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秘的手绢(第2/5页)

“被什么东西撞的。”

浅见不经意地说。但是,他突然想起什么,看着记代子的脸,说道:“你……是不是想起那起事故……”

浅见话说一半,却又咽下去。因为他听见记代子突然吟咏一首诗歌。

“老友离我亦远去,恍若陌生悲旧容……”

“你……说什么?”

“春来草雨三月樱,四月虎杖花映红……”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你从哪里看到的?”

浅见觉得耳熟,但是一下子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或者看过。

“来到这里,我突然记起来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一首诗。”

“记代子,这很好啊。说不定你会想起来那一次交通事故的现场情况的。这个铁栅栏好像是被车子撞坏的。来,你集中精神,想一想当时你和谁坐在车里?”

“车子开到这里……这里……下面就想不起来。就差那么一点……记起那个人的长相,可是又被雾气遮住。”

“那个长相是师冈国尊吗?还是源见雄五呢?或者是平山正典?”

“不知道。我不知道,又像又不像。”

记代子似乎着急地剥开罩在记忆上的薄膜,她正在回忆那一场交通事故,以唤醒自己的记忆。浅见期待她通过回忆也许可以使她的云雾笼罩的精神恢复到原先的状态。

奇怪的是,浅见对刚才记代子吟咏的诗句也有模糊的记忆。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这首诗,而且不是很久以前的事。这说明记代子也有同样的体验。浅见与记代子遭遇的车祸毫无关系,却对回忆的线索诗句也有记忆,这究竞是怎么回事呢?

“啊,我的脑袋痛得都要裂开了。”

记代子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不要这样强迫自己回忆。以后经常到这里来,慢慢地想。”浅见抚摸她的后背。

3

“在这里与阿茶分手的。”

泽井把750cc的摩托车停在丁字路的角上。这是高地的住宅区与大学校园之间的狭小直路和从下面上来的道路形成的丁子路,角上有一个小公园,周围一片黑暗。没有街灯,家家户户也都熄灯休息,万籁俱寂。关熄摩托车发动机以后,这里的寂静使人感觉并非身处都市的中心。几乎没有来往车辆。

“这儿非常清净,你就是在这里让她一个人下车的吗?”

这儿仿佛正是瞄准深夜行走的单身女人的色狼猖狂出没的地方。要是拖到校园里面的偏僻处,恐怕谁也听不见求救的叫声。

“每次都是送到她家门口,那天夜里,为一点小事吵嘴,一赌气就把她撂在这里。而且心想这里离她的家也不远,问题不大。”

“就是从那天夜里开始,她一直没有回家吗?”

“是呀。”

“手绢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铁栅栏的草丛里。喷枪筒闪烁着淡淡的蓝光,这样发现的。”泽井指着公园入口处的停车标志。铁栅栏下面杂草丛生。

“铁栅栏是弯的啊。”三尾盯着铁栅栏。

“好像被什么撞的。”

“看来撞的力量很大。像是被车撞的。”

“那是停车标志,车子怎么会撞到上面呢?”

“可能是方向盘打错撞上去的吧。手绢就掉在铁栅栏旁边吗?”

“大概不是阿茶的手绢。”泽井显得绝望的样子。

“现在还很难说。这铁栅栏是作么时候撞弯的?”

“早就是弯的。”

“你发现手绢的时候就是弯的吗?”

“大概是吧。”

“发现以前呢?”

“这我哪记得住?有什么关系吗?”

“你最好回忆一下。如果在你发现手绢以前铁栅栏没有弯曲,也许就是丢下手绢的时候弄弯的。”

“丢下手绢的时候?”

“阿茶不是在那一天夜里失踪的吗?”

“你是说……”泽井脸色陡变。

“就是说,那天夜里,弄弯铁栅栏的那个人把阿茶带走了……”

“你是说阿茶出车祸后又被拉走了吗?”泽井直截了当地说出三尾想说的话。

“我认为有这种可能性。犯人想避开阿茶,但已经来不及,车子撞在铁栅栏上。也许阿茶已经奄奄一息,犯人把阿茶搬进车里,装作送往医院的样子……”

“行了,不要说了。”

泽井举手制止三尾说下去。大概他难以忍受想象恋人悲惨的结局吧。虽然泽井本身也已经有所意识,但强迫自己背对这样的想象。

“我所说的完全只是推测,你不要过于当真。也说不定铁栅栏是由于别的原因被弄弯的。不管怎么说,首先检査手绢上的污渍。”

4

由于没有足够的材料,所以对江木启介无法起诉。虽然山本三郎取而代之成为嫌疑的重点,但是他的不在现场的证据依然成立,而且在发现尸体那一天藏在屋子里的人至今还没有任何线索。如果那一天屋子里没有人,案子就变得无法解释。

经过调査,3月16日前后,没有发现山本乘坐东京——福冈之间飞机的记录。当然,坐飞机可以使用假名,如果乘坐火车,更无从査询。另外,除了田宫的电话之外,还没有其他证据钲明他当夜在自己家里。

“因为没有确定犯罪日期就是3月16日夜间(3月17日凌晨),索性把他逮捕。”有人提出这样强硬的意见。

但是,那须说:“从山本如此精心利用妻子和朋友为自己不在现场作证这一点来看,可以认为犯罪日期就是3月16日。只要攻破他的证据,就能确定犯罪日期,他就会全线崩溃。他的证据肯定有漏洞。山本没有逃跑隐藏,重新彻底调査他提供的证据。田宫给山本打电话的那一家六本木的酒馆值得注意。田宫说忘记了店的名字,要是回忆不起来,让他带着到附近去找。山本的妻子拉着他去那家酒馆打电话,我总觉得有问题。”

按照那须的指示,终于找到那家酒馆。那是位于六本木五丁目后街的名叫“消磨时间”的小酒馆。

大概时间还早的缘故,草场和下田两位刑警找到这家酒馆的时候,店里还没有客人。半夜12点以后六本木才真正热闹起来。

沿柜台排着七八张高脚凳,靠墙有3个可以坐4个人的包座。吊灯放射着柔和的光晕,显得雅致宁静。一个30左右的女人无所事事地站在柜台里面。

她见进来的是警察,显出犹豫困惑的样子,但嘴里仍然说“您好”。她肯定敏感地觉得警察与这个场所的气氛是格格不入的。

“二位想喝点什么?”

“不,我们不是来喝酒的。有一些情况想向你了解一下。”

听草场这么一说,对方现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等警察亮出身份后,她显得紧张的样子。

“嗯……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