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风沙(第2/3页)

是你们不懂他的可怕啦嘤嘤嘤!

时周一张小脸纠起来一小会儿,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现在除了他和安达还有M星人,其他人都打的难舍难分。M星人团团围住最重要的安达根本没法抽身。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时周疑惑片刻,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局。但是那群鬼精的就是不肯和时周对着干,时周接近两米范围他们刷拉就安安分分藏起来。想要帮别人的时候,它们连正攻击的那个人都放弃了,直接落荒而逃。

年度迷惑行为大赏。

大汗淋漓身上沾满植物汁水的一个男同学终于因为时周的到来而有所喘息,他快要累哭了,大声朝着时周喊:“哥哥,你缺一个腿部挂件吗!我愿意挂在你的身上!这物欲横流的世界只有你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了一点温暖!”

时周没有回答,其他人先不乐意:“雨露均沾好吗!周啊你快过来我撑不住了让我歇会儿!”

“那我预定第二个!”

时周忍住想要挠头的冲动,全程眉头紧皱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场面一度过于乱糟糟,他茫然地和安达对上了视线马上移开,没心思去分析对方复杂的眼神里究竟有哪些意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时周飞快眨了两下眼睛,在脑子里搜寻着办法。

“花草树木呢,同样根据感官来存活在世界上。当他们开启灵智之时,不过是感官的外在强化,和我们人的精神力一样。”首军的生物学相关课堂上某位讲话和赵忠祥老先生的《动物世界》一样催眠下饭的老教授推着眼镜颤颤巍巍地说过这句话。

和我们人的精神力一样。

精神力有天然的等级压制。

时周闭上眼睛,牵引出自己的一丝精神力消失于空气里,越来越多的,不绝如缕的精神力被外放,以他为圆心,所在的精神力磁场范围不断扩大。

兴奋虐待享受人们哀嚎的植物们忽然顿住了动作。

卧槽!怎么感觉到处都是那个坏人的存在!

吓死银了!

快跑快跑!

植物们相互感应了下交换情报,哧溜溜滑走的滑走,溜走的溜走,作鸟兽状散。

时周一睁开眼,收获无数以身相许的爱慕与感动的眼光。他被吓了一跳,感到奇怪地后退几步:“行了,我们走吧。”

危机暂时解除,所有人边清理边快速有效地前行,只有安达一人注意到了时周按着太阳穴微微皱眉一刻的样子。

“前面应该是大沼泽了,大沼泽里主要的都是些……”王子尽心尽力地当着解说员,突然弯下腰呛进一口全是沙子的风,咳的撕心裂肺,“卧槽……我……这是湿地荒漠化了吗?”

高中地理还学的挺好。

但很快,所有人纷纷作出一样的姿势,蜷成一团捂住口鼻。

飞沙走石,漫天黄沙滚动一个个卷风向他们极速移动。

此番情况下,眼睛自然会下意识闭起躲避颗粒的进入。

半晌过后,时周睁开难受而泛红的眼睛,尚有灰尘于空中舞动,但独独不见了身边的一群人——

所有人都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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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在沙尘暴中感受到脚下所踩的地面流沙下陷,警觉地挣开身边人的手退后几步避免形成流沙坑陷入其中无法拔出。

忍耐地在原地等待烟尘散去,等一切归于平静,原地只剩下了他一人。

环顾四周发现一点人迹都没有,他也不慌张,发送完联系信号之后开启了放在口袋里的探测仪走进丛林之中。

这次来除了救援,皇室还暗示着给他一个任务——破解M星人的基因密码。能够让一个星球的意识作为土著居民的保护伞,其中蕴藏的潜在价值无穷无尽。贵族们素来贪婪,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眼下和众人走失,反而某种意义上方便了他单人行动,尤其是躲开那位王子的关注。

蹲下身拍摄翻找隐藏极深的花草,时不时对比记过的信息。安达的集中力和判断力令人惊讶的可怕,能够迅速分析出数据的有效性并且不用光脑的辅助,这也是他能脱颖而出备受赏识的原因。

灵智的生物们因为外来者的惊扰正在对他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安达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发射一道蓝色的激光,顷刻间击杀了大面积进攻的植株,快速枯萎灰拜化作腐败漆黑的一团污渍。

他的作战能力不比其他人,惜命之心自然比谁都重,高科技装备必不可少。

如同宣战的信号一般,区域内的所有草木暴涨,如同巫女摇曳的头发丝,丝丝缕缕以可怕的韧劲势要将安达斩杀于此。

安达跃起躲过断肠草地下分泌的毒液,脚尖刚刚落在干净的土地内,上头垂下的柳枝力道破开空气,有如蛇般灵活的鞭子甩向他的身体。他不慌不忙举起枪将它拦腰断于空中。

空地旁边的草又开始朝着他所在的中心生长蔓延,似乎要织成一个牢笼将他困于其中。安达瞳孔一缩,赶忙错身穿过尚空余的间隙逃离,回神打算射出麻醉弹迷晕部分,谁知恰好正中陷阱。

迷魂花闪过一片猩红,飘飘悠悠的迷迭香飘散于空气中无孔不入,不容抗拒地把人拉进布好的迷局之中。

只是这局究竟真真假假,或许只是迷雾造成的虚妄还是人心内的真实写照呢?

安达一样旁观了自己的一生。一出生因为精神力太弱被家族抛弃,借着外祖父母和皇室的沾亲带故接到了皇宫之中,和太子一起接受教育。外祖父母死的早,他在皇宫之中不尴不尬,仆人们惯会见风使舵,宫里黑暗,多少人的心在污泥之中变得肮脏又变态。他逐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成为那群底层人发泄的工具。

他们熟知各种刑罚,清楚怎么样才能给人极致的羞辱,怎么样做的不留把柄。他住到了表面光鲜内里破旧的屋子里,里面每天老鼠吱吱乱叫,泛红的目光随时准备撕咬他。可他混不在意,和它们争抢着食物抢得头破血流。

到了清晨,换上唯一的一套干净衣服去和太子还有他的伴读们一起上课,没有人给过他一句关注,反而因为他身上洗不掉的霉味而远离。

直到有一天,时周来了。

太子的又一个白月光,又一个愚不可及飞蛾扑火,满脑子只有爱情的蠢货。

他不清楚自己看不起别人的底气究竟来自哪里,可能是傲气,也可能是安慰,更有可能是在隐藏自己的自卑。

又是被那些仆从欺负的一天,这一回的他们下手比之前还要狠,拳打脚踢加诸于身之时,他无数次阴鸷的想:我一定要让你们遭受千倍百倍的痛苦。或许过于不甘的眼神彻底惹怒了其中的一个人,那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小贱种,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试一试?”