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惨剧发生(第2/2页)

源七说。

“好,你看吧。”

偏院西侧凸出来的地方是厕所,在厕所和藏放窗板的仓库之间的空地上有个大型的石制洗手台,源七站在洗手台上,从遮雨窗上的栏间往屋里看。

这个栏间后来成为破案的关键。所谓的栏间就是在门槛上的横木上再加一根粗梁,这根粗梁剥去树皮,保留了木材的自然形状,只在必要部分予以刨平,由于不是方形的,因而造成某些部分和横梁之间有相当宽的缝隙,又有些部分则和横梁完全密接,最宽处也有五寸,一般人绝对不可能由此进出,因此,该部分并未嵌装遮雨窗或纸门。

源七边从栏间往里看一边说道:

“靠这边有一扇纸门是敞开着的,铺盖旁书院窗的一扇纸门和屏风斜倒向个这方向……我看不见屏风后面。”

三人站在栏间外继续叫唤贤藏和克子的名字,但还是没有回应。

“看来只好破坏遮雨窗了。”

银造焦急他说。

遮雨窗的窗板是一块叠一块钉起来的,必须一块块的敲下来。

源七又跑去拿斧头,银造和良介留在原地等候。这时,由低崖上靠厕所方向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急忙冲了过去。

“是谁?”

良介急急问道。

厕所前面有一棵大樟树,声音从树荫后传来。

“是二房的老爷吗?”

“哦,原来是周吉,你在那里干什么?”

“刚才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我就慌忙赶了过来,走近了才听出是老爷的声音,所以……”

“周吉是谁?”

银造问道。

“是到水车小屋舂米的佣人。”

先前说过,一柳家的西边有条小河,河边有一间已经废弃的水车小屋,当时水车小屋尚未毁坏,周吉每天一大早就到这里来舂米。案发后周吉的证供让整个事件更离奇。

“周吉,你刚才说听到声音,马上冲出小屋,当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

“没有,没见到任何人。我一听到声音,马上冲出小屋,在土桥上站了一会儿,这时又听到第二次叮咚叮咚的琴声,就匆忙爬到低崖上,结果还是没看到什么人影。”

这时,源七已经把斧头拿来了,银造便吩咐周吉在四周警戒,三人转身回到遮雨窗前。

在良介的命令下,源七用斧头猛砍最靠近藏放窗板仓库的遮雨窗,顿时出现了一道大裂痕,良介伸手进去,拉开里面的拴锁,总算打开一扇遮雨窗。

三人好不容易进了屋内,触目所及,那种无法形容的凄惨、恐怖的景象,顿时让大家呆若木鸡!

贤藏和克子都被砍了好几刀,浑身是血倒卧在房内,崭新的鸳鸯枕和被褥,以及刚换的新榻榻米与倒在枕畔的金屏风上,都溅满了鲜血。那原本该是快乐、欢愉的初夜,竟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狱!

源七吓得双腿发软,银造立即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出房间。

“你快去找医师和警察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从柴门进来……”

源七离去后,银造紧闭双唇望着两具尸体,随即转身检视整个房间。

他最先看到那张黑底绘金色图案的琴,仿佛在凭吊死者似的放在克子的枕畔,琴上象是有人以沾了血的手指弹过一般,十三根琴弦里面有十二根的弹奏部分都沾有血丝,最后的那根弦索断了被卷到最旁边,奇怪的是这根琴弦的弦柱却不见了。

琴弦断了,弦柱也不见了!

银造又仔细检查了门窗,发现玄关和遮雨窗没有任何人进入的迹象,他甚至慎重到连六个榻榻米大的房间里的壁橱,及厕所前的小储藏室都一一打开查看。屋外两侧走廊的转角处有一扇小窗,窗锁也没有丝毫异状。

他再回到八个榻榻米大的房间,望着愕然呆立在原处的良介,喃喃自语他说道:

“真不可思议,到处都找不到可疑的人影,也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通路,说不定……”

银造欲言又止。

说不定……良介一定知道这句话的含意,他用力摇摇头。

“不可能!你看那屏风!”

金屏凤上面留着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手指印,那指印看不出指纹,而且血迹还没干呢!在崭新的金屏风上,这样的血指印既突兀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