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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快速的节奏跨越栅栏,其中有两个选手为了抢占位置,拼尽了马儿的全部负荷,结果撞在了一起,向第三个选手翻滚过去。其中一匹参加了少年组比赛的马在跨越进入场地的第一根栅栏时跌倒了,连带绊倒了后面两匹劳累过度的马。这样一来,赛场上的选手一下就少了。

“谢弗龙”喜欢跟在别的马后面跑,很显然它对这场比赛很是享受。它喜欢跨越障碍,非常自信地跨过一道道栅栏。人们几乎都可以听得到它的哼唱。看到另外两匹参加过少年组比赛的马没能跨过一个暗障时,它居然还用蹄子轻轻地往它们的头上踢土呢!

赛场上的选手又变少了。

博莱特开始赶超。

他毫不费力地超过了“潜力股”中的第五名,第四名则发出了像管乐队似的喘气声,但短时间内还不会有问题。赛场上离博莱特最远的选手就是那个骑着枣色军马的军官、骑着棕色青年马的农夫和骑着栗色马的罗杰·克林特了。除了他自己的“谢弗龙”,克林特的马或许就是赛场上最好的马了,但那个军官看上去经验丰富,农夫则像个为了赢得比赛连命都不要的莽夫。

这是一个右转行进的路线,那个农夫的壮马始终都是靠右边起跳,所以只要他的马一直紧紧咬着弯道领先,就没人能够从他内侧安全地超过去。因为没人想在弯道外侧超越,所以他们就在棕色马后不紧不慢地跟着,等到直线路段再赶超,这样就不会有任何劣势了。当他们回到公园里,到最后的半公里时,真正的较量才算开始。

渐渐地,那个在他左耳处喘气像风管乐队的马儿也被他远远地甩在了后面,所以当他们回到公园时只剩下四个选手了:军官、农民、克林特和他自己。其他两个倒无所谓,但他特别希望能够击败罗杰·克林特。

他们冲出乡村时克林特回头向后看了一眼,并冲博莱特友好地笑了一下。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时间顾及礼节了。比赛的节奏像是突然加快了似的,他们四个向两边挂满了迎风飘扬的红色旗子之间的大道上狂奔而去,仿佛至高的荣誉就在跑道尽头翘首以盼。那匹棕色青年马的步伐变大了,那匹军马尽管还是稳若磐石,一股丝毫不知疲倦的样子,但看上去又像是提不起冲刺的速度来了。博莱特决定让“谢弗龙”的马鼻赶上罗杰的栗色马,想以此试探清楚。他俩一起超过了枣色马和棕色马。那个农夫一直在用鞭子抽打着自己的坐骑,可每打一下,那马儿似乎就落得越来越远了。那名军官还是稳如泰山地骑在马背上,明显是希望能够凭借耐力赢得比赛。

博莱特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匹“长筒袜”,发现马儿的体力在迅速下降,而从克林特谨慎的驾驭方式来看,好像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还剩下两个栅栏了。博莱特不确定“谢弗龙”还剩下多少速度和体力,所以他认为最保险的办法就是给克林特耍个计谋。他骑着“谢弗龙”向前冲,和“长筒袜”齐头并驱,仿佛在努力赶超。而克林特也加快了速度,他们一起跨越了最后两根栅栏,然后博莱特故意稍放慢了速度,所以克林特就看不到他了。博莱特暂时缓解了压力,而克林特则想当然地以为离终点标杆都这么近了,速度减慢肯定是因为体力不支,所以他也就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坐骑逼得太急,索性稍稍放松了下来。而博莱特却让“谢弗龙”鼓足了劲,拼尽全力,像火箭一样从后面冲了过来。克林特看到后吓了一跳,赶紧催促自己的坐骑向前冲,但为时已晚。就跟博莱特料想的一样,他们离终点标杆近在咫尺,克林特已是回天无术。他用计夺得了冠军。

“最后居然中了你这个老兵的圈套了!”当他们一起牵着马向称重室走去时,克林特笑着说道,“我真该好好检讨一下。”

博莱特觉得,无论埃莉诺将来是否会嫁给罗杰·克林特,他都越发喜欢这个小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