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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后,他再度来到霍尔门科伦路的大木屋。这栋木屋比他家的更大,色泽更深。对了,应该说他们家才对。这次见面的时间在奥列格就寝时间之后,蕾切尔跟他相处起来似乎放松许多,他还把话题转到了比较私人的方面,这意味着当他说自己和妻子已升华到柏拉图式的精神关系时不会显得太唐突,他还说做人有时不必太过理性,应该跟随身体和内心。就在此时,门铃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令他心生不悦。蕾切尔去开门,回来时身旁跟着一个高大男子,头发极短,近乎光头,双眼布满血丝。蕾切尔向布兰豪格介绍那高大男子是她在密勤局的同事。布兰豪格觉得自己绝对听过他的名字,只是记不起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听过。他立刻从心底厌恶眼前这男子的一切,他厌恶这人破坏自己的好事,厌恶他满口酒气,厌恶他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却一言不发,跟奥列格一个样子。但最令他厌恶的,莫过于蕾切尔的态度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整个人焕发出光彩,还匆匆去泡咖啡,听了男子简短隐晦的回答,还尽情地放声大笑,好像对方的话语多么机智诙谐似的。蕾切尔阻止男子自己开车回家时,语气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关怀。唯一令布兰豪格感到些许宽慰的,是那人突然起身说要回家。男子离开后,外面立刻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这表示他起码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应该开车撞死自己。然而男子对布兰豪格苦心经营的氛围所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不久之后,布兰豪格也坐回自己车里,打道回府。他坐在车里,脑中突然浮现那条规则,一个男人决心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四个原因中最重要的那一条:她喜欢的是别的男人。

隔天,他打电话给梅里克,问那个高大的短发警员是谁,乍一听觉得惊讶,接着却大笑不已。原来那人正是被他晋升并分派到密勤局的人。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但命运有时也取决于挪威外交部的决策。布兰豪格放下话筒,精神为之一振。他迈开大步,穿过走廊,去参加下一场会议,路上吹着口哨,不到七十秒就到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