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发话(第2/4页)
在回音一三四号到达之前,下田刑警忙碌的工作。
首先他坐上正好开进月台的回音号列车,调查列车内对外通话的方法。列车的公共电话设在餐车内,回音号的餐车是第五号和第九号两个车厢,所以有二具电话。冬本打那一具电话,必须查问两名电话管理员才知道。
想从列车内打电话,必需先告诉电话管理员对方的电话号码,管理员再转郊外电话列车台,由该台的接线生拨电话呼叫对方,这样才能通话。
当然,也能反过来和列车内的公用电话通话。当从服务人员的口里问出这些事情时,这辆回音号列车已经开了。当他发现时自动门已经关上。
这下子不得不去横滨了。不过下田这时偶然想到,可以趁这个机会在列车内打一通电话。
车内的电话管理由餐车的服务员负责,下田说出专案小组的电话号码时,那位服务生在一张“电话发话表”上记下受话局和电话号码。在表格上还有整理号码,按费用区分的发话局名称、通话时间及通话费用等栏。
这些空白栏大概在通话以后会记下必要的内容,也就是发话表成为记录。
“这张表格要送到那里?”下田问服务生。
“下行车送到大阪电话局,上行车送到东京总局。”服务生以职业化的口吻回答。
“送去以后会保管多久?”
“我不知道。这个号码可以接通了吗?”
“嗯!拜托。”已经超过了服务生能回答的范围,下田点点头。
进入电话亭里不久,电话铃就响了。接线生说:
“接通了,请讲话。”
听筒里传来石原警部的声音。
“听说你是从回音号列车里打来的?”
“是的。您怎么知道?”
“接线生这么说的,而且还听到车轮的声音。”
下田的电话直通专案小组,所以不需要经过署里的总机,所以石原警部听到的接线生声音,应该是电话局的人。
因为请求取得冬本的相片时,已经简单的报告过,所以警部了解这次电话实验的意义。
“已经从演艺周刊杂志社拿到了几张冬本的照片。”石原尽量利用“实验电话”。
“太好了,那么在今天以内就可以取得服务员的证词了。”
“冬本的发话记录还在吗?”
“关於这个嘛……能不能立刻派人到东京郊外的电话局?听说以前的发话记录表都要送到那里。已经过了很久,不知道还会不会留着?”
下田非常担心这件事。自从事情发生以来,已经快要一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电话局会不会保存每天上下超过一百次的新干线列车内的电话记录?下田一点把握都没有。
即使发话记录没丁,也有可能采得服务员的证词。唯有他们的证词和发话的号码与千代田庄一致时,冬本的不在场证明才算完整无缺。
下田听过大川对专案小组报告调查经过后,挂断电话。既然山村承认和冬本通过电话,他这一方的调查就更加重要。下田觉得自己突然有参加比赛前的紧张。
从横滨折返的下田,到八重洲口的派出所拿到了几张冬本的照片。当他拿到之后,准备到回音号停靠的月台时,正好有一辆巡逻车在派出所门前停下,佐野刑警走下车。
“下田先生,找到了!”佐野刑警拿出一张纸在下田面前晃了晃。不消说,那是十月十四日回音一六六号列车的发话记录表。
“真的找到了!”
“听说保存期限是六个月。”
“那么,千代田庄的电话号码?”
“在这里。东京二六一——四八六一。通话两次。第一次是从十七时二十二分起两通,第二次从二十时四十九起一通。”
通话时间和冬本的叙述完全一致。现在只要从列车服务员那儿证实发话的人就是冬本本人,他的不在场证明就能完全成立。
甚至可以说已经成立。这通电话的受话者山村已经告诉大川,的确是在这个记录的时间里,以所申请的电话号码通话。因为企划而在电话里吵架,反纪久传播的旗手山村不可能为冬本做伪证。
当然表面上的恶劣关系,也可能是伪装的,所以冬本和山村的关系需要进一步查证。总之,冬本的不在场证明逐渐成立,下田不由得感到失望。
现在他们逐步搜集到的资料,有足够的效力可洗清调查上最有嫌疑者的嫌疑。调查人员在追查罪犯时,有义务使真相大白,保护人权。
所以,能使一个无辜的嫌疑犯获得清白,调查人员也应该感到高兴,但他们也是人,费了很久的劲找到嫌疑犯,却慢慢证明他无辜时,还是会很失望,专案小组的气氛也会趋于沉闷。
不能因为下田感到失望就责备他,要求刑警彻底抹煞人性未免太残忍了。
需要注意的是,因求功心却,在罪证不足的情况下,把无辜的人当成罪嫌。
想要在刑警的人性兴嫌疑犯的人权之间划清界限,非常困难。
3
回音号准时到达。因为在发话登记表上有管理人员签名,所以很快就可以见到冬本申请通话的服务员。它是第五号餐车上的服务员。
这位叫酒井圭子的年轻服务员,在完成四小时的勤务之后,突然有刑警来找她,似乎吓了一跳。
“酒井小姐,我知道你刚下班很累,却不得不打扰你一下,这份发话记录是你负责的吧?”
“是,是的。有什么……”
酒井圭子因下田刑警提出问题而露出不安的表情,大概有生以来第一次有刑警找她吧。她是个睑颊红润、健康的女孩。
“那里,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下川为了解除酒井的紧张,露出温和的笑容:“只是为了一项调查的参考。请教你在这一张表中,十七时二十二分与二十时四十九分要求和三六一——四八六一通话的人,你还记得是什么样子吗?”
如果一开始就拿出相片询问,会变成暗示性很强的询问,问答的正确性会降低。
“是这名男子吗?”这样的问题,首先就以男子为事实前题,而回答的一方只有在“是”、“不是”之间选择其一。
下田没有拿出冬本的照片,他以“什么样子?”的疑问句开始询门,让对方完全自由决定答案,这也是为了尽量减少诱导和暗示的关系。
“这……”
虽然下田苦心安排,酒井圭子还是陷入沉思——因为离开事情发生的日期已经过了很久,而且每天都有很多人要求通话,要在众多的人里面想起一个指定的人,也难怪她想不起来。
“这天只有这个人两次要求向同一个号码发话,你想起什么没?”
下田给她一项暗示。也可能有另外的人也是两度要求和同一号码通话,但这次已经知道只有冬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