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一六六号的嫌疑犯(第2/4页)

“实在很抱歉,若月真百合没有办法从札幌回来。因气天气恶劣,飞机不能起飞。你生气当然有道理,可是天气由不得人啊。”

在一阵盛气凌人的话之后,是很客气的要求原谅,还有匆匆走动的脚步声。主要的生意在晚上,可是从上午开始就忙得像菜市场。

“真不愧是日本演艺界的‘长城’。”大川点点头,也证明了他受到这些展现的影响。

纪久传播是在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从一个巡回美军营房和俱乐部演出的爵士乐队发展到今天麾下有美村企划、美村艺能学院、美村西乐出版社、纪久摄影场等五家企业,资本额八千万圆,专属的演艺人员有两百多个,其他还有专属作词、作曲家,以及派在广播电台、电视台担任重要干部的人员,具有向电视台推销节目企划的能力。如果坐在这个办公室里,就能切身感受到那种实力,这也是事先有意安排好的。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就像是计算好刑警们已经充分认识纪久传播的“威力”之时,有一个人走进来。是一个非常削瘦、面无表情的人。也许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眼睛布满血丝,然而瞳孔深处却射出锐利的光芒,给人一种很能干的第一印象。

从他的气质,使人感觉出他是纪久传播之所以有今天的幕后功臣。

冬本把印有纪久传播头街的名片递给刑警们,说:

“我中午还有事要出去。”暗示没多少时间。

先前的服务台小姐送上茶水。冬本动作比刑警们更快,按过来喝了一口,喉头发出声音,接着就把眼光对着大川刑警。

说这是不怕事,不如说是一种“有事尽管问吧”的大爷态度。

大川也正面迎上冬本的视线,开始询问。像这种对方一开始就摆开架势时,最重要的就是耐性。

“我想你已经知道新星传播的山口友彦,十月十四被杀死在闪光六十六号列车里。”

大川一开始就切入事件的核心。像这种访谈,通常都是从不着边际的聊天开始进行。但大川根据自己的经验,断定和冬本没有这种必要,而且冬本已经声明时间不多。

“那当然。这是轰动一时的案件,对方又是商场上的强劲对手,所以我比任何人更关心报上的消息。”

冬本把视线移开,并不是因为他看不赢刑警,而是香烟的关系。香烟的外包装美丽豪华,刑警们压根儿没看过。冬本自己喷了一口烟,仿佛很香,也没想到让刑警们也来一支。

当然,如果冬本递香烟过来,刑警们也会吸自己的国产烟。

“既然这样,话就好说了。那么,事情发生当时,也就是十月十四日下午七点到八点左右,说的更正确一点,发现尸体的时候是七点五十二、三分,请你说明这段时间内的行踪。”

“这是调查我不在场的证明罗!”冬本淡淡一笑。此时嘴唇右角稍稍翘起,更增强了他与生俱来的无情感。

“是的,凡是和山口有关系的人都要调查,能不能和我们合作?”

“我的确不可否认多少有点关系。我想你们已经调查过,在工作上我们和新星传播社的关系。”

“那么,从七点列七点五十三分左右你在哪里?”大川刑警马上追问。

大部分的人被问及行踪时,往往都会生气,还有人愤愤的表明这是侵犯人权、破坏名誉,要提出控告。的确,一个善良的小市民,一直过着平凡的生活,当他知道被卷入事件,尤其是杀人的嫌犯时,感到气愤也是当然的道理。

然而这种情况之中,往往也可能是真凶虚张声势,演戏骗人,所以调查人员必须谨慎。当被问及行踪,像现在的冬本以冷静的态度应付,也不能因此就对他起疑。

也有人知道自己的立场当然会被怀疑,所以积极合作。不过这类型的人还是非常少。

冬本属于哪一种类型呢?在目前的阶段尚未可知。

“那天的情形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在工作上和山口友彦竞争激烈,我知道刑警先生们迟早会来的。我要先声明一点,我和山口先生只是工作上对立,并没有个人的恩怨。不过,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的话。”冬本已收起他淡淡的笑容,脸上闪过一丝虚茫的阴影,仿佛后悔方才说了那些为自己解释的话。

“然後呢?”大川刑警紧追不舍。他问得很急迫,不像他平常的作风。他的视线仍旧盯在冬本身上,毫不放松。可以看出,一个干练的刑警判定对这种人采直接攻击的方式最有效。

“当天我也坐新干线。”冬本以稀松平常的口吻回答。

“新干线?”

大川和担任记录的下田异口同击喊出来。在新干线的列车里发现可能遭凶杀的尸体,而同一天最有嫌疑的人也搭乘新干线,事情就不简单了。

“别紧张!虽然也是新干线,却不是相同的列车。因为新干线从清晨到深夜,每隔十五分钟就有一班。”冬本对刑警们的紧张,从稍有责备的口气说明情形。

“你坐新干线的哪一班车?”

即使搭乘其他的班车,也有可能在中途改搭被害人乘坐的闪光六十六号。

“不要用我是凶手的眼光瞪着我看好不好?”冬本第一次提出抗议。

“绝对没这意思,只是因为听你提到同一天也搭乘新干线。”

大川有意减弱目光,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而且从根本上推翻刑警的预测。

否则,他也不会故意说出会引起警方注意的话。可以从补充说明中,解救这种自我毁灭的发言。冬本一定是充分相信“补充说明”的效果,才会提出抗议。

在咄咄逼人的追问之后,吸一支烟缓和一下,这也是大川的手法之一。从所剩无几的纸盒里掏出一根快要变形的烟,先问下田要不要抽?然后放入自己的嘴里。

下田为他点烟。这时大川才发现服务台送上来的茶水他一口都没喝。他觉得自己真有点紧张过度。

“既然如此,没关系,反正我知道自己会被怀疑。那天我坐的是回音号,我到筹备会去,为万国博览会的企划进行最后的协商,回来的时候坐这班车。是四点五十五分由新大阪开车的同音一六六号。你们所问的时间,应该正在滨松和三岛之间,对了,拿时刻表来看比较容易了解。”冬本轻巧的站起来,从办公室拿来新干线的时刻表。

“不巧,没有十月份的时刻麦。还好新干线的时间都没有改变。我想,看了之后就知道。我搭乘的回音一六六号,比山口先生坐的闪光六十六号晚十分钟开车。回音一六六号在滨松十九点零一分开出。十九点五十七分从三岛开出。你们问的时段大致就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