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大白(第2/9页)

金田一耕助一脸兴奋地望着佐清说:

“喂,佐清,我根本不相信所有命案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就以若林丰一郎的命案为例,若林被害身亡的时间是十月十八日,但是你以山田三平的名字从缅甸回来时已经十一月十二日了,如何来得及杀他?”

至于我如何知道你就是山田三平呢?这是因为我们查出佐武被杀的那晚,也就是十一月十五日的晚上,有一位自称山田三平的男子,身穿军装,投宿在下那须的柏屋旅社。

这名男子退房之后,还留下一条印有复员援护,博多友爱会字样的日式手巾,警方立刻顺着这条线索追查,发现十一月十二日进博多港的复员船上,确实有一名叫山田三平的人,而且山田三平这个人的联络通讯地址正是东京都鞠町区三番町二十一番地,和你在柏屋登记的是同一个地址,也就是犬神家位于东京的地址。

这表示你虽然换了名字,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自己能在哪里落脚,所以填写犬神家位于东京的地址,不过也因为你刚回来,并不清楚区名已经更换的事,因此才会在住宿记栏上写下鞠町区的地址。”

佐清依然保持缄默,其他人则全都一脸认真地聆听金田一耕助所说的话。

“佐清,总而言之,你十一月十二才回来,怎么可能在十月十八日设计毒死若林丰一郎呢?”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住气息,望着佐清,佐清这才有些心虚,双唇颤抖地说:

“这……若、若林的事情,我压根儿就不知道,更何况他的命案和犬神家的命案并没有任何关系呀!”

这时,金田一耕助又开始抓起他脑袋上的那堆乱发。

“署、署长,佐清刚才就的话的你都听见了吧?他已经承认十一月十二日回到博多的山田三平,以及十一月十五日出现在柏屋的山田三平都是他自已了。”

在这一瞬间,佐清终于明白自己误陷金田一耕助的陷阱,不禁有些泄气地垂下头。

而金田一耕助又笑着说:

“别太难过,佐清,我绝对没有设计陷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推断没有错罢了。还有,虽然目前还不能证实若林的命案和犬神家的杀人事件有关,但是照常理一推论,这四桩命案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才对,不过这件事我们暂且不提,大家先讨论一下假佐清的命案。

假佐清是在十二日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被杀,隔了一个钟头后,他的尸体才被扔进湖水里。佐清,那个时候你在那须市吗?”

佐清只是一迳低着头,没有回话。

经过刚才的教训后,他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不论发生什么状况,他都不再多说话了。

金田一耕助见状,只好微笑着摇铃,叫女佣进来。

“麻烦你把在外面等候的那个人带进来。”

女佣点点头,很快便带来两个男人,一个穿着衣领外翻的黑外套,另一个则穿卡其色的军装。

橘署长惊异地皱紧眉头。

“署长,让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在上那须车站的剪票口负责收票的上田启吉先生,另一位则是在车站前等客人叫车的三轮车夫小口龙太先生。对了,上田先生、小口先生,你们曾经见过这个人吗?”

金田一耕助一指着佐清,两人便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上田启吉先抢着说:

“这位是十三日晚上九点五分,出火车站的乘客之一。由于当时这位客人的一举一动都很奇怪,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对了!我还记得他的车票是由新宿站所发售。”

三轮车夫小口龙太也说:

“我记得这位客人,因为十三晚上九点五分南下列车进站时,我已经在车站前等候客人了,当时从那班列车上下来的客人非常少,我只好碰碰运气,问这个要不要搭三轮车,可是这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别过脸去,吃力地走在雪地上。”

“啊!非常谢谢两位,以后警方可能会传唤两位出庭作证,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两名证人离去之后,金田一耕助又转向橘署长。

“昨天我一看到佐清的头发便感到十分好奇,看样子他应该刚理过发,但是,我相信佐清绝对不可能在这一带理发;一方面是因为他总不能蒙面理发,另一方面是,就算理发店老板不认识佐清,也难保进来理发的客人都不认识他。因此,佐清若想理发,只能去别处的理发店。

这样一来,他又是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呢?为了找到这个答案,今天一早我便带着佐清的照片去上那须车站问问看。当时我的想法是,佐清应该不会再蒙着脸了,因为现在在那须一带,大家都睁大眼睛寻找蒙着脸、穿着军服的男子,所以佐清若臣避人耳目,就不应该继续蒙着脸;而只要他不蒙着脸,就一定有人会记得他的长相。”

金田一耕助说到这里,又转头看着青沼菊乃。

“对了,菊乃女士,你也是搭十三日晚上九点五分到达上那须车站的南下列车吧?”

“是……是的。”

菊乃的声音显得十分微弱,似乎还没从极度的惊恐中平复过来。

“听说你是从东京的晚报上知道佐清被杀的消息,所以才惊慌地赶来这里?”

“是的。”

菊乃再度点点头。

金田一耕助于是又笑着望向橘署长。

“署长,既然菊乃女士可以从晚报上知道佐清被杀的消息,那么跟她搭同一班列车南下的佐清,当然也可能是在东京看到晚报,才慌忙赶回来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赶回来呢?”

“为了假装杀珠世呀!”

“假装?你是说假装?”

珠世听到这儿,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并以急切的目光紧盯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则微笑着向她点点头。

“是的,其实佐清并不想杀你,他只是为了增加自白书的可信度,所以才故意装出要杀的样子。”

珠世闻言,全身不停颤抖,豆大的泪珠也不断从她那湿润的眼眶里滑出。

静马和佐清

金田一耕助见到她这个样子,不禁感到万分惊讶,他楞楞地望着啜泣不巳的珠世。

之前金田一耕助一直认为珠世是个十分坚强的女孩,事实上,她也一直表现得非常坚强,甚至因为她的坚强,反而失去了一般女孩应有的柔美,让人觉得有些可惜;但是现在不断哭泣的珠世,看来是如此楚楚可怜。金田一耕助第一次发现珠世还有女性娇柔的一面。

他清了清嗓子才说:

“珠世小姐,你很在意前天佐清来杀你的事吗?”

“我……我……”

珠世双手掩面,呜咽着说:

“我从来没想过佐清会是这次命案的凶手,所以,当佐清想杀我的时候,这心里便以为……以为佐清怀疑我杀了这些人,特地来报仇的。对我来说。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我并不在乎被任何人怀疑,却唯独不愿让佐清怀疑我。我不希望、不希望佐清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