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博之战(第2/3页)

笹江和世界第一流的爵士乐团都有很好的关系,据说只要他出面交涉,可以请到百分之七十活跃世界的爵士乐团。

现在他说这种话,可见得怀特曼和波德马修是完全没有希望了。绝对不能去找山口商量,就算去找他商量,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巳。

可是,没有爵士乐的通俗音乐节目,就不能算是完整的企划。法兰克享屈那没了,现在又要失去爵士乐!

在万国博览会的大厅里,旋律的变奏无比震撼,每一刹那的演奏都不可能再重来,是一生唯有一次的集体即席表演。在刹那间产生,在刹那间消失,是充满活力的节奏。这么一个竭尽自己全副精神拟订的计划,现在有一个角落要瓦解了。

“无论如何都得掌握爵士乐!”冬本凝视着半空的眼神是黯淡的,因为,眼里燃烧的火焰原本就是黯淡的。

2

“冬本先生,你是怎么搞的?笹江先生把怀特曼和波德马修交给新星传播了。”纪久子的口吻严厉。

“我会想办法。”现在冬本只好这么回答。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这样下去会被山口拿走的。我本来相信你的手段,看样子山口要高你一等!”

“社长!”冬本说完,咬住嘴唇。对他来论,和山口比较,被认定不如对方是最大的耻辱。而纪久子明知此事,却作弄冬本。

美丽的女人玩弄对自已有意的男人心,纪久子任性地施展此种残忍的手段。单恋的男人面对这杯苦酒,势必要一饮而尽。

“现在你要稳住笹江先生,不能让他为新星传播拉人了。我要去山口那儿活动活动,设法把他抢走的那部分拿回来。”

“你去活动山口?要怎么做?”冬本像触电一般,台起头。

“这种事和你无关吧!”纪久子明知这句话里带刀,却还是说了出来,就像给他致命的一击。

这一天深夜,纪久子在赤坂的T大饭店大厅中等一个人。这家大饭店是某财团新成立的,整个大饭店就像一条街,是最新式的大饭店。

与过去的豪华饭店比较,追求时髦的年轻人占大多数。

纪久子比约定的时间更早到,以面临战场的士兵般的眼光,看着那些身子紧紧靠在一起的年轻人。

大厅和走廊连成一气,中间有彩色的喷泉。许多年轻人就像在银座的人行道上散步,在这里逛街。气氛犹如大饭店出现在街上,二者合为一体。

现代人都非常重视气氛,当然也就受到具现代感的年轻人欢迎。在这种环境下,没有人的眼光和纪久子一样。这也难怪,今天晚上这个地方对纪久子而言,很可能成为“战场”。

久末使用的武器,也许又要使用了,她早有这种准备,内衣换成浅色,衣服也换成大胆的低胸装。

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相当有信心,相信自己适合穿此种设计大胆的衣服。她已经发现四周的外国旅客,故意装出视若无睹的样子,把火热的视线投在她身上。

对方是下缺钱也下缺女人的男人。过去,纪久子要收买顽强的对手时,只是把因果告诉自己专属的演艺人员,提供给她们参考,但绝不强求。只是暗示:

“和他亲近将来对你一定有好处!”

那些没脑筋的影歌星就可以做出连应召女郎都做不出来的事。可是当对方是大人物时,那些幼稚的影歌星便无法攻占对方,因为他们已经吃腻了那种东西。

碰到这种情况时,纪久子便使用自己的武器。在年龄方面,纪久子已经比不上那些影歌星,但纪久子拥有天生的妖艳、成熟的肉体,以及全国尽知的名气。

对有野心的男人来说,能和美村纪久子共度一宵,更足以显示自己是个伟大的男人,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事情。纪久子对自己的商品价值估计得非常正确,而今天的对手值得这么做。

约会的对象准时出现了,他是山口友彦。

“糟了,我大概迟到了。”山口友彦原以为自己先到,意外的看到纪久子先到,慌忙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

“不,没关系,是我早到。”

“原来如此。社长约我来还等我,实在荣幸之至!”

山口友彦生就一张充满男人昧的脸,现在脸上展现笑容。在学生时代还是划船队的主将,所以体格也很棒。

他的个性也大胆率直,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什么阴影。

(世界上竟然会有对比这么强烈的男人!)纪久子不能不拿两人来比较。如果他们两人之间还有共同点,那就是强烈的竞争心理和对她的爱慕。

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纪久子现在就要利用这个共同点。突然,她心灵深处有一股疼痛,因为冬本的影子从她心里一闪而过。

对纪久子来说,这两个人她都不讨厌,甚至是很理想的男人。从这个角度来看,冬本和山口无分轩轾。

在毫无保留的奉献方面,冬本有压倒性的胜利。

在那个男人阴暗的眼光中,隐藏着爱慕之情,有一股为了她,杀人亦在所不惜的真实惑。虽然有时候会有压迫感,但只要能忍受这种感觉,就可以把他当做“忠诚”的部下,任意使唤。事实上,过去就是这么对他的。对于他的“忠诚”,过去不曾给过任何一丝报酬,今后大概也不会。

因为对冬本而言,为纪久子工作就是一种喜悦。自愿免费服务的人,不必给他任何饵。

可是,不能用对付冬本的方法对待现在正在眼前的山口。冬本对纪久子的思慕之心,有一大部分是柏拉图式的偶像崇拜。然而山口则很明显的用男人充满欲望的眼睛看着她。想要掌握他,必须有相对的诱饵。

和过去冬本对纪久子无以估计的贡献相比,现在和山口“交易”的事情实在微不足道。然而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却成为她这场大赌博成败的关键。

刚才心里感受到的疼痛,也许是对冬本的内疚。

纪久子约山口到大厅的酒吧坐。白天是餐厅的酒吧,墙壁是一面水晶玻璃,背景是高耸的旅馆形成的几何图案,好一幅都市风情画。

两个人在这儿喝白兰地。对纪久子而言,等于是作战前的一帖兴兴奋剂。

“喂!”就各白兰地的酒精发生适当作用的时期,纪久子以甜蜜的鼻音悄悄地对山口说。

“嗯!”

“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约你出来?”

“不知道。什么事?”山口也装迷糊。

“我有件事情想求你。”

“求我?太严重了吧。”山口像欣赏白兰地的芳香似的,把酒杯放在唇边,撞起头来。

刹那间,两个人的目光相接。山口的眼睛说明了他早已知道纪久子请求之事。

他们是互相对立的,女社长和素以干练知名的经理,如此的深夜,在旅馆的酒吧里,避开别人的视线,在此约会。即使是受自己喜欢的女人之邀,扮演俊男角色的山口,心里也会有某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