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9/9页)

“埃伦……”

她看着他,说:“约翰,明天是个重要日子,是调查谋杀案的第一天。”

“只有在病理学家宣布后,才能算作正式的谋杀调查。”德弗林提醒她。她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却只对他冷笑一下,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就道别了。

“他们一定与什么有关,”雷布思低声说着,几乎是自言自语,“我现在还想不出来是什么,但关系一定存在……”

“或许是不利的东西。”德弗林说,“开始就被困住——正如大洋彼岸的兄弟所说的——这是一种对案件的调查和其本身都不利的情况。”

雷布思也想给他一个刚刚埃伦·怀利那样的冷笑。“我想下一轮就该你们了。”他说。

德弗林看看手表说:“确实,我恐怕不能再逗留了。”他离开桌子站起来,好像有些痛苦,“我猜其中一位女士可以为我提供便车吧?”

“你家正好在我回家的路上。”西沃恩说。

当雷布思注意到她朝吉恩瞟了一眼时,他才变得温和起来,那意味着她将把他们两个人单独留下了。

西沃恩又说:“我想在走之前再陪大家喝一轮。”

“或许得下次了。”雷布思眨着眼睛跟她说。他和吉恩静静地坐着直到他们都走了,雷布思正要说话时德弗林却又拖着步子走了进来。

“假设我是对的,”他问,“我现在就没什么用了?”雷布思点点头,“如果那样的话,文件将会被送回原来的地方吗?”

“我会让怀利先着手去做。”雷布思答应道。

“那就太感谢了,”德弗林直接对吉恩笑了笑,“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她说。

“将来我也许偶然会到博物馆去,或许还能有幸让你领我四处参观一下。”

“我很乐意。”

德弗林低头鞠躬,然后向楼梯走去。

“我希望他不要回来了。”他走后,她嘟囔着。

“为什么?”

“他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你并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他转向她,“但不要担心,你和我在一起会很安全的。”

“噢,我并不希望。”她说道,杯子上方,她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当消息传来时,他们还躺在床上。雷布思光着身子坐在床沿接电话,意识到暴露在吉恩面前的画面后他感到很不自在——他腰部围着一圈赘肉,胳膊和肩膀的肥肉比肌肉还多。让他感到安慰的是:幸亏不是从前面看,否则会更糟糕……

“是勒死的。”他对她说,又躺了回去。

“这么快?”

“毫无疑问,在颈动脉处有伤痕,她可能当时昏了过去,然后他把她勒死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被害人顺从、没有反抗,杀人会更容易些。”

“你很专业?曾经杀过人吗,约翰?”

“和你注意到的并不一样。”

“那是谎话,对吗?”

他看着她点点头,她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要是不想谈论,没关系的。”

他抱住她,吻着她的头发。房间里有一面镜子,是那种立式穿衣镜,所以能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全身。镜子对着床,雷布思想知道这是不是刻意摆放的,但他没问。

“颈动脉在哪儿?”

他指着自己的脖子说:“往这里使劲压,几秒钟人就会晕过去。”

她看清楚了,在她自己的脖子上试了试。“有意思,”她说,“除了我大家都知道吗?”

“知道什么?”

“它的位置和可能的后果。”

“我不这么认为,你到底在想什么?”

“只有那些做过的人才会懂。”

“警察也知道,”他承认,“由于这种方式太明显的原因,这几年已经不常用了。但曾有段时间,用这种方法可以制服那些不守规矩的犯人。我们过去称之为‘死神之握’。”

她笑着说:“什么?”

“看过《星舰迷航》你就会知道的。”他捏着她的肩胛骨。她扭动着身体,捶打着他的胸脯,之后将手放上去。雷布思想起了军事训练,以及那些传授给他的攻击术,包括颈动脉按压……

“医生知道吗?”吉恩问。

“或许那些受过医学方面训练的人可能知道。”

她看起来若有所思。

“为什么这么问?”最后他问道。

“只是从文件上得来的。菲利帕的一个朋友不就是学医的吗?也就是那天晚上她要去见的其中一个人……”

[1]属于英国警察部门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