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同舟共济(第3/5页)

“如果敌人的目标确实是典子,也许并不是刺客。大概是因为森谷一开始就一口咬定他们是刺客之故吧。”

“不是刺客又会是什么呢?他们要把我们不分青红皂白一律赶尽杀绝。即使他们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我们也没有必要考虑。”

“他们进山的目的就是来杀典子的吗?”

“咱们在这块儿瞎猜也没有什么用。咱去直接问一问典子不就清楚了吗?”

这四个人已经不再担任森谷的警卫。但因为彼此已经成为生死与共的朋友,所以还很关心。

宫地代表大家到典子寄宿的地方去看望。典子正好放学在家。她穿了一身学生服,同在山上时相比又是别一种美。

“叔叔,您来啦。在山上时多蒙您关照。”典子彬彬有礼地寒暄了一阵子。在山上初次见面时的那种带野性泼辣劲头已经升华为城市式的练达。在山上晒黑的皮肤正在朝天生的白净过度。

“你瞧,晒黑的皮肤全退尽了。这段时间一切都还顺利吧。”宫地的话中含有“近来未发现身边有刺客的影子”的意思。但从她那愉快的神情就可以看出,她正在尽情地享受高中时代最后一段时光。

“这阵子浅川帮也没再找什么麻烦。”森谷替典子回答。

“那好啊。不过我今天来倒是有件事要问问小姐。”宫地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她是否认识市长。她说只在市报上见过照片。

“市长的亲戚之中有没有你的朋友呢?”

“没有呀。”

询问的结果她同市长没有任何关系。此外对于什么人会盯上自己心中也丝毫无数。在她的心目中相武市不过是为了上学临时住一下的地方。

宫地正要告辞,森谷却用眼神挽留他,好象有什么话不好当着典子的面说。宫地也用眼神表示已经会意。典子刚离开,森谷就告诉了他一件意外的事情。

“这孩子在跟前我不好说,怕惹她伤心。是这么回事儿。典子的父母亲在她三岁那年就叫强盗给杀害了。”

森谷的独生女儿泰子同学生时代搞集体旅行时认识的神原结婚之后就住在神原的故乡——F县羽代市。但是十四年前的三月里,夫妻二人同时被闯进家里的强盗杀害。第二天早上才发现典子一个人夹在父母的尸体之间,倒是没有任何伤。

“你是说那个案件同这次的袭击有关吗?”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典子,那就只有这一个可能。”

“派来的杀手是浅川帮的人。如果是因为那次的杀人案而要杀典子的话,那么当年的凶手就在浅川帮里或者在它周围。”

“是这么回事儿。”

“可这毕竟是十四年前的案子呀。我记得杀人罪的法律追诉期好象是十五年。追诉期马上就要到期了。假如他们一声不响地等下去很快就会到期,为什么还要动手杀人呢?再说就算离追诉期还有一阵子,一个三岁的孩子又能记住些什么呢?事实上典子对当时的事儿根本没有记忆。”

“但是如果罪犯以为她还记得那可又是一码事儿了。”

“可追诉期……”

“如果罪犯目前所处的社会地位很高,即使法律已无法对他进行制裁,这种过去曾杀过人的事实一旦公诸于众,那对他来说肯定是一件相当头痛的事情。”

“所处的社会地位很高……”

“比如说市长这样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阿曾原市长就是十四年前的杀人犯?”森谷惊愕万分。

“我并没有说他就是,只是打个比方。假如阿曾原就是罪犯,那就同是否到了追诉期限无关,只要这样的历史公开出去,对他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还有一点,阿曾原既能指挥动浅川又能指挥动警察。”

“我们先假设阿曾原就是罪犯。可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要杀典子呢?典子的父母死后我马上就把她接到了这儿。当时我就住在这儿,所以说典子来到相武已经十四年了。到今年阿曾原已经当了八年市长,假如他存心要杀典子,根本用不着等追诉期快结束时再动手,他早就会下手的。”

“也许是因为他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小姐就是被自己亲手杀害了的人的遗孤。”

“那么说是最近才知道的?”

“看样子很可能是通过某种机会阿曾原最近才知道了自己隐瞒了十四年的犯罪历史同典子小姐之间的关系。”

他们的谈话,开始时只是假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为肯定。

3

“这是不是有点见风就是雨啊?”宫地从森谷那儿回来之后把情况跟大家一讲,升村就觉得不好理解。“可要说对浅川帮有影响刀的政府要员,那也确实只有阿曾原一个。”

“浅川帮可是加入了加岛系统呢!”

“您说会是加岛帮在幕后操纵吗?”

“也未必就是加岛帮。这种黑道上的人说不定被人花钱雇佣的呢?”

“就算黑道上的人能花钱辑来,可这也解释不了警察的行为啊!”

“我的意思是说同浅川帮和警察勾结在一起的并不只有阿曾原一个人。假如我们一开始就局限在阿曾原身上考虑问题,这种思想方法本身就有问题。”

“升村君说得在理。咱们看问题不应该带着思想框框。但是从现有现象来看,浅川的后台很有可能是阿曾原,这也是事实。阿曾原当上市长是八年前的事情,而浅川来到相武市据说是十年前。那么在此之前他们在什么地方干过些什么咱们并不清楚。我看咱们调查一下他们两个的经历怎么样?如果他们两个十四年前确实在羽代市呆过,那么杀害典子双亲的嫌疑就相当大。”

由布问道:“搞清楚这些又有什么用?”

“那么你打算袖手旁观吗?”宫地转身对着由布。

“搞清刺客的黑幕并不是我们的任务。就算搞清楚了又有什么用处?”

“我们的性命差一点就断送在这帮刺客手里。只是因为南波造的土炸弹爆炸了,咱们才得救。可假如没有爆炸呢?我们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吗?”

“要说这个我也是捡了条命,决不打算善罢干休。但对方是黑道人物又有警察包庇,靠我们几个人肯定对付不了。所以最好是见好就收,不必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由布讲的话有道理。咱不过是森谷雇了一个夏天的保镖。保镖的任务咱已圆满完成,我看就不必再追查什么刺客的后台了吧。”

受由布的影响,向来胆小的升村的退堂鼓就敲得更响了。他好象早已料到同与市长和警察串通在一起的黑社会斗下去毫无胜算。

“南波,你看呢?”宫地征求一直未讲话的南波。

“我倒是有心搞清黑幕。可又觉得那件事已经了结,不想再被卷进麻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