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证明人藏匿了(第2/4页)

他只好相信有木了,有木要是报告警察,他就逃脱不了啦。现在只有随他去了。

约定的时间到了,熊泽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等待有木的到来。这是一个很小的儿童公园。照例有秋千、砂坑、攀登架等设施。暴走族①盛行的时代曾利用这个公园作为活动场所。

①成群结队骑摩托车或开小汽车横冲直撞的年轻人——译者注。

“你所要的东西都拿来了。”有木按约前来,看来不像是带着警察来的,但仍然不能放松警惕。

“我想你一定饿了,我买来了盒饭。”

有木将旅行包和盒饭、饮料交给熊泽。

“谢谢。肚皮和后背都快贴到一起了。”

熊泽接过朋友买来的盒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虽然是最普通的盒饭,但对好久以来光吃拘留所伙食的熊泽来说,好像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了。

熊泽心情平静下来以后问道:

“社会上尽说些什么呀?”

有木有点为难的样子没有回答。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可是,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没有做坏事。”

“不相信你,我就不来了。”

“谢谢,有一个相信我冤枉的朋友,我就很高兴了。”

“虽然不多,你留着用吧。”

有木把几张万元钞票塞到熊泽手中。

“钱我有。”

“你还要设法洗清冤枉,这也不那么简单,身上钱多点没有坏处。”

“谢谢,人还是有知心朋友好啊。”

“今后有什么用着我的地方,你说就是了。”

得到有木的帮助,钱够用了。熊泽填饱肚子以后,整理了一下装束,就告别有木去那家公寓了。打电话怕她谎称不在,又怕警察发觉,还是直接前往为好。

熊泽来到由美子呆的那家有娼妓的公寓附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好像没有警察埋伏在这里。

他觉得没有危险,来到大门口。和上次一样按了404号的电钮,同样是从房门喇叭里传来问“是哪位”的女人声音,但不是由美子的。他回答说:

“是看了卡片才来的。”

他没说是来找由美子的。

“请到四楼404号室吧。”

话刚说完门就开了,和上次完全一样。来到404号室一按门铃,一个长发年轻女子向门外探头,不是由美子。

“由美子在吗?”

“由美子?她不干了。”

“不干了!”

熊泽好像挨了当头一榉。

“那她现在在哪儿呀?”他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

“哎呀,这里是不需要履历表的,人员经常有变动,走了的人都不知去向。除了由美子外,还有的是可爱的姑娘,比方说我吧……”

妇女在引诱他,扭了扭腰身。

“我想知道她的住所,无论如何我要见她一面。”

“哟,那么痴心呀!大概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我们姐妹之间也都没有来往。”

“店主呢?”

“店主只管收房费,别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

熊泽失望地站在那里,要是找不到由美子,就无法证明他是清白的。

“你好像有很重的心事。先进屋里来吧,只进来一下是不收费的。”

她的表情说明了她很同情熊泽。404号室里边又分成几个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都关得严严的,里边静悄悄的。

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这时,他想起了这个女子刚才说的话。

“你刚才说有好多可爱的姑娘。是在这个公寓里边还有好多姑娘吗?”

“有时多些,有时少些,一般都有几个。”

“我叫门的时候,怎么就一个人出来呢?”

“挨着号儿来呀。谁屋里没客人谁出来。”

“上月15号晚上我是由美子的客人,这里有人知道吗?”

熊泽心想:要是有人能认出我来,由美子不在,也可以找到我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明。

“别人有什么客人,谁也不知道,除非碰巧遇见了。你那天遇见过什么人吗?”

听她这么一问,熊泽又掉进了绝望的深渊。当时由美子的房间一直关着,来去的时候也只有由美子一人迎送。

“对于来客,有没有记录和照片呀?”

“这里又不是旅馆,没有那种手段。由美子怎么啦?”

女子看了一下熊泽的面孔。由美子是浓妆艳抹的,而这个女子好像不是干这行的,脸上没有涂脂抹粉,长长的头发使她那清晰的体线变得朦胧起来。由美子的优良素质,加上职业上的磨练,有点花里胡哨的。而这个女人以纯真朴素、天真烂漫取胜,真像“马路天使”。

于是,熊泽把一切情况都如实地对她说了。

“是这样啊。你这么一说,好像有警察到由美子这里来过一两次。可是,由美子为什么撤这样的谎呢?”

“你也认为她是撒谎吗?”

“是的,否则你也不会逃跑来找她让她证明你不在作案现场呀。那天晚上要是我接待你的话,就不至于叫你受这么大的苦了。”

她的表情显出为他心酸的样子。

“是呀,当初要是遇见你就好啦。”

“今后我要是了解到什么情况会告诉你的,你住在……啊,你是逃出来的……这样吧,我把我的电话告诉你,你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谢谢,遇见你太好啦。耽误你不少时间,这点钱,你收下吧。”

熊泽拿出一万元钱递给她。

“不必啦,今后你还需要钱的。我可不能要出逃者的钱。”

她怎么也不接受他的钱。她告诉他,她叫木原教子。

2

桐生嗣朗过着简直像是死人过的日子。犯罪嫌疑人被逮捕起诉了,但他总觉得真正的凶手正在什么地方狞笑呢。然而他却没有能找到真正凶手的办法。

一个已经提出辞呈(尽管尚未获准)的外勤警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从志村家搬出后,住进了一家公寓。志村夫妇虽然抑制着悲痛说桐生没有责任,他也不能再在他们家住下去了。

整天闷在一间六张席大小的公寓房间里,使他产生了一种精神深处一天天要垮下去的感觉。肚子没有饿的感觉,几乎不吃东西,连什么时候吃过东西都记不起来,他过的就是这种无精打采、委靡不振的生活。犯罪嫌疑人很快被抓获,更使他感到沮丧。

没有工作,没有责任,日子过得连今天是几号都忘了。屋子里没有日历。天亮睡醒了,仍然躺在床上不起来。

想解手时不得不起来一下,便完又钻进被窝,打开电视消磨时光。不是想看,是除此之外无事可干。

在日本,把一天看五个小时以上电视的人叫“重视听者”,这种人占总人数的3.1%,而桐生每天则要看十小时以上。因为他只是开着电视机不一定老看。与其说他是“重视听者”,还不如称他为“旁视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