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损失的空房间(第2/4页)

这么看来,那是有人趁亚希子不在的时候,从门锁缝里取走了锁型,制作了相同的钥匙,打开门钻了进来。那么,这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干的呢?

不管怎么说,进来的不法分子没有窃走什么东西,这种情况表明他所要猎取的东西还没有到手。钻进来的人手里既然有钥匙,那就很可能还会再来。

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又藏在哪里?可他却有钻进亚希子房间里来的主动权,这多么叫人担心害怕。

房东感到有责任,于是把公寓里所有住户的大门锁,全都换成了没法配制相同钥匙的电子锁。

(二)

人不在房间被抄后的第二天,亚希子前去新城隆明的家。因为本月份杂志上刊载的名家的作品,附有新城的插图,她是为送原稿的清样才去的。

“哎!这回可是遭了灾啦!”新城看着亚希子的脸这么说。

“先生,已经知道了吗?”她对新城得到消息之快感到吃惊。

“是从总编辑那里得知的。是啊,没有遭到损失还算走运!”

总编辑已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家。

“可是,不知要来干什么?令人担心害怕,索性搬家吧,又没有好地方。”

“为什么要搬家呢?”

“先生认为在现在的地方呆下去好吗?”

“看准人不在的时候钻进来,究竟要干什么?还弄不清楚,可没有损失任何东西,说明来人并不是为了窃取钱财。看来,他所要的东西还没有拿到手。”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警察似乎在怀疑精神异常的人,出于对年轻女子所住的房间的兴趣才钻进来的。”

“不是精神异常的人,而是你保存着来犯者所需要的东西,如果对方没有把那种东西弄到手,无论你搬到哪里去,他都会跟去的啊!”

“先生,请不要吓唬我。”

亚希子胆怯地制止了新城的话。可实际上那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决不是那个意思。”新城见她害怕的样子,随即认真地表示了歉意。

“我说,先生!”亚希子改换了语气,望着新城的脸。

“怎么啦?”

“您认为来犯者要房间里的什么东西呢?”

“是啊,如果是男人的话,也许谁都想窥视一下你的房间的。”

亚希子装作没有注意新城脸部那种男子汉的表情的样子。

“先生不是说不是精神异常者吗?如果不是那种人的话,那么究竟要什么东西呢?真叫人心不安啦!”

“你自己是不是有所猜测?”

“没有。”

“不是没有,而是打那以后,你想避开此事吧!”新城以一种看透了人家的心事似的目光望着亚希子。

“先生,难道您把姐姐的事……”亚希子感到胸口上被捅了一下似的。

那件事一直在心灵深处留下了暗影,可是为什么事到如今才……?她在这么想。

“如果不是与姐姐有关的话,那还是精神异常者和流氓干的勾当。”

“所谓与姐姐有关,是指杀害姐姐的犯人吗?”

“首先可以这么去考虑。你不是接受了姐姐的遗物吗?”

“可是,几乎都处理完了。”

“在日记、笔记、旧信件、照片等上面,也许会留下显示出犯人来的线索。”

“这方面因为警察提醒过了,所以仔细查看过,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不是没有,也许是你没有注意到吧!”

“先生,我偶然发现曾与姐姐一起呆过的空泽省吾,这是姐姐的朋友中唯一的一个线索。另外,作为纪念品,我保管着姐组很少一点遗物,但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这时,新城的妻子端着茶具走进客厅来。

“夫人,请不要客气。”亚希子表示了谢意。

新城的妻子是一位文静的女性,在众多受丈夫权势的影响显得态度豪放的“名人夫人”当中,她处事很谨慎,深受编辑人员的好评。人们感到她不仅懂道理和有教养,而且确实有那种从很低的角度抬着头去观察人生的辛勤经历,这也许是受为人谦逊的新城的影响。

“你辛苦了。”

她向亚希子表示了慰问,并递上一杯气味芳香的茶,还有山形县特产的梅干点心。向客人献完茶后,正要离开客厅,这时新城把她留住:

“你也来一起说说话吧!”

“哟,我可不干扰你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已经说完了。”

“请夫人留下。”亚希子很想就房间被抄的事,听听夫人从女人的角度发表的意见。

“八切小姐,这真是难办啊!”夫人落座在沙发上,开口这么说。

亚希子人不在房间被抄的事,她已经有所耳闻了。

“我们正就犯人的事与八切小姐在反复探讨。犯人什么东西都没有拿走,那么,你认为他为何而来呢?”新城说。

“我哪里知道啊!”

“钱财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有动。一般说来,这种情况可以怀疑是流氓的行为。”

“如果是流氓,应该趁人在房间里的时候钻进来呀!流氓翻腾空房间,那不等于是为了寻找换洗的贴身衣服么。趁人不在去抄人家的房间,如果说是流氓干的,我感到不大对头。”夫人在丈夫的催促下,很谨慎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说得对!”新城点点头。

“可是,流氓一般总是男人吧,难道犯人肯定是男人?”

亚希子“啊”地叫了一声。她似乎有一种先入感,认为钻进来的人肯定是男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女人,趁人不在家的时候钻进去乱翻一气。如果是女人,这种行为算是相当粗野的了。”新城对妻子的看法提出了异议。

“我并不认为犯人是女人,只是觉得这不是流氓干的事。”夫人同意丈夫的说法。

的确,如果犯人是女人,对昂贵的首饰一点不动,那是要有相当的克制力的,因为姐姐的那些首饰,只要是女人,都会摸一摸。

“空泽省吾这个人怎么样?”新城指出了剩下的可能性。

“难道……”亚希子说。她想起了在六本木餐厅里,空泽曾问过姐姐是否给他留了什么纪念品。他的问话一直给她留下了模糊的疑点。可是,又觉得怎么好怀疑象空泽那样有名声和地位的人呢?这种固定的观念又把那种模糊的疑点给否定了。

如果他因犯罪而被逮捕,那么,他的名声和地位就会一落千丈,何况如果他要冒此风险,就应该在没有人知道他之前采取行动,等到与姐姐的关系被发觉之后,为寻求纪念品再来抄妹妹的家,岂不是颠倒了顺序吗?

(三)

在新城和夫人的启发下,亚希子对空泽的怀疑,象吸水的海绵一样膨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