鞋子。”
鬼贯警部感到非常失望。如果疋田十郎能够记得,鞋子的颜色或形状,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
“其他还有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呢?再怎么微不足道的事都可以。”
“这个……”作家闭上眼睛,拼命搜刮记忆,但好像不太容易。也难怪,都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前的事了。
“反正,鲜红的血,给我留下了极为强烈的印象,也许是我对血,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吧!……如果人类的血是绿的,我一定也会对绿色的液体感到害怕。”
“不错。”
“干燥或已经变色的血迹,或许是因为时日已久,感觉上还好。但那个房间里,到处都是鲜红的液体,对视觉的冲击力,当然很强烈了。”
疋田十郎的话好像脱离主题了:命案现场有鲜血是当然的,再怎么印象深刻,对案情的侦查,也没有帮助。
“纸门上也溅了血渍!……还有,书院窗旁边的墙上,有一只鲜红的手印,到现在,梦里还经常会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