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瞒性的殉情(第6/7页)
清枝连女儿的好坏状况都放在最后问,可见她对调查弦间的事是多么焦急不安呀!
“弦间这个男人确实来历不明。”
“了解到什么啦?”
“他出生在神奈川县相模市,父亲原在市政府工作,现在又在附近的工厂里当守卫。他的家属关系,请您看看这些调查材料也就明白了。他在私大毕业后,干过推销员和保险公司的外勤等,转来转去到最后,他来到都内二流旅馆里当男侍,再以后,他又到美国去留学两年,去年八月底回国。现在在英语会话学校里任特约讲师。”
“这么说,他哪一点来历不明?”
“在他的这些经历中,他仿佛和各种各样女人有交往关系,而且都没有长时间持续下去。在美国留学也不过是徒具虚名,在英语学校里只是形式上取得了学籍,他究竟在那里干什么,不清楚。在美国的留学生是不能找工作的,在那期间,他的生活是靠什么来支持的?也不明白。”
“是不是有资助人?”
“在日本国内没有发现谁是他的资助人。”
“是不是在美国靠上谁啦?”
“留学两年,需要相当数目的钱,没有相当资力的资助人支持,是难以坚持下来的。”
“莫非是美国的资助人?”
“不仅是在美国,回国以后,直到最近,到底干什么,都不清楚。”
“大概就是在英语会话学校里当讲师吧。”
“这是在一周以前刚到任的,在这以前什么工作也没有。”
“这么说,他游手好闲了十个月,看起来他很有钱呀!”
“不光是游手好闲,他还在皇家旅馆里租着房间呢!”
“怎么,除了现在的住所以外,他还……”
“现在的住所是最近刚搬进去的。在这之前,不知他住在什么地方。其实,他也不是住在旅馆里,本人在另外什么地方还有家,常常到旅馆里来,据说是去拿信件和通电话。”
“那是不是说,他在旅馆里租的房间是作办公室用的?作为一个无业者,这不是太豪华了吗?”
“是的。我把邮件的发出地址做了秘密调查,都是从美国发出来的,发件人又都象是女性。调查到现在为止,就知道这些情况,其它什么也不了解。通电话,多半是您家那美小姐主动给他打电话。”
“看来旅馆是他的联络地点。从这一点可以说明,在旅馆以外的地址,不想让那美知道。到底为什么不想让那美知道?是不是在那里还有一个女人?”
“我也这样认为,也查过他在旅馆以外的住所,但是没有找到。”
“既然您找不到,这就说明他隐蔽得很严密。他为了眼前的生活,要靠那女人来供养,但同时,他又把那美弄到手,这证明他是一个相当坏的家伙。”
“他在笼络女性方面,手腕相当厉害,大概在美国也是靠女人支持维持生活的吧。”
“为了使那美清醒过来,需要有具体的证据。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是不是派人到美国去调查一下?”
“我直接去吧。”
“您亲自去,太感谢啦!”
“现在没有其它紧急调查事件,我亲自经手看看吧,因为这是关系到小姐将来命运的大事。”
山岸那弯曲着的身体,象富有弹力的发条一般直了起来。
“弦间先生,您在美国干什么?”清枝声调急切地问。
“当然是学习啦。”弦间心里突然受到冲击,但表面还要装得平静无事回答对方。
“撒谎!如果真是学习的话,山岸还有什么必要去调查呢?”
“去美国调查!真的吗?”弦间不知不觉,连控制声调的气力都消失了。
“看看您这失神落魄的样子,就知道您心中有愧。今天早晨,墨仓不慎说漏了嘴,您的留学情况不明,让山岸到美国去调查。嗳,您在美国到底干什么啦?”
“坏事什么也没干。”弦间含混不清地回答。
“您可不能瞒着我呀!您和我的关系,墨仓现在还不知道。您不是说您是我的同伙吗?我就是不承认一伙也不行。不是一伙,这情报就不能告诉您。”
“那是因为我的秘密被发现了,对您也不妙。”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到美国去调查您,真的没有事吗?”
“嗳,怎么回事呀!真的无论怎样捅也没有怕疼的地方吗?请您快说清楚。如果有痛处,现在不讲讲防卫的对策不行呀!”
“实际上……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若是抠出来,也稍微有点不妙。”
“什么事?您干了什么事?”
“那,那……”
“决不会是和我一起干的那种事吧?”
“……”
“您怎么不说话呀!”
“夫人,请宽恕我。到了将要饿死的时候,大事临头,不容许考虑其他得失。不过,那事若是抠出来,是不妙的,因为通过那事会联想到我们在新宿的肉体生意。”
弦间在向清枝求救,可是话语中又略微暗示着他手中握着的王牌。
“象您这样的男人,我越来越觉得不能让那美嫁给您。”
“那样的事,事到如今不能回锅另蒸啦!我们现在是同生死、共命运,请您想个办法,阻止山岸到美国去。”
“哪有这样的好办法?除非墨仓取消这个命令。”
“那就请夫人要求他取消命令不好吗?”
“我若是这样要求他,那不就要使他怀疑我和您的关系了吗?”
“不要这样推出不管,好好想想,不会想出个好办法吗?夫人是墨仓最亲近的人。”
“上一次是谁说得那么坚决?”
“以前的事就请不要再提了,好歹得想个办法,使调查人不到美国去。”
“办法也不是一点没有。”
“有吗?”
“刚才说的上一次,就是您说的吧,是殉情呀!”
“?”
“和那美一起服安眠药!”
“服了安眠药,墨仓先生就不调查了吗?”
“服了安眠药之后,让那美给墨仓打电话,就说因为他坚决不同意你们结婚,你们就是死了到冥冥世界也要在一起。还要说平时承蒙爸爸多关照,这是最后一次给爸爸的电话。这么一说,他肯定会惊慌失措地跑了来,到那时候他就会觉悟到,无论怎样钻牛角尖进行阻拦,也是白费心思,没有办法,就只有同意你们结婚了。这样的话,连到美国去调查的意图也就没有了。”
“夫人说得对。”
在这种情况下,墨仓就是对他调查,也得承认他,这就意味着达到了结婚的目的。在美国的生活就是多少暴露一点破绽,也没有致命的危险。
对弦间来说,当然真正害怕的,是调查他在日本的生活史。他在美国的嗳昧生活吸引了调查人的兴趣,这实际上是他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